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刘芳瑜这个情敌离开马府后,银心开始过起母凭子贵的好日子。
马首辅和马夫人看在她肚子里女圭女圭的分上,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虽然没有很热络,但至少不像之前老是给她冷眼,加上白先生收她当义女,如今她的身分高人一等,也算是配得起马文才了,他们对她再不满意,也只能接受她是马家长媳的事实。
可是银心有个很大的问题,她并没有怀孕呀!
她很有罪恶感,偏偏马文才演得像真的,让府里的大夫配合他的说词骗公婆,害她真怕哪天会被拆穿谎言,只能盼着真能早日怀上孩子。
当然,她也知道公婆是被迫接受她这个媳妇,并不是打从心底真正喜欢她,所以她努力的侍奉他们、讨好他们,所谓婆媳关系尤其重要,当然要先从婆婆下手。
“你来做什么?”马夫人看到银心不请自来,疑惑问道。
银心张开十指,做出按摩的动作,甜甜一笑道:“娘,我来帮你抓抓肩,如何?”
马夫人蹙着眉,训斥道:“你是有身子的人,给我待在房里好好休息就好。”
银心脸皮练得很厚了,俏皮的道:“一直待在房里很无聊嘛,我来陪娘说说话。”
马夫人原本要她回去的,她哪有闲话跟她聊,但想到她才刚走来,又要她回去,岂不累着,便道:“坐下吧。”
得到允许,银心开心的一**坐在婆婆身边,看到桌几上有一壶茶,突然觉得渴了,想倒来喝。
马夫人见状,斥道:“这茶有身子的人不能喝。”她唤来嬷嬷,“去端点酸梅汤过来,可以消暑。”
银心看婆婆对她还真不错,顺道要求道:“娘,能不能再加点糕点什么的,我饿了。”
还真敢说,马夫人心里一哼,就当是为了她的孙子着想,又咐吩道:“顺便要厨子做些糕点吧。”
“谢谢娘。”银心笑咪咪的道,虽然有点罪恶感,但不得不说,靠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婆婆对她很好。
马夫人看她又笑嘻嘻的,真觉得刺眼,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话,便继续做她做到一半的工作,拿起手上的针线缝着一块布料。
银心凑过去看,好奇的道:“娘,你在缝什么?”
“得替你的孩子做个袜子什么的,这可是马家的长孙。”马夫人一直盼着儿子成亲生子,盼着儿子娶的妻子是她理想中的媳妇,结果,唉……算了。
“原来这是袜子,真可爱!”银心惊喜道。
马夫人看她称赞着可爱,那天真的模样,让她难得露出一笑。“你会缝吗?”
“呃,不太会。”银心老实回答,虽然她很会做丫鬟的工作,但像针线活和做菜她并不精通。
“你连简单的袜子都不会缝,岂不是也不会帮文才做衣服了?”马夫人蹙着眉头瞅着她,看到她脸上大大的写着不会两个字,顿时有种被她打败的无力感,但还是忍不住唠叨道:“身为妻子怎么能不会做衣服,虽然说差人做就好了,但是自己做的就是不同,代表着对丈夫的心意,为人妻子就是要对丈夫多设想一些。以后文才是要当官的,你可要帮他打点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上朝堂才行。”
银心听得感动,婆婆对她这么训话,俨然将她当成媳妇看待。“是,媳妇会认真学的,干脆今天开始学吧,娘,你教我。”
马夫人不苟同的睨她一眼,一副她在说什么蠢话的模样。“有身子是不能做针线活的,等你生下孩子再说,还有,都要当娘亲了,可不能再莽莽撞撞,再做出在山上时做的那种傻事。”
她坐在瀑布下的那一幕,真让她永生难忘,这辈子可没有多少事能让她吓到。
“是,媳妇知道了。”银心乖巧的点头道。
马夫人虽然对她不甚满意,但看她对长辈笑盈盈的,没有娇气,无形中也想对她好一点。
难得马首辅会待在家里,一踏入妻子屋中,就看到媳妇和妻子和谐的坐在一块,不无惊讶。
“爹,你坐。”银心看到公公来了,马上站起来,讨好的道:“我来帮爹倒杯茶。”
“不必。”马首辅可记得她肚子里有孩子,不想她多劳累。“快坐下。”
“是。”银心笑盈盈的道,让芬芳倒茶去。
马首辅喝着茶,这时,马夫人吩咐的茶点端来了,银心马上也让芬芳分装盛给公婆吃,马首辅觉得她倒挺用心的。
比起马夫人看不惯媳妇,对她挑三拣四的,马首辅虽不喜银心,倒也没刁难过她,现在白先生收她为义女了,她肚子里有他的长孙,加上她总是笑容满面,看久了他也觉得她愈来愈顺眼。
三个人坐在屋里却都不开口,马首辅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找了话题,“咳、咳……那个……李大师的那幅画真的是你拿到的?”其实他对这件事一直都很好奇,但因为先前他和妻子同仇敌忾的排斥这个媳妇,也不好多问。
“是,是李大师送我的。”银心点头道。
“送你?这是怎么回事?”
银心犹豫着该不该老实说,毕竟她乱花了他儿子的钱,但她实在不想再说谎骗公婆了,便将她把马文才给的银票拿去救人,阴错阳差得到画的过程娓娓道来。
两老听了都傻眼了。
“真的假的?”马首辅难以置信。
“你是傻子吗?”马夫人不客气的骂道。
“算了,你真是个奇葩,能这么得到李大师的画的人,想来也只有你了。”马首辅又忍不住笑了。
马夫人则叹息道:“看来往后不只要教你做衣服,也得教你学着聪明点,才不会再轻易受骗。”
银心可真开心,公婆两人在她面前一直都很有威严,难得会跟她说上那么多话,让她很有一家人的感觉。
马文才在这时候踏进了屋内,他先是向双亲问候道:“爹、娘。”看到银心时,他一脸惊讶的道:“原来银心也在。”
“别装了,你分明是来找银心的。”马夫人岂会看不出儿子在装模作样。
“夫君!”银心看到他回来了,真想奔向他,扑进他怀里,却突然想起她现在“有孕”,只能强迫自己慢慢走,改为挽住他的手。“你今天较早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用晚膳了。”
马文才看着她的眼神无比温柔。“太子殿下有事,就先让我回来。”
“太子殿下让你办什么事?”马首辅在朝堂上很忙,马文才也是早出晚归,他都没得空好好关切儿子最近在忙什么事。
“皇上让太子殿下侦办毒粉案,太子需要帮手,便找上我。”马文才回道。
“毒粉,那是什么?”银心从没听过,抬头问他。
马文才回答道:“那是一种吃下后会飘飘似神仙,但吃久了会上瘾,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动摇柄本的毒物。”
“也太可怕了!”
在银心说话的同时,马夫人也和黄嬷嬷对看,觉得这毒物真是害人不浅。
“原来太子找上你帮忙办案了。”马首辅肯定的点点头,嘱咐道:“文才,你就好好的帮太子,让太子在皇上面前有好表现。皇上近年来不喜太子,偏宠江贵妃所出的五王爷是众所皆知的事,难保太子被挑出毛病来,皇上就改立五王爷为储君了,所以你待在太子身边,可得为太子尽心出力,太子地位稳固,咱们马家也能更加稳固。”
“是,儿子知道。”马文才点头应道。
银心不清楚政事,只大抵知马家是太子派的,和皇后、太子的关系非常好,江贵妃的娘家在朝中也有势力,也有部分官员靠向他们,曾拥戴五王爷被立为太子,所以两方是对立的,把马文才视为死对头的王志尧的父亲,也是偏五王爷派,但因为现今的储君已定,自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在五王爷那方。
马首辅又嘱付了一些要儿子注意的事,接着马夫人怕儿子太操劳,说会差人送补品让他补补,也会炖些补品给银心安胎。
离开正屋后,银心和马文才走在长廊上,她很不安心的道:“你爹娘对我真好,还要帮我安胎,这样骗他们真过意不去。”
“这是善意的谎言,只要我们再多把劲就好了。”马文才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暧昧的说。
她捂住了红透的脸,两人在洞房后,他像是将她当成好吃的骨头,每晚都喜欢对她一直啃、一直啃,不过,她不会不喜欢就是,她总是受到撩拨,变得很热情。
“不过,看到你和我爹娘相处得愈来愈好,我也放心了。”
银心抡起双拳,很有精神的道“夫君,你就不必担心我了,好好的协助太子办案吧,我也会在家里好好努力的。”
闻言,马文才含笑的模模她的头,呵疼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