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贞没有想过季安宁会把话说得这般的明白,她好一会后反应过来,缓缓的开口说:“原来你一直在将就着我,我还以为你待我一直很是客气温和。你如今为何不装下去,是因为我耽误你看书了吧?”
季安宁抬眼瞧着她,说:“我待人一向客气温和,这与装与不装无关。”季安贞执意要留下来,季安宁自然是不会赶她离开。她的年纪越大越认识到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而季安贞想来还未到明白这一点的年纪。
季安宁候着季安贞片刻的功夫,瞧见那张粉脸上明显的纠结神色,她视若无睹般的移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那无事生硬得凑上来献殷勤的人,她一定是有利可图而来。季安宁在心里轻叹息一声,她拿起书册继续翻看起来。
季安贞的双手扭啊扭,她轻咬着嘴唇皮,她的心里想着送信人说的话,还是有心要跟季安宁好好的劝说一番。然而她又记起来,初听到宁家有心抢亲事的消息时,季守成直接是去过宁家之后,他回来后,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季安贞想起来就有些怯意。
季安贞左右为难,可来人暗示她,宁家人之所以会关注于那位顾十少爷的情况,都是源自于她的提醒。季安贞心里生气来人的提醒,可转而想起宁家人一直不曾在季守成面前点出她的小心思来,她又有些安心下来。
季安贞是不希望宁家人的名声继续坏下去,她的母亲来自宁家,她又常出入宁家,这种关系是无法拉扯得开。就象季宝花已经远嫁出去,季家人当做没有这么一个人。可她在外面行走时,还是有人主动向她打听季宝花近期的情况。
季安贞如今想起季宝花时,心里还很是闷气不消,她听人说,她在夫家日子过得极其好。原来季老太爷把他多年存下来的私房给她做了嫁妆,听说她夫家的人,很是喜欢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妇人。
季安宁在翻书的空隙当中,抬眼瞧见季安宁脸上不悦的神情,再瞧见她眼里明显的恼怒神情。她瞧着她的眼神飘忽,只怕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季安宁知道宁家人抢亲的举动之后,她只觉得这一家人疯了,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这样下底线的事,
难怪宁家的女子越来越难以嫁出去,这样家风出来的女子,那一家将来敢把内宅放手去给她管。季安宁很是欣喜顾石诺的处置方法,她原本已经挽起衣袖,随时准备候着不要脸的人家。结果顾石诺这样一了百了的做法,明显比她的做法简洁明了,一次解决后面许多事。
季安宁这时候觉得这桩婚姻还是能有些盼头,她的心思用在好好过日子的想法上面,自然主动去寻季守业说话。而季守业也觉得她的想法极是,虽说女人用不着跟男人去争强好胜,可是至少也要明白男人偶尔跟你说的话。
季守业丢了一堆的历史书籍给季安宁,他又吩咐季安宁每天来他的书房,争取在成亲前,季安宁能把他近十年积存下来的邸报看进去。季安宁初初是当成看热闹,可是在季守业有心无心的询问下,她不敢再抱有应付的态度。
这样一来,她反而看出了一些名堂,她悄悄的跟季守业说。他模着的胡子笑着说:“宁儿,都城距离我很遥远,可它距离得说不定很近很近。有些人事纠结,我们家底太薄,那就从大事件来看来猜,你将来就能免于处事不当。”
季安宁很是感恩的瞧向季守业,她心里明白她的大伯父原本是想让她过简单轻松的日子。谁知她的亲事会落在顾家,那样的人家,只要是真心她的长辈,心里都会为她捏一把冷汗。季守业知道宁家抢亲的行动之后,他跟季安宁说:“是你的,别人抢不去。
别人抢得去的,抢了回来,你要了,你心里也不会舒服。”那一时,季安宁心里很是不安,她对她的亲事抱着随缘的想法。宁家人的抢亲举止,对她来说是一种考验,她可以在未嫁之前,多少瞧清楚这一家人对她的态度,再瞧清楚这个人值与不值。
可是季守业的态度分明,宁家只要抢亲成功,这门亲事,他会不计后果毁了。后来传来的消息,渐渐的让季安宁平稳下来。顾七老爷在外面叫嚷着顾家与宁家有心有缘份,只是他在顾家的份量,还不如他嫡亲的长子顾玫诺来得重。
他在前面放话出去,后面有人来向顾玫诺求证。顾玫诺神色不变跟打听消息的人,笑着说:“我们这一房还有几个适龄的庶弟弟,一个个条件还不错,为人又求着上进。我听人说宁家与我父亲交好,原来是瞧中了我的庶弟联姻,这般好消息,我父亲还一直隐瞒着家里人。”
顾玫诺一脸坦然神情,他是绝对不会去阻止庶弟们的美好姻缘。顾玫诺瞧得很是明白,顾七老爷如今心思多少是放了一些给年轻貌美的小妾,但是他心里还是看重那位老妾。他在外面想要踩着顾石诺亲事,来为那几个庶弟谋好处,也要看他的内宅平不平得了。
顾玫诺直接跟顾九少女乃女乃说了说,夫妻两人这些人在顾家越活越自在,自然是离不了顾九少女乃女乃的精明能干。顾玫诺担心顾九少女乃女乃太为他着想,行事要是急了一些,那样是会损顾九少女乃女乃的名声。
他提醒说:“缓缓来,小十那里你只管放心,他不会招惹宁家的女人。宁家人想要硬赖皮上去,那也应该分辨一下那人是谁。”顾九少女乃女乃对顾石诺很有信心,他当年护得住自家兄长的亲事,那如今一定能把持住自已的亲事。
顾九少女乃女乃让人打听外面的消息,听说宁家人是去见到了顾家人,然而却是顾家旁支的亲戚,那人专门写信给管事的顾家三老爷说明情况。因为宁家人说明与顾家是新结的亲戚关系,而那时顾石诺不在驻地,他临走之前,吩咐过他,家里有事让他瞧着一些。
那人就出面见过宁家的一行人,只是在见人的当中,他觉得宁家人的行事很有些上不了台面,只招待了一餐饭之后,他就以顾石诺事务繁忙,而他没有空推拒了后面的约见。那人信里面说得明明白白,顾石诺与宁家人都不曾直接对上过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