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花千月撇了众人和花千丽在花园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二姐姐出了什么事?”
花千月见四下无人单刀直入的问道。
渡头花千丽说到花千影欲言又止,她还以为花千影又使什么小性子,直到午膳大太太没来,众人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大太太虽说当初觊觎过她手里的秘方,可带头到老宅来闹过,可她也是个极爱面子的人,逢年过节该有的礼节还是不会少的。
花千丽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二姐姐回来了,是跟牛姐夫吵了架回来的,回来快半个月了牛家也不见人来接,大伯母发愁着呢。”
花千月心里一跳,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旧年刚到京城闽老夫人就收到了大太太的请柬,十月十八花千影出阁。当时闽老夫人拿着请柬直皱——眉头,“怎么回事,就这样忙忙的嫁了?”
她们离开前从未听说过花千影议亲,这刚到京城贴子就到了。
写了信回去给花嘉崎这才知晓,原来八月十五逛庙会被牛姓秀才相中,随后牛家遣了媒人上门,花嘉昆夫妇一看对方是个秀才立即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生怕对方反悔似的两个月后就忙忙的把女儿嫁了出去。
“你不知道,那牛姐夫本生就是小妾所生,记在了只育有一女的嫡母名下,虽说记在嫡母名下,其实根本管不着他,牛老爷把他宠上了天,考中秀才后更是全家他说算,年纪轻轻还未成亲,家里就有了两个小妾。”
顿了顿神色微囧。
“就连我娘那样的都说小妾生的终究是小妾生的只怕不大好,可大伯父大伯母却以为高攀上了读书人高兴的不得了。”
“听说刚成亲那会两人挺好的,自从二姐姐怀上以后,牛姐夫天天钻小妾房里,这不二姐姐才三个多月身孕,那个叫黛芙的小妾就怀上了。”
花千丽一脸的无奈。
“二姐姐的性子你我都清楚,趁着牛姐夫不在家找了黛芙的麻烦,谁知那叫黛芙的小妾也是个厉害的,在牛姐夫面前颠倒黑白一番,牛姐夫很生气说二姐姐是妒妇……一来二去不知怎的那黛芙的孩子突然没了,二姐姐跟牛姐夫大吵了架,吵得可凶了,砸坏不少东西,听说牛姐夫还扬言要休了二姐姐。”
花千月一听怒火中烧,什么贱男人,大太太真是瞎了眼,找这种人做女婿,现在后悔晚了吧。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
一时之间花千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去看看?”
花千丽也不太确定花千影会不会把她们轰出门去。
两人说着这就起身去了西府。
说实话,见到花千影,她有一霎那的吃惊。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如珠似霞的大姑娘弄成了黄脸婆。
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了尘土,红润的脸颊腊黄腊黄,头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除了吃惊,还有一些些的心酸。
“怎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看我笑话来了。”
花千影一见到花千月就尖声刻簿起来,从小她就妒忌花千月,不愿在她面前示弱,想不到最落迫的一面还是被她看到了。
“你呀就只会在我面前横。”
经过这么多事花千月已不再在意花千影对她的态度。
比起那些个明明刚刚还对你呵呵的笑着,转脸就对着你捅刀的人来要令人舒服的多了。
整天对你笑呵呵的不见得真对你有多好,同样整天对你恶声恶气的也不见得对你有多坏。
“你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我要是你早就和离了。”
和离?
花千丽惊讶的看着花千月,说好来看看二姐姐的,怎么一见面没说上两句话就让人和离?
和离说的好听,背着妒妇的恶名以后还怎么嫁人?況且……花千丽的眼神飘向花千影的肚子。
“想的到美,和离便宜了那狐狸精去。”
花千影愤愤喊道,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你现在躲在这里就不便宜别人了?我要是你才不会把个小妾放在眼里,亏你让人爬到头上去了,真真长出息。”
花千月真是恨铁不成钢。
“牛姐夫不是喜好美人吗,明个你就去买两个绝色扬州瘦马纳于他,看那狐狸精还能蹦达多久。”
“你是明媒正取的嫡妻,牛姐夫宿在哪个房里还不是你说了算,不巴着你的小妾有什么好日子过?”
“再者说你给他多找了几个美人,有这样通情达理的好夫人牛姐夫还不乐滋滋的把你捧上天去。”
“再说那些个女人为了相互争宠,哪个没眼色的敢不敬着你?”
“最后再把你那名义的婆母孝敬好了,让她明白以后在这牛府里你才是她的依靠——这牛家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花千月侃侃而谈,花千影听的内心五味陈杂,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如花千月有谋略有手段。
沉默半晌,对花千月道,“照你说的办,人——你帮我买吧。”
从花千影那出来,花千丽就一脸崇拜的盯着花千月,只盯得花千月心里发毛。
“遇到渣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真的大归孤苦终老吧。”
虽然她本人并不认为一个人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只是这不是古代么,如果她真劝花千影和离,先不说花千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只怕当下大太太就要把她砍死。
回老宅后花千月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齐昊天,他不是开了个明月楼吗,找美女应该是他的强项吧。
同时她对花千影说的那番话也在她们姐妹几个中间了传开来,最后通过齐云萱传到了齐云闲的耳中。
齐云闲想起在华龙山山洞中花千月所说的话若有所思,开始渐渐有所开悟。
本来花千月准备住一晚就走,现在因着花千影的事要多逗留几日,有空闲时间就去见了闽浩清。
闽浩清凭着花千月给的秘方已成为闽家酒庄新一代的掌权人。
当年的少年已退却了清涩,变的成稳起来,看着他有说有笑,似乎解开了当年的心结她也就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