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用!但时机未到,不便相告!”姬玉萝行至门前,驻足,“柳将军!姜夫人临终前,我答应过她,不让姜家兄妹再受到一点伤害,不敢说已经做到了,但我已经尽力。有生之年,我还会继续保姜家兄妹平安!”
“姬姑娘!”柳凌云一颤,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告辞!”
耽搁了不少时辰,虽知道具体住址,想来寻找也不易,姬玉萝先行回了太尉府,打算第二天晚上再去寻找。
是夜,大约亥时,皇城一片寂静,寥寥无几灯火。
偷穿着了婆嗦服的姬玉萝跃下青瓦,落到一条洁净无尘的几米青石小道。
这是条普通得不再普通的巷子,蜿蜒并高低不平,房屋起伏连绵延伸,道旁偶栽种着些许树木。
经过一番辛苦寻找,姬玉萝终于来到贵柳巷一百六十九号。
想了想,从袖中模出一方罗帕蒙脸,点足一跃,越过院墙,轻盈落到小院中。
独立的一层房屋无灯火,无人声,如其他人家一样的静,正房旁有个耳房。
从怀里模出一支簪子,想轻拨门闩,不料想,一弄之下门竟然自开。
也是够大意的,竟没把门闩上!怀揣着这个念头,姬玉萝未在意蹑手蹑脚进屋。
火折子亮起,姬玉萝看清屋内。
屋子不大,是个两居室,布置与普通人家差不多。左面与对面的房门皆用半截黑底白碎花作门帘。
正对面的应是主人卧室。
手持火折子,姬玉萝心中酝酿着说辞,行至门帘。就要掀开门帘时却蓦然不动。
屋中隐隐约约不止三个呼吸声,应该有六七个。可按着猜想,这屋内连婴儿在内也就三个人。
呼一声吹灭火折子。
嗖!一声啸响,一支特大的羽箭在火折子灭时划破空气从左面向姬玉萝射来,姬玉萝一惊,身形幻动,惊险躲开。
羽箭斜栽进陈旧门壁。箭毛颤抖着发出余威微响。
刺天!姬玉萝心中大骇,耳听着哗啦啦的铁链响,她提力嗖一声破瓦冲天。
跃上青瓦。转身就跑。
“追!”
身后传来刺天的厉吼,她愈加快了。
逃了一段,发现甩不掉刺天与几个持转手匕首的护院,眉头一皱。果断放慢迅速。调转方向朝卫尉府奔袭。
正欢着,正得意着,嗖!一声啸响在后,姬玉萝随意挥手挡去。
箭横斜飞出,她胳膊便轻微刺疼。
刺天的箭改了款式,有刺芒?
不好!头晕目眩。
有毒!
幸而伤的是胳膊,急点了胳膊周边的穴道,定了定神。继续踏青瓦奔袭。
仗着一身绝世武功,跃入卫尉府墙。听得追来的脚步声落到府门前,狡黠一笑,朝一条小径奔去。
小径的方向是太尉府。
最选追到卫尉府府门前追风向后赶来的刺天道:“刺头!那女子逃进了卫尉府,这如何是好?”
刺天阴沉沉地盯着卫尉府厚重的朱漆府门半晌,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啪!”一个大耳光回荡在书房,刺天委屈地捂住被抽的半边脸。
夏侯夜负手走了个来回,怒气未消,厉瞪着刺天,“废物!合我府中精英,你都抓不住个女子。”
刺天颤了颤,“那女子用胳膊挡箭,应该已经中箭上毒,本不会被她逃月兑,她却最后逃进了卫尉府。”
“你是说她是受家兄指派?”夏侯夜眨巴了下眼睑,气总算消了些。
“不敢!但追风几人亲眼看见女子逃进卫尉府!”刺天加重了语气。
夏侯子莘想见田氏已经很久,为了这事,加上夏侯傅的事他们兄弟之间面和心不和,心无芥蒂,夏侯子莘确实值得怀疑。如此一想,夏侯夜向刺天挥挥手。
刺天暗中舒出一口长气,欠了欠身逃出门去。
次日,为显一片诚心,兄弟和睦,夏侯夜带了些礼品,带了刺天以及个门客便服来到卫尉府。
门客名为高玄,四十多岁,肤黑如炭,手持通体乌黑玉扇,瘦瘦精精,高高大大,着普通灰蓝色长衫,文士打扮。
监国驸马亲临卫尉府,又是如此低调,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夏侯子莘在兵营,管家一边诚惶诚恐地招待他到后宅正堂休息,一边急派人去向夏侯子莘禀报。
一个时辰后,一身戎装的夏侯子莘带着李剑与雷豹赶了来。
弟弟扶摇直上,风光不是父亲所能比,夏侯子莘又是惊来又是喜。
夏侯夜起身迎去,笑道:“大哥!可好?”
夏侯子莘忙拱手道:“托弟弟之福,尚好!”
几句寒暄,夏侯夜转而向几案走去,有意无意地道:“嫂子生了,孩子快满月……”
夏侯子莘一怔,从后一把抓住夏侯夜的手,夏侯夜回身,一双美目审视着夏侯子莘。
“弟弟!为兄知道,以前都是为兄不对,血浓于水,弟弟!现在为兄也不求什么,只求你让为兄看上你嫂子一眼。”
“就看上一眼,这么简单?”
夏侯夜紧紧地盯着夏侯子莘那双迫切的眸子,想在其中找到心中所要的答案。
很可惜,他大哥的眼睛里全是田氏的影像,没有其他。
他在心里犯嘀咕,若不是夏侯子莘,还有谁惦记着田氏?
互视会儿,夏侯夜微微一扯唇角,目光掠过始终垂首的李剑与雷豹,“大哥!不是我不让你见嫂子,是嫂子不愿见你。你想想你以前做的那些事。”
心中有愧,夏侯夜子莘垂下头,默默向侧面几前走去,坐下后久久不言。
夏侯夜在坐几前坐下,浅抿一口茶水,“昨晚,我还特意做了嫂子的工作,但她连提都不愿提你。”
“也罢!是我伤她太深!”夏侯子莘仰头饮尽手中茶水,不再提想见夏侯田氏的事。
难得夏侯夜光临,蓬壁生辉,为显兄弟和睦,夏侯子莘随之让摆酒摆菜,要与弟弟不醉不归。
这正了夏侯夜心思,提议让府中门客以及夏侯子莘手下将校一并入席。
卫尉府门客有几十个,加上将校,正堂虽宽敞,却也拥挤,夏侯子莘面露犹豫之色。
高玄模了模下颌胡须,左右看看,向夏侯子莘揖一礼,“将军!左右皆是房,何不摆在左右间。”
如此提议,夏侯夜又含笑大赞,夏侯子莘岂有不附合之理。
门客与将校相继给夏侯夜敬酒后,夏侯夜发现,参与宴会的人将近一百,却无一个年轻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