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梢兄弟和季和轩把随身包袱放进客房后,他们四人就跑去后院寻人。季安宁只来得及让小二丫头伴随着去报一报信。
王四嫂子招呼人把东西整理送进厨房,季家跟来的管事妇人,这时候上前与季安宁见礼说:“宁姑女乃女乃,大爷说,就由着四位爷在你这里几天,说随意就行,有事只管让他们去做。”
季安宁轻轻点头之后,与她很是仔细的说:“你与大爷和大夫人通报一声,别担心我这里的事情,我能撑得下来。”
管事妇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宁姑女乃女乃,那我先走了。等到少爷们要归家的那一天,我再跟车过来。”
王四嫂子亲自送管事妇人出了院子,她回来低声说:“少女乃女乃,是二爷起了心思要来这里见你,三四爷也想一块出来,然后轩少爷一样起了心思。
她说,大爷和大夫人还是鼓励他们过来,说这样的时候,正是需要他们过来过来帮一把的时候,要他们见事做事。
管事姐姐与我说,让少女乃女乃只管用少爷们。要不然,下一次,只怕他们是不好再这般出来。”季安宁笑了起来,说:“正好蒋家小子和王家小子都在,就由着他们在一块相处吧。”
王四嫂子眼里有着担心的神色,季安宁却很是放心,季树梢这样的人,只怕是与谁都能处得来。
而季家的人,季家的家风是不能小瞧任何的人和事。季安宁觉得机会很好,季树梢也到了定下亲事的年纪,他现在还能散漫些日子。
顾大少女乃女乃过来与她提过,都城这边风气不错,男女定亲年纪晚,成亲年纪一样的晚。她说听大夫说,从生养的角度反而最为有利,对养生最为好。
当然她悄悄的说,只是许多大户人家的妇人,只记得眼前利益,会在孩子一过十三四岁,就在他们的身边放人。
这样一来,其实定亲早晚,对那样人家的男子,一样没有什么的好处,只是对大户人家的女子有好处。
她说完这话后,她笑瞧着季安宁说:“我是受够了那些事情,日后,我的孩子,我不会去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季安宁笑着点头赞同道:“是,我们要做嫡亲的慈母,功夫不能花在这个上面。当然只要儿媳妇知事,日后我们的日子就能过得平顺。”
两个孩子还不大的妇人,如今操心起儿女大事情。顾大少女乃女乃提了提顾亭景学堂的事情,季安宁很是仔细的听了听,顾阳景的年纪,最好是送去与顾亭景同一个学堂。
然而这样的事情,顾家既然把教育责任交到季树正的手里,他们夫妻就不能干涉他的决定。季安宁很是坦然持与顾大少女乃女乃说:“阳光和雪儿的读书大事,我们做不了主。
过几天,等到十爷空下来,我们领着他们去季家,这事情,还要听我大哥的意见。”季安宁瞧得明白顾大少女乃女乃的神色,她不曾张口与她说什么,而她也不会去瞎猜测。
顾阳景欢喜的声音,从后院一直传到前院来。他扯着顾雪景小跑到季安宁的面前来,仰头笑着问:“娘亲,是舅舅们和表哥们吗?”。
顾雪景喘着气,跟着说:“舅、舅。”这是一个不肯落后哥哥太多的孩子,季安宁瞧着他的神色,笑着安抚他说:“舅舅们和表哥来看你们,阳光和雪儿高兴吗?”。
“高兴。”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笑着说。顾树森追了过来,他笑着与季安宁说:“姐姐,我与阳光和雪儿说是舅舅,他们还一定要来问你。”
顾阳景瞧着他笑了起来,叫:“小舅舅。”顾雪景则是有些羞意,好一会才小声音,叫:“小舅舅,糖。”
顾阳景赶紧开口说:“雪儿,小舅舅还是孩子,他那来的银子买糖给我们。”季树森瞪大眼睛听着外甥说这句话,他过了片刻之后,说:“阳光,舅舅已经成年了。”
他那慎重骄傲的神情,再一次让人明白,他距离成亲其实还差那么一些。顾阳景和顾雪景有些不明白的瞧着他,顾雪景跟着说:“雪儿也成年了。”
“噗。”季安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她瞧着小弟一脸窘意,她笑着与他解释说:“雪儿这样大,他最爱拾人后面的字眼说话。”
季树森轻舒一口气,说:“姐姐,还好,太过聪明的孩子,让人太太受不住。”季安宁瞧着他一脸有些惊愕的神情,笑着说:“那你与他们好好解释成年的问题吧。”
季树森瞧着季安宁的笑脸,他很有些不乐意的说:“姐姐,二哥与我说,姐姐是家中最最善解人意的姐姐。”
季安宁笑了起来,很是真诚的与他说:“我与你二哥分别太久了,他在我心里面是最为能干的弟弟,我自然是他心里面最为善解人意的姐姐。
你和林儿就是我最为可爱的弟弟。”季树森只觉得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眼前的姐姐分明开朗无比,根本不象兄长所说的那样性情沉静。
季树森深深的瞧了瞧季安宁一眼,他伸手拉扯着两个外甥说:“走,小舅舅带你们去后院玩耍。你们都这么大了,你们娘亲还当我是孩子,哄着我玩。
阳光,雪儿,下一次,可不能说舅舅们是孩子,我们是大人,我们是你的长辈,可懂?”季安宁只觉得灰尘在风中都能生成花朵出来,这个院子,这一时晴朗无比。
王四从外面回来,他抱来一块门牌子。他与季安宁说:“少女乃女乃,少爷订下的门号牌子,已经拿了回来。”
门牌子的样式通用,黑色白底的字。‘顾宅’是由顾石诺亲自所写,笔锋锐利又带有满满的阳光的字体。
季安宁笑着点头,让他赶紧把门牌子挂到外面去。季安宁觉得瞧着顾石诺的字体,是绝对想不到他的童年是受嫡亲冷落过来的人。
顾石诺与季安宁提及在顾家的日子,他常会提及儿时与少年时候,兄弟们张扬着在城里城外奔出奔进的事情。
他笑着说:“我们虽说不是什么纨绔性情的人,可是那种张扬风发的事情,也不只是做了一桩两桩。
只是我们不曾伤过任何的人,而损的都是不值多少银子的物件,过后家里的人会赔偿别人的损失。然后年纪大了起来,也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