那威势使得万物猝然逆反,调转方向。而那气流在夏侯夜周身形与一个不可催毁的保护罩。
匕首前速减缓,姬玉萝双眼殷红如血,点足飞起,与此同时玉掌挽动催力向匕首。
匕首如她意前行了一段。可距离夏侯夜一寸时,发出遭到抵御的清脆锋鸣。
尽管姬玉萝近在匕首五寸之地,也再摧力,但那匕首就始终在无形的光罩之外。
太强悍了!不知道夏侯夜怎么练就的这身硬功夫?
夏侯夜身子一挺,砰!一声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姬玉萝被自他身体迸射的气流反击倒飞了出去。
反击成功,夏侯夜一脸狞色,挽掌向姬玉萝追去。
这掌不会要了她的命,他要杀了她月复中的孩子。
全力一击不成功,追击的大掌近在咫尺,肚子太大,即使在空中扭动身子也不能逃过。
绝望笼罩,可姬玉萝却突然笑了。
死了好!只有死了才能解月兑!
突一股风从后袭来,势头猛极了。接着,胳膊肘儿一紧,身子侧飞出去。
飞出去的时候,一道如虹的白影闪现眼前。
来势猛,姿势却也华丽,恍若天人。
是天楼!
轰一声巨响,及时赶到的天楼一把拽飞了姬玉萝,举掌硬碰硬与夏侯夜对决了一掌。
掌离,两人皆不受控倒飞向夜空。
飞划向夜空的两人凌空连连点足,最后。山头边缘两人稳住身形站定。
泥土簌簌滑落,姬玉萝虽被拉侧飞,可一来那股拽劲太大。二来肚子大了受影响,她没能在空中稳住身形,随泥土径直向山下滚去。
天楼胸口一涌,一股血丝溢出唇角。
夏侯夜内力太强悍了,他现在竟然不是他对手。而他此时是他妹夫,他不想与他在这种情形之下见面。
夜晚,光线不清。赌着夏侯夜一时未发现是他,向姬玉萝落去的方向追去。
可过眼之处不见姬玉萝,而夏侯夜紧追在后。
不得已。他回身撒了一把迷香粉。铺天盖地的迷香粉撒去,才得已摆月兑夏侯夜。
失去了对掌之人的身影,夏侯夜又惊又怒,惊的是姬玉萝竟然还有同伙。怒的是他是使毒的高手。竟然有人向他撒出迷香粉。
姬玉萝既然有同伙,对掌之人内功雄厚。天黑,孤身一人,环目四顾,总觉得黑暗处就有一大批的人正等待着他掉进早布置好的陷井。
回想起姬玉萝火烧荷苑以及刚才的偷袭,他再次觉得姬玉萝这次是有充足的准备而来。
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在这种空前绝后的惊意之下,他放弃了搜寻姬玉萝。
反正。姬玉萝如果未死,她还会去找他。他不必着急!
亲眼见夏侯夜骑马消失在小道。躲在暗处的天楼心有余悸地走出来。
遍山的寻找姬玉萝,半个时辰后,在一个不易瞧见的山洞口见到马如风。
原来,后奔袭上山的马如风巧见姬玉萝滚下山来,便抛出腰间带缠住姬玉萝,并在瞬间机智地转移了她。
马如风正着急地在洞口走来走去。见幽林中一闪而出天楼,急迎去,压低声音道:“殿下!姬姑娘好像要生了……”
算下来孩子才七个多月。这要生了,定是刚才动着了胎气。天楼不由得担心起来。
天楼来到洞内,火折子亮起,就见姬玉萝满头汗水,青丝散乱,痛苦地蜷缩在凹凸不平的潮湿泥地里。
下坠的过程,那身白色衣裙污了,现在,脸上的汗水混合着原本的泥更是污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庞。
几月不见,猛然再见,她比之前看起来还要憔悴,此刻,更是怯弱得如只受惊的小鸟。
天楼的心猛然剧疼,把姬玉萝抱了起来。
火折子熄了,他模索着给她理着覆住脸颊的润润发丝,轻唤着她的小名。
她眸光忽明亮,大张着嘴,心一下子落定。
虽然看不见他,可她知道是他。
已堕罪渊,成妖成孽,她没祈盼过与天楼能再一次相遇,可不得不承认,他的出现却是她心底最强烈的祈盼。
一把紧紧拽住他的胳膊肘儿,苍白的唇瓣里迸出,“你……终于寻我来了!”
心疼加剧,天楼一下子豁然明白,那对姬玉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其实是铭心刻骨的爱。
他爱这个女人!尽管她是世人嘴里的妖孽!
“我一直在找寻你……无日无夜不在思念着你……听得你最近在桐州城出现过,正准备去寻你!”
这话姬玉萝相信了,能在夏侯夜来了之后就出现,她有何理由不相信他?
阵疼的时间越来越短暂,那宽怀的美好滋味终抵不过身体内的痛袭来,姬玉萝转瞬从天楼怀里滚出,后艰难地倒退离他远去,嘴里道:“别……跟来……”
他伸手向她,看着她那双带着泪光的明眸忽明忽灭。
生孩子他帮不了她,束手无策。
两个时辰后,一声婴儿的嘹亮哭音响彻洞内,天楼开心的笑了。
马如风跑了进来,“生了……是不是生了?”
初为人父,那滋味无法言喻,天楼一巴掌狠狠地拍向马如风的后脑,欣喜低斥道:“废话!”
火折子再度亮起,一点莹光点亮了漆黑的山洞。
可接下来,姬玉萝一声尖叫,直接晕了过去,而天楼,瞧着臂间的婴儿吓得脸色苍白,马如风手中的火折子被呼出的气息吹灭。
“咯咯……”
那婴儿哭了竟然大笑起来。好似在得意终于来到尘世间。
天楼打了个寒战,一瞬间的惊心反应差点没把臂间的婴儿甩出去。
良久,马如风道:“殿下!许是光线的问题。孩子不可能是那样!”
天楼咚咚狂跳的心稍稍安静,点了下头。
火折子又一次亮起,可两人定睛一看,那婴儿丝毫没有改变。
就见赤luo的小身子一半呈绛紫色,一半呈覆冰色。五官倒是与姬玉萝十分相似,还是个男孩子。
天楼马上联想到婴儿是受姬玉萝中毒的影响。
马如风咽了下喉部的唾液,“殿下!这如何是好?”
“我……我怎么知道?”天楼也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