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后来又独自来了一次,季安宁照旧还是见了她。马夫人很是用心与季安宁打听顾石诺他们的消息,可惜一无所知的她,只能一脸茫茫然的神情望着她说:“他就来过那一封报平安的信,过后就不曾来过信。马将军可是又来了信,他说了什么新的消息吗?”。
马夫人只觉得季安宁在装傻,她听马将军提过,顾石诺很是疼爱这个年纪比他少许多的妻子,护得那个严密让人瞧着都觉得有些过了。她很是不悦的跟季安宁说:“顾夫人,明人面前不说瞎话,最近你家将军有没有书信给你?”
季安宁顿时有些恼了起来,她轻淡的笑了起来说:“马夫人,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然而对不相信我的人,哪怕是我说了又说,那人还是不会相信我的话。”马夫人瞧着季安宁淡下来的面孔,她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她也只有这几年的快乐光阴,那个男人不会贪新鲜啊。马夫人借着年纪大又跟她开始说起心里话,说:“顾夫人,你年纪还轻,还是要多多生孩子,稳住嫡妻的位置。”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季安宁只是微微笑着不回答。
马夫人跟季安宁说了许多话,顺带也说了说各位在驻地居住妇人们的情况,在她的嘴里面,季安宁就没有听出有几个妇人的日子过得好,就是有过得好的几个妇人,那几个妇人也是生性妖媚的女子。
季安宁忍耐着听了马夫人说了一会话,直到顾阳景烦闹起来,她借机送了马夫人离开。季安宁过后打理好顾阳景,抱着他很是欢喜的亲了亲脸,小小孩子很是喜欢这般的亲近,他笑着贴向季安宁的脸,顺带糊了她一脸口水。
季安宁从前会很是嫌弃这种母子之间的游戏,如今她觉得儿子做任何的事情,都让她感觉到欣喜不已。小小的孩子,每一天都有新的变化。季安宁只觉得跟着他,重新感受了一回世界的奇妙美丽新奇。
顾大少女乃女乃听身边管事妇人提了提马夫人的神情不对劲,她心里有些担心起来。马夫人那人的性子是有名的蛮横不讲道理,而季安宁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她匆忙赶到随园来,瞧见那一对正在互相贴来贴去的母子,她的心气一下子松下来。
她陪坐下来,顾阳景冲着她笑了笑,他转而握紧季安宁的衣裳,他近来很是粘贴住季安宁,谁来抱他都有些不乐意。而顾石诺不在家里面,季安宁直接把他带放在身边安睡。他的月份大了起来之后,夜里醒来的次数,渐渐的由三次变成两次,现在是直接固定成一次夜醒。
丫头们很有眼色的给顾大少女乃女乃上茶水,她轻声说:“宁儿,我听说你与马夫人不欢而散?”季安宁微微笑了起来,说:“大约马夫人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与她相处得甚好。”顾大少女乃女乃瞧得很是明白,季安宁提及马夫人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是淡泊。
顾大少女乃女乃瞧着她的神情,说:“马夫人不太好相处,她要是做得过了一些,我们不必一直容忍着她。”季安宁笑瞧着她,说:“嫂嫂,下一次,她再这般不下帖子就直奔而来,就想法子拦一拦她。
我们家不是客栈,由不得人想来就来。”顾大少女乃女乃轻轻点头,她皱眉头说:“这位马夫人的风评很是不好,只能等着马将军回来,她才能安分下来。”季安宁瞧着她的神色,笑了起来说:“嫂嫂,这种人,只能让她自已灰了心,才能安静下来。”
顾大少女乃女乃听季安宁这般放松说话,她笑着轻摇头说:“马夫人这样的人,是不能以一般人的标准的看待她。我听人说了她的事情,她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占上风的机会。她是不管你如何的冷待与她,只要你的身上有利可图,她都会直接赖上你。”
季安宁的神色有些纠结起来,她很不喜欢有人目的性太强的围绕着她打圈。她微微笑了笑,说:“下一次,我和她见面,我会把阳儿带在身边。孩子还小,我要照顾孩子,可没有那么多的空闲,跟一个不太熟的人来说无聊的话。”
顾大少女乃女乃笑了起来,季安宁的性情宁静,这样如顾石诺这般常在外无法回家的人,还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妻子。顾大少女乃女乃笑着说:“行,下一次,她再来寻你说闲话,我也来听一听吧。”
妯娌两人交换了有心的眼神,顾大少女乃女乃很是有些担心的跟季安宁说:“你兄长应该快有信过来了吧?”季安宁默然的算了算时间,她笑了起来,说:“路上如果没有耽误,这几天就会有信到。”
顾大少女乃女乃很有些羡慕的瞧着她,说:“你的哥哥们待你都很好。”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笑着说:“我们家里的情况与别人家略有些不同,我的父母在外面好几年,他们不得已只能把我们托付给大伯大伯母。
只是大伯本来外事就多,而大伯母身上重任一样的重。我和兄弟们几乎是我大堂哥大堂嫂看着长大的人,我们家兄弟和我都很是信服我大堂哥和大堂嫂。他们去都城之后,家里都显得冷清了许多。”
季安宁提起在娘家的事情,她面上的笑容灿烂。顾大少女乃女乃只觉得季家一定会兴旺起来,就凭着季家嫡长子的言行,一家人向心力这么的强大,如何会不兴旺起来。顾玫诺听顾石诺提过,季树正夫妻每隔上几月都会书信给季安宁。
这种情形很是表明季安宁在季家很是受宠爱,而不是如外人传言那样的说,她在季安很不受宠爱。这一辈季家未来当家夫妻,如此关心外嫁出去的堂妹,这样也从侧面证明了季安宁是一个重情意的人。
顾大少女乃女乃很有些羡慕的说:“我的娘家兄嫂从来不会有书信过来,我都觉得我自从嫁人之后,对我娘家人来说,我就成了亲戚。”季安宁笑着说:“嫂嫂,亲人之间,有书信往来是一种亲近。却还有另外的一种亲近,就是无声的支持。
每年,你娘家送来的年礼,我瞧着你娘家人心里是有嫂嫂一家人。那些年礼瞧得出是精心准备过的东西,每一件都瞧得出是用了心思,都能合了嫂嫂的心意。”顾大少女乃女乃笑了起来,说:“我的哥哥从小就是那种远远的瞧我的人,只有我摔倒的时候,他才会过来牵起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