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对老夫人最孝顺,只好同意了,但在私下对赵梦钰纯粹就是敷衍了,爱理不理的。
转眼过了一个月,老夫人已经真心把赵梦钰当亲孙女疼。赵梦钰也女乃女乃前女乃女乃短的。
当赵梦钰熬夜赶出一副佛教卍字符的刺绣时,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明的暗的万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老夫人看着赵梦钰通红的双眼,对她的怜爱到了顶点。
她们去过佛寺祈福回来,中途老夫人的娇子坏了,赵梦钰千辛万苦把老夫人背下了山。
说是赵梦钰背也不准确,是随从的奴仆半掺半背,赵梦钰只是背了老夫人一小段路,就撑不住了。
她身子骨瘦弱,看似弱柳扶风,没人敢让她背老夫人,她自己硬要尽孝心。老夫人赞扬过她几句。
回到府里,赵梦钰背老夫人的孝顺事迹已传遍全府了。
老夫人怀疑娇子上有人动了手脚,派人去查,只查到是娇子夫贪赃枉法,以次充好,这次让老夫人赶巧了。
再加上赵梦钰一直在向大家解释,所有的功劳是大家的,她只是背了老夫人一下。如此风范,又让老夫人高看她几分。
二夫人也承认是自己给赵梦钰造的势,为的是好让赵梦钰嫁进高家,有这个名声,她在高家就不算外人了。
老夫人一权衡,思考了很久,就把五少爷叫道了房中,另外请了赵梦钰,二夫人两人陪坐。
老夫人这次直接开门地说:“我看梦钰不错,老五你也喜欢她,老身去赵家提亲,如何?”
高成礼没想到老夫人不久前才撮合他和田婉婉,这会就变卦了,一时愣了。
“谁说我喜欢她了,我才不要娶她!”高成礼愤怒地说。
在老夫人面前,高成礼就是个毛头小子,总是轻而易举暴露情绪。
赵梦钰伤心极了,她没想到高成礼就这么直接拒绝她了,一时伤了自尊心。
“梦钰哪里配不上你这混小子了?她也是赵家的小姐,跟你门当户对,而且她绣工出色,德容都是一等一的,你还有什么不满?”二夫人怒瞪高成礼。
老夫人也帮腔,夸赞赵梦钰。赵梦钰眼巴巴地望着高成礼。
高成礼的倔性子上来了,他鼻孔朝天,哼了声:“绣工好,她又不是绣娘,我们家里就有最好的绣娘!”
“你……”二夫人气的不轻,指着高成礼说不出话来。
“老五,怎么说话大的?”老夫人成了脸,威严地说。
高成礼立即不吭声了。
老夫人说:“梦钰是个孝顺的,送我鹦鹉解闷,又请来戏班子,还陪我上香,比你孝顺多了!你学着点!”
赵梦钰温柔地行了一礼,高兴地说:“老夫人,这是梦钰该做的!”
高成礼更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我们家不差银子,这些你喜欢都可以做,您就是太舍不得花银子了,这不就是银子可以买到的快乐吗?”。
老夫人被噎的没话说,老人家是不舍得花银子,总想为儿孙多存点银子,倒是他们一个个挥金如土,但也会赚银子。
“我们买了东西,您嫌贵重,还埋怨我们乱花银子;我们找了戏班子,你又说没什么好听的。这她赵梦钰做是孝顺,我们做就是不对了。女乃女乃,你到底是疼我们,还是疼一个外人啊?”高成礼怨气不少,连捎带打,把赵梦钰做的事情推了个干净。
老夫人见高成礼伶牙俐齿的,果断换了个话题,以亲情压他,说:“我一见梦钰就喜欢,有她陪我说话我就欢喜,我想梦钰能长久地陪在我身边。老五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会不帮我的忙吧?”
老夫人握了赵梦钰的手,态度强硬。
“女乃女乃你可以自己娶了她,我才不要她!”高成礼斩钉截铁地说。
“高成礼,你反了吧!”老夫人拿起杯子就往高成礼那里扔,高成礼立马躲开,放软了态度,劝老夫人:“女乃女乃,我哪敢反?我只是真的不喜欢她。这事以后再说吧?”
“你这个不孝子,女乃女乃要你做的时你都不做!你想气死我啊!”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
这时,旁边的鹦鹉说了一句:“老夫人长命百岁,老夫人长命百岁!”
“女乃女乃长命百岁!”高成礼笑嘻嘻地说,消解了老夫人的怒气。
老夫人往后靠了靠,押了一口冷茶,觉得从喉咙一直冰到了心里,心里愈发添堵起来。
赵梦钰看见了,立马倒了杯热茶,给老夫人顺气,手还轻轻拍打着老夫人的胸膛。
高成礼越发不敢说重了,声音轻飘飘地说:“既然女乃女乃喜欢找、小姐。不如让找小、姐在高家多住一段时间,好好修养一下。”
赵梦钰看她的目光更加哀怨缠绵了,还有一种透骨的绝望。
高成礼不去看她,莫名地挺直胸膛,如此证明他没有虚心,证明自己是对的。
他不喜欢她,何必要娶了她,误了她的一生了?难道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女子独守空房,会幸福吗?
高成礼看的分明。
赵梦钰看了高成礼的绝情,气性一来,朝外面跑了出去,生气地说:“你不娶我,我出家去!”
“梦钰,这可使不得,你消消气!别冲动!”二夫人追着出去了,经过高成礼旁边,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高成礼没想到这女的这么难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想不开去出家。他高成礼的魅力没这么大吧?
“都怪你!这样好了,赵家肯定会和高家交恶。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你至于把这事说的这么死心眼吗?不就是一门亲事吗?又不是不准你纳妾!”老夫人更加埋怨高成礼了,由嬷嬷扶着出门,也想去二夫人院子里看看。
毕竟这门亲事是她提出来的,没想到老五会这么强硬,早知道她应该先和老五通气,也不至于把事情闹成这样。
老夫人疼爱赵梦钰,摆了脸色给高成礼,非要把他拉过去安慰人家,要他说些软话,最好把人给娶了。
高成礼不悦,但也熬不过女乃女乃,只好不情不愿跟着女乃女乃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刚进门,就听见赵梦钰凄怨的哭声,说:“我的脸都被丢光了,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你别拦我,让我出家去!好看看那负心郎会不会愧疚!”
二夫人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天下好男子多的是,凭你的家世样貌,还找不到比五少爷更好的吗?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出家,你的爹娘该多伤心啊?”
自然二夫人只是这么刺激赵梦钰而已。
高成礼也觉得正是这个理,不知那姑娘如何对她死心塌地了,他也没对她做什么啊?
屋内赵梦钰不依,还在闹,老夫人进了屋,高成礼却偷偷地溜了。
高成礼觉得心烦,就跑去找田婉婉,却扑了个空。他又去了十弟那里,见他又好了些,却找不到田婉婉,只好无所事事地闲逛。
十弟也陪着他,看他满面愁容,天真烂漫地问:“五哥烦什么了?”
高成礼拍了拍他的脑袋,唉声叹气:“唉,小孩子不懂,一边去!”
“谁说的,我懂得,是五哥你不肯说!”十弟不服气,一脸认真。
高成礼没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问:“你婉婉姐了?今天有没有看见她?”
“婉婉姐说什么药材,不是去买药去了吧?”十弟认真地回忆。
高成礼有点不满,说:“让下人去就好,婉婉老是自己动手,府里养那么多奴才白吃饭的啊?”
十弟认真为婉婉辩解,说:“婉婉姐说药材有什么年份,别人看不出来。她才看的出来。”
高成礼一想,觉得自己还是疏忽了,应该让懂得药理的人来为田婉婉跑腿,她就能少辛苦一些了!
十弟想到什么似的,端起大人的架子,问高成礼:“你帮婉婉姐报仇了吗?婉婉姐的手被弄成这样了,你也的对坏人狠一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她的手剁了!”
十弟越说越气愤,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动手,为她的婉婉姐报仇。
高成礼越听越心虚,他这一个月都忙着多那瘟神般的女子,根本没施多少手段来整治四夫人。
而四夫人这一个月也很平静,只在幕后撮合他和赵梦钰,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
不过上香后娇子坏了的问题,却显得很可疑,他要深入地去查一查。
十弟抓着他的袖子,凶神恶煞地问:“五哥,你是不是没报仇?你怎么没用!”
高成礼模模十弟的脑袋,耐心的解释:“现在坏人还没行动,我还没抓到她,我们要等待时机!”
“为什么要等她行动,她不是已经做了坏事吗?我们可以直接抓她啊!”十弟疑惑地问。
高成礼抓了抓头发,把思绪理清楚,说:“因为只有我们知道她坏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要拿出证据,证明她是坏人。”
“为什么要别人知道?”十弟继续问。
高成礼解释的翻了,再次用一句话打发了他:“小孩子懂什么,你长大了就懂了!”
十弟撇撇嘴,不依不饶的问:“那你告诉我,你烦什么?”
高成礼被十弟闹得烦了,挥挥手说:“说了你也不懂,祖母要我娶赵家小姐。我不想娶。”
“赵家小姐?谁啊?”十弟皱着眉头想这样一个人,“有婉婉姐漂亮吗?”。
高成礼总算露出一点愉悦的笑容,一扫心中的愁云惨淡,“婉婉最漂亮!”
十弟赞同地点头,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高成礼不想管他,独子看天边的云彩,思念着田婉婉,盼望着她早点回来。
正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婢女,跑到高成礼身边,大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赵家小姐跳河了!五少爷,老夫人要你赶快去看看了!”
高成礼吃了一惊,居然还淡定地问:“她不是要出家吗?怎么又跳河了?”
这时,十弟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那赵家小姐,不就是给我送布老虎的姐姐吗?总是一团粉色,看起来就泪汪汪的那个姐姐?”
“五哥,你不是最讨厌我哭的吗?你还要娶个比我还爱哭的姐姐?嘿嘿……”十弟幸灾乐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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