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义身着锦衣,温文尔雅,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身上还有一股天然生成的檀香,若他不是太监,定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再配一把白纸折扇,足以颠倒众生。然而,魏仁义的内心相当之无聊,无聊得像个三八,连三老婆偷了大老婆的鸡烤着吃二老婆可能出来掐架都能让他笑得像个孩子,他着实有些魔性的恶趣味。
等等!无聊、三八、恶趣味……我突然有了个讨好魏仁义的好主意。
“大姐姐,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这戏可以这么唱……”
我把我的主意跟大夫人说了,大夫人当时就不干了,她惊得打了个哆嗦,坐了下来,头摇的跟磕了药似的。
“不行不行,妹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这不合行规,不合戏理啊!太低俗了!”
大夫人说啥就是不按我说的唱,说这样根本就是侮辱了她们这个*行业。当然,这在我看来就特喵的是矫情,在后世比这不合规矩、低俗的事多了去了,越侮辱行业就越有乐子,而魏仁义根本就是在找乐子,乐子本身其实就是不合规矩。
“姐姐是想要守梨园规矩,还是想要让老爷多到你房里来,让例钱涨个九成?”
“这……但规矩毕竟是规矩,古往今来就没人像你说的那样唱过……。”
大夫人是被二夫人欺压太久,脑子都迂了,她总共有三只鸡,我吃了她两只,这回她要是不好好跟我干,把魏仁义给拿下,以后她连鸡蛋都吃不上了,都穷到这份上还在想着规矩,这女人着实是不堪造就啊。
然而在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我这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能进魏府做夫人还能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大夫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让我都措手不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要让大夫人老老实实接受我给她的新鲜事物,可能确实有那么一点难度,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总能把看似很难的事情轻易办成,而且办法还相当简单粗暴!我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的人,一如我上辈子那简单粗暴的工作……
“大姐姐,吃这个!”
我撕了一块烤的金黄喷香的鸡腿塞到她嘴里,鸡腿上的油脂粘到了她抹了油彩的嘴角,而她却顾不上擦拭,狼吞虎咽起来,我觉得我就像在喂老虎,几乎一瞬间,整只烤鸡就这样被我一块一块撕着都填到她肚子里了。
“唔唔,妹妹,你烤的真香,姐姐我都半年没吃肉了!”
“大姐姐,你以后还想吃肉不?”我把最后一根鸡爪子整根喂给她,她连骨头都吃了。
“想吃想吃,我以后每天都想吃!”
“想吃……那大姐姐就按我说的唱吧~”
果然,有了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想怎么歪就可以怎么歪。
也许是吃饱有劲了,莫笑花连嘴角的油都没抹,按我教的唱了起来,虽然跟我要求的还要差距,但也在向着那个目标不断靠拢了。只要她能唱出我让她唱的那个东西,估计二夫人的菜,魏仁义以后也就很少会去吃了。毕竟,对于无聊的人、三八的人、三十岁以下却恶趣味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精神鸦片。
在目前,打倒二夫人对魏仁义和例钱的垄断是我跟大夫人合作的基础。
之后的几天,宫里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把魏仁义绊住了,他连着气儿的没回家,而我一有时间就往大夫人房里跑,指导她唱戏。
我让银儿埋伏在大夫人房前的丁香树下把风,防的是二夫人听墙根的这一招。
若是被二夫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她一定会用一切手段把它扼杀在摇篮里的,从大夫人混得这么惨就能看出二夫人手段之狠辣绝对超乎寻常。
大夫人进步很大,已经放下了矜持,不复之前的生涩,唱的越来越接近前世那几首风靡华夏的歌曲了,节奏更是一毛一样。
“恭喜大姐姐了,进步很大,看来离抓住老爷的心不远了~”
“哪里哪里,都是妹妹教得好,你说得对,艺术还是要与时俱进才行……”
这时银儿进来了,比划了一个约定好的手势,意思是二夫人来听墙根了。
既然她来了,绝不能把大夫人练习的新歌她听了去,于是我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略提高了嗓门道:
“今天多谢大姐姐教我这段戏词,我回去好好练习,唱给老爷听,他定也会欢喜的。”
莫笑花不是笨人,自然理解我的用意,也提高了声音道:
“妹妹莫客气,你能来陪姐姐说说话,唱唱戏,姐姐已经很开心了,待妹妹唱好了,记得让老爷也来姐姐这坐坐便是。”
我跟大夫人互相客气了半个时辰,各自喝掉了两壶茶水,而据银儿后来跟我说,二夫人在趴墙根的时候,珠儿给她送过饭,她怕惊动我们都没敢吃,她其实也不容易。都快一个时辰了,门外的二夫人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可能她是想听听姐们唱的到底怎么样吧,都是自家姐妹,我满足了她。
“猪三,离了洪洞县,将身赖在打劫牵!”我唱了。
倒水的丫鬟丹儿直接晕倒了,门外丁香树丛里的银儿口吐白沫了,二夫人打了一个趔趄,她从没听过这么唱戏的。莫笑花戏子出身,对这玩意天生敏感,及时捂住耳朵,幸免于难。
上辈子我就是KTV狂魔,同事们出去唱歌从来都不敢叫我,因为完整听过我歌的人,第二天都得来找我看病,这回唱的是戏曲,威力更胜前世。
我唱了没两句,二夫人就走了。
我停下了唱词,大夫人也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了,我们相视一笑,这就把二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了,让她认为是我想唱戏给魏仁义听,所以求莫笑花教我,而不是我在教大夫人唱什么能拢住魏仁义的心。如果我教大夫人唱新戏的事被二夫人知道了,她肯定是要来搅局的,到时候莫笑花就没法练习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在莫笑花练新戏的这几天,我在房间里没事就嚎两嗓子,什么苏三起解、大闹天宫、关公大战外星人的,就唱呗,因为我唱得委实是差那么点意思,所以把银儿都逼到前院那些杂役们那里躲清静了。
只有二夫人,无论我什么时候唱,无论我唱的多难听,她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有一次我偷偷往外看,她居然拿个小本不知道在记着啥,看来她这几天研究的挺用心。
看来声东击西这招用对了,要是让她去大夫人那听墙根,也用小本都记下来,那我们这回基本就没戏唱了。
二夫人连着听我唱了五天的戏,第六天她就不来听了,或许以她的智慧,终于分辨出我唱的这玩意真他娘的难听,现在巴不得我给魏仁义唱唱,好让魏仁义给我打个负分。
而魏仁义在五天之后也终于回来了。
他这次回来跟以往有些不同,虽然他还是身着锦衣,微笑醉人,既有似女子般无尽的温柔,又隐隐藏着一丝阳刚,但我总觉得他眉宇间藏着一丝忧郁。
而今天他身上的檀香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可名状的腐朽气息,令人很不舒服,我想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不开心的事。
也许,我的创意能让他开心起来吧,不光是为了我的餐桌,也是为了他。一见他进到后宅我就迎了上去,比二夫人还要快上几分,而二夫人似乎本打算用大**的优势把我拱到一边去,但可能是想到我那醉人的歌声,她最后让了一步。
小样,大夫人练得已经差不多了,你会后悔的,以魏仁义的个性,绝对无法抵抗我教给大夫人的歌曲,绝对!
我抱住魏仁义的胳膊,胸脯使劲的蹭呀蹭,他的眼睛里,那种火焰又升腾起来了。都说小处男心里那团火最好控制,但即便是小处男还能撸出来消火,这些太监心里的那团火,简直是干柴浇了印度神油啊!魏仁义心里有欲念,比第二男科医院的任何患者都强烈的欲念,是我在烤鸡时偶然发现的。
“老爷,今天天气这么好,陪奴家听几首小曲儿散散心如何?”
“小曲儿?好呀,说来你嫁进来后还没带你出去玩过,你想去哪个戏园子?”
“哎呀,还去啥戏园子,多浪费啊,咱家不就自产戏子吗?”。
“你说……花儿?可她的戏,散心的话未免有些沉重吧……”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拉了他的手就往大夫人房里走,他的手看起来柔弱,拉在手里,肌肤光滑细腻,骨节分明,外柔……内刚,而他竟像个小学生一样,被我拉拉手就脸红了,但眉间愁绪略减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陶醉。
我推开大夫人的房门,把魏仁义推了进去。
大夫人今儿个还是往昔那副打扮,水袖戏服,半面妆,我没让她换造型,这样就挺好。
她对着魏仁义一甩袖子,风情无尽。
然后她就开始唱了:
“小白菜,地里黄,三四岁……”
才唱了个头,魏仁义就皱紧了眉头,厚脸皮跟进来的二夫人面有得色,显然这老一套的玩意,他们都不喜欢,这一家子古人居然没一个喜欢传统戏曲的。
看来你们肯定会喜欢我与时俱进的艺术了。
与时俱进的艺术很简单,就两首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照亮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里火火火火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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