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无事可做,心里些微的担心,对于大伯可以说不好不坏,亲眼看着他死掉,她做不到这么冷血,或许找到他已经死了吧!
三更时分,一动不动的坐在堂屋中央,等待着爷爷回来,全家人一起等待着。
苏晚第一个听到大门被推开,又慢慢的关闭,“爷爷回来了。”
一声欢喜的叫喊让昏昏欲睡的众人清醒过来,争先恐后的走出房门。
“天怎么晚了,怎么都不去早点睡觉?”苏立民看着大家等待着自己,说道。
家人关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爹,苏山怎样了?”苏凡率先询问。
“走,我们进去说,都堵在门口干啥?”苏立民带领着走到房里。
瞧着大家眼巴巴的瞅着他,坐在躺椅上说道:“唉!真是造孽啊!老大那样子看着人心疼,要是晚一步找到他,人怕是没了:”
原来苏山受不了王氏的唠叨,固执的非要去卖掉豆芽的方法,一路上倒也平安,镇上的酒楼多的是,他虽然老实也不傻,知道一个个问一下价。
就是一家家的问,反而暴漏了他手中有东西,尽管大家都不确定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就在小巷子内被人堵住了。
逼着苏山交出来,他自然不肯,方法没了,又没有银两带回去,不用多想就能明白少不得王氏的一通念叨,说他不如三弟,没有本事,苏山的自尊心很强,他不想听到亲娘说这种话,死活不肯交出。
结果收到了人家的一顿拳打脚踢,方法也被人收出带走了,苏山到镇上王氏并未给他干粮或者银钱,走出城门不久,饥寒交迫下昏倒在了不远处,救过来也已经冻僵了,怕是以后要躺在床上过活。
众人唏嘘不已。只叹苏山遇见这样的娘亲,受罪啊!
苏晚沉默了,她内心纠结,空间阴阳泉水应该可以帮助大伯,可是要不要帮助是个问题。
老院这边,陈氏哭天喊地,只觉得天塌了下来,“娘,你看看我夫君都这样了,媳妇觉得还是分家吧!”
“回去好好伺候你夫君去,在我这里哭天抹泪的干啥?”王氏毫不留情的拒绝。
“好,好。”陈氏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我夫君所做的一切都是娘你交代的,现在他变成这样,我一直都知道你偏心老三,没想到心偏到了天边了,你不让我们一家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陈氏下定决心,今日必须要闹一闹,“我的天啊!夫君,你是娘亲身的吗?哪见过这么狠毒的娘啊!逼着自己的儿子去死,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二弟还不是被娘和爹你们逼死的,还要把二弟妹给卖掉,为了省钱把晚姐儿那么可爱的孩子给丢掉自生自灭,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人啊!我不活了,我们全家都去上吊算了。”
说完,在院子内到处找绳子,拿着绳子扯了扯,仿佛试验一下结不结实,能不能支撑重量,随后拿着就往自家房间走去。
王氏一副你想死随便,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
最后,苏立业大喊一声,“够了,你想分家就分,原来老二家的房子给你们,还有那三亩地,回头给你们一两银子。”
“三亩地?”陈氏冷笑,“你想让三亩地打发我们吗?你看看我夫君现在的模样,我可不是二弟妹那么好打发,至少要给我们几亩水田。”
“我说大嫂啊!爹都答应你分家了,你还想要几亩水田?你说那么多的地你种的了吗?别落在了别人身上。”苏盛期待着大哥一家搬离,没想到大嫂不知足竟然想要那些好田,他没心思看热闹,立马反驳,只要让大嫂分出去,剩下的都是自家的,该争取时还是要争取的。
“夫君说的对。”彭氏全力支持夫君。
“我撕烂你的嘴,你这贱人。”反正夫君成了这幅模样,与爹娘今日算是闹翻了,陈氏一切都不在乎了,那就敬请的闹吧!
一时间,老院内热闹极了,撕扯成了一团,谁都不想先放手。
老院内所发生的一切很快传遍大元村,再次成了全村人饭后的话题。
为了平息陈氏的怒火,苏立业做主又给了陈氏两亩水田,从此苏家算是彻底的分开了,而大房与三方之间算是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听着老苏家的动态,苏晚无比的庆幸,幸好自家和王氏早已经没任何的关系,不然还指不定怎样牵扯到自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晚终于拿定了主意,带着泉水来到了原来居住的院子,说实话苏晚感慨万千,没想这么几月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晚姐儿怎么来了?”陈氏热情的拉着她来到房间。
“我以前遇见个神医,他给了我一些水,说是能够救命啥的,我寻思着说不准能够救大伯,所以拿来了,不知道。”苏晚没有说完,她相信大伯娘定然明白。
陈氏拿不定主意,在原地思考着,不知道如何选择。
内间传来苏山沙哑的声音,“不用想了,晚姐儿啊!你拿过来吧!反正我已经残废了,最坏不就是这条命吗?拿来吧!”
“可是夫君。”陈氏想要阻拦,虽然现在夫君成了这幅模样,但是至少人还活着,心里好受些,有个主心骨在,要是人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自认为没有二弟妹那么坚强。
苏山严肃道:“我就是试试任何希望都不能放过:”
陈氏赶忙接下瓶子进了里间,自从夫君残废后,他的情绪越来越坏,甚至有些自暴自弃,这些时间她做事小心翼翼,就是两个孩子也是如此。
苏山接过,打开盖子,毫不犹豫的倒进嘴里,能够死去或许是一种解月兑吧!现在不死不活的有何意思?
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到来,眼角流出几滴眼泪,他自嘲一笑,这么多年来他一事无成,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活下来的不是吗?
疼痛席卷两条腿,自诩硬汉的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嘶嘶,好痛。”
苏建华看着爹爹痛苦的满头是汗,冲过去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你到底对我爹爹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埋怨我们家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家?我爹爹没死,你心里不舒服还要来害他?”
苏晚被推倒在地,她是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在乎小屁孩,只是猜想腿痛就有希望,总比毫无知觉强,真是八岁的小孩子,此刻怕是已经哭着找娘亲了。
苏建文虽然没有说话,苏晚还是能看出他对自己的恨意,唉!真是好人难做,姐思考了那么久,终于选择做回圣母,结果竟然。
苏山看到孩子们这样对待苏晚,很想喊一声不要这么无礼,却没办法发出声音,他的嘴流出了血,太痛被自己咬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