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夜讪讪地笑着,“是不用担心!”
姬陵轩移动一步,微微地遮掩住些天楼去的方向。
雪太大,他不得不眯起一双眼睛,“听说表妹去了南山,这大雪天的,你也放心。你得去瞧瞧她。她现在虽不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可仍是皇上最喜爱的公主。”
提到这事夏侯夜就十分恼火。却没表露出什么。掸了掸肩头铺的雪,目光垂落袍下足尖,“我答应了殿下,明早就启程。”
随之,姬陵轩与夏侯夜叨叨过没完。
当朝太子那个,除却了易文与几个亲信侍卫,也没人敢看。而天楼,一闪来到姬玉萝藏身的奇石后。
奇石后,两个不同装束皆是男装的女子傍石而依,浑身是雪。
没想到古轻依也在,天楼月兑口而出,“轻依!”
缩在姬玉萝身后的古轻依——朝天楼嘿嘿两声笑,就警惕地四下望去。
正有南军四面八方朝这儿汇聚,不是单行,就是三三两两。
再近前些,奇石藏不住,她不由得抓紧了姬玉萝的胳膊,全然忘了她是北军装束。
天楼似也有所察觉,斜上一步,背对着姬玉萝与古轻依,并煞有介事撂起半截袍子。
斗篷随风飘起,发出没有规律的呼啦啦扯动声。他完全挡住了姬玉萝与古轻依。
姬玉萝咬了下唇瓣,悄声道:“逃走的那人是江一翁。夏侯夜为了使他逃月兑让刺天带人放火烧了寒红苑。我猜想,江一翁已经不在府中。分析下来。他极有可能藏在烟花巷以及皇宫。柳凌云来的时候已经听了我的话前去通知马如风与搜查烟花巷。这会儿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你回去后,留意皇宫。”
天楼心中早怀疑,可刺客回头挥掌时看得清楚。那人黑眉如漆。
“逃月兑的人真是江一翁?”
“谁?”盈空蓦然传来一声易文警惕的大吼,打断了天楼与姬玉萝的谈话,随之,一阵奔袭响,转眼,易文到了能看见天楼的三个南军面前。
身子偏了些,挡住些奇石方向。“原来是夏侯将军的手下!”
三个南军一怔后皆垂首,“是是是!奉将军之命刚搜完刺客归队!”
“归队?”易文望向孤零零站在姬陵轩身后的夏侯子莘,这才回味过来夏侯子莘应不是一人到来。可他分明没看到夏侯夜带着兵士前来。对了。当时只看到雷豹一人跟随。
他的意图是不让任何人看见天楼在干什么。心中有疑问,却也不深问,向三个南军挥了挥手,“奇石之地。绕道而行。”
赶走了三个南军。易文又向其他有南军前来的地方奔去。
望着易文,天楼又稍稍微后靠了些,尽量让身体完全遮挡住姬玉萝与古轻依。
身体几乎相贴,此时此刻,姬玉萝好想从后轻轻地环上天楼的宽腰。可情况分明不允许他们儿女情长。
瞥眼易文方向,又看向曾藏着小翠与小鸢的那方。
短短的时间,她霍地发现,小翠与小鸢已经悄然离开。
小翠与小鸢已经离开。她也不能长久逗留。不然,会让婆嗦为难。
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是的!逃走之人是江一翁!我头一次入府救小照时曾与他交过手。后小桂又证实他就是那晚的白眉老者。只是,自哪晚后,他听从了夏侯夜的话,染黑了眉毛。换了装束。府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都唤他为江老!”
“我一定要抓倒他!”
“他练的是大七煞功。对大七煞功我不清楚,只觉得那功十分诡异,不然,夏侯夜的内功不会飞速猛涨。他还身藏两种天下奇毒,你可得小心。”
“我服食了你给了雪颜花花瓣。应该不惧任何毒药。”
“嗯!”姬玉萝点了下头,想起孩子,心里难过,泪水盈眶,“天儿……天儿好吗?”。
“那孩子怪异。已经会唤爹娘啦!一只手带热风,一只带冷风,内劲还不小。我只得撒谎说他已经快一岁了。幸好太后与父皇很喜欢。太后亲自带着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有娘在身边,他总是哭喊着要娘。把人弄得很烦。有时,我不得不把他抱了回宫,呵哄着睡。”
姬玉萝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揉碎,“待他大些,对他说,娘死啦!”
这话不吉!天楼心口一涌,霍地转过身来。
雪中女子一副欲哭欲止的楚楚可怜样,看得他心疼。
静静地凝视几秒,双手掌住她的肩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鼻头一酸,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姬玉萝小抽一声,泪水扑簌簌滑落,垂下头,“死还要你允许啊?”
“是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天楼的话仍如上一句一样很霸道很重,姬玉萝心间滑过一缕暖流,想起了没有以后的以后,更是泪如雨下。
“阿萝!叔父叔娘听轻依说你在太尉府,为你捏着一把汗。要我无论如何要劝了你出府。”
“我不回去!”
拭了拭脸上泪痕,姬玉萝扭头望着古轻依,古轻依正望着她,她刚才有力的拒绝的话让古轻依再一次红了眼眶。
她很想随他们出府,可她仍是不能。
“你赶紧办正事。记得,出府时带着阿姐。我得回去啦!”
说完话,姬玉萝不敢望天楼一眼,斜插出来,足点地,跃向远方。
惊鸿之影,瞬间便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夜。
“阿萝!”
天楼向姬玉萝远去的方向伸了伸手,哑声唤唤,随后失魂落魄垂首。
她总是不听他的,固执得如个老人……
身穿护院服,府中人员杂乱,护院行走更是自如。按理说姬玉萝可以走大道,可顾虑小翠与小鸢走了大道。因此,选择了偏僻小径。
奔袭到半途,蓦然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拐角处出来,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没寻到?不可能啊?”
姬玉萝屏住呼吸傍在一株大树后,静静地看着那人。
那人渐渐近来,她发现来人竟是雷豹。
雷豹摘断一细枝在手,继续叨叨,“这二公子究竟把夫人藏到了什么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