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把这事给忘了,齐云萱第一次来,总不能赶人家走吧,可葡萄的事也拖不得,花千月思忖了片刻对荷露道:“你去趟楚王府,跟楚王说让他差人去丰台买三十万株葡萄树回来,作为股东,他不能只坐在家里等银子不出力吧。”
荷露唯唯诺诺的去了,只是这后半句话打死也不敢当着楚王面说的。
花千树见没得玩了,只好怏怏的走了。
童宛玉的八卦细胞又上来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又搅和到一起去了?”
一旁的齐云萱也竖起了耳朵……
一个个都是八卦女!
花千月看着挤眉弄眼的童宛玉没好气道:“唉,唉,唉注意你的用语,什么搅和到一起,有你这么给自己妹妹模黑的吗?我是正当合作,正当合作知道不?”
童宛玉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正当合作,正当合作。”那表情却是不信的。
花千月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多纠缠,看她那八卦样,只会越描越黑,爱咋地咋地吧。
“走我们去厨房吧,”花千月转换了话题。
厨房里齐云萱看到了花千月那只奇特的烤箱,一脸不可至信道:“那些好吃的点心都是这个里面做出来的?”伸手好奇的模了模了。
花千月点点头道:“你真要想学得话,回头我给你画个图,你照图找个做个就是了。”
给她烤箱图纸?
这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宝贝的东西就随便给她了?她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传出去?
花千月可管不着她心里想些什么,想了想道:“今天先烤个蛋糕练练手吧。”
拿出材料这就开始了。
蛋清、蛋黄分离……对对对……可以加白糖了,两勺……用力打不要停,……发开了?可以放面粉了……搅拌……
童宛玉在一边看着两人玩得兴起,也来了兴趣,觉得这做糕点也蛮有趣的,也加入了进来,很快厨房就变成了三个人的战场。
战场打扫干净,新鲜的蛋糕也出炉了,齐云萱也跟花千月混熟了,忍不住就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月姐姐你长得又不丑干吗装成男子?”
“我是个生易人,经常陪着客人出入青楼楚馆,穿女装人家也不让进哪。”再说男人做生意比女人方便,遂将柳溪镇上酒商欺她是个小姑娘,摆了她一道的事说了出来。
齐云萱听了也很气愤,不过她可没有忘了自己的哥哥:“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哥哥?”
“我可没骗他,是他自己在渡头看到我和表姐姐手拉手,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的,我可一句都没跟他说过,我才冤枉呢,无缘无故对我横眉以对。”
“你可不许告密。”童宛玉恶狠狠的瞪着齐云萱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告密,喝哼……”
“不会,不会,”齐云萱缩缩脖子,开玩笑未来大嫂可不敢得罪。
午膳后送走了童宛玉、齐云萱花千月打算补补觉,不想门房来报:“门口有位公子,自称什么玉佩主人,让您出去相见。”
玉佩主人?
齐昊天?
这么快就从丰台回来了?
门口停着辆漆黑的马车,齐昊天探出头来对花千月道:“上车。”
“去哪?”花千月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不是要去丰台买葡萄树。”
靠!
大哥我是让你差个人去,不是要同你一起去。
“杵在那干什么,还不上来?再不去回来天就黑了。”
“我去叫上我丫环。”
人影一闪,花千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齐昊天拎上了马车。
“男子汉大丈夫整日里跟丫环们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齐昊天一个眼神,马夫会意驾的一声,赶着马车飞跑起来。
花千月只得对着门房大喊:“跟荷露说一声,我跟出去趟,叫她不用担心。”
齐昊天瞥了花千月一眼,道:“倒底是你丫环还是你媳妇?出门还用得着跟她报备?”
花千月睨了齐昊天一眼:“要你管。”
遂不再理睬他,打量起马车里的陈设来,外表漆黑普通的马车,里面却很奢华,雪白的熊皮毛毯,看着像北极熊的毛皮,不过应该不是,以现在的交通水平估计很难有人到得了北极。轻纱似人帘子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真是很神奇,花千月拿起帘子的一角对着光在手中翻来履去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车壁上居然镶着各色宝石,这,这也太土豪了吧……
齐昊天实在看不得花千月那土包子样,把头转向了车外,以他对花千月的了解,这小子吃不得亏,你让他在这里吃了亏,他非得在那里找机会补回来。所以今日上午当荷露战战兢兢的说出花千月请他代买三十万株葡萄树时,直觉告诉他,来了!
可不能让这小子诡计得逞,所以……齐昊天嘴角上扬,转过头来,这小子!居然睡着了!
这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齐昊天摇摇头,顺手拿了条刻丝的毯子给他盖上。
睡着的花千月神色中带着一份恬静与安详,齐昊天忽然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只是这份安宁并没有维持多久,马车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颠簸了下。
花千月揉揉眼,习惯性的叫了声荷露才猛然想起自己在齐昊天的马车里,非常不雅的伸个大懒腰,隔着帘子向外看了看随口道:“到哪了,还有多久?”
明明丰台两个红艳艳的大字在界碑上写着,还问这种白痴问题,齐昊天真心不想理会他。
见齐昊天不理他,花千月撇撇嘴在心里把齐昊天狠狠的鄙夷了番。
抬头欣赏着天空的云彩,看着它由树变成鸟由鸟变成一片磨菇群。
齐昊天睨了眼嘴角含笑的花千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除了几朵云彩并无一物,不知道这小子看什么看的这么开心。
花千月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得对齐昊天道:“用心看,只要用心看哪怕一片树叶,一根草都能看出美丽的风景,看景,看景,看的不是景而是心境。”
齐昊天看着花千月,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很深的禅机似的。
齐昊天来不及细想,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