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语兮,你在外面有男人!”
权景陌的脸上布满了愤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什,什么?”
慕语兮没明白,一脸无知的看着他。
“你当朕没听懂?”
权景陌一下子夺下来她手上的宣纸,气急败坏的读着: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慕语兮,你想念你的情郎了?!”
他愤怒地将宣纸扔到慕语兮脸上,宣纸刺得她脸疼的不行,但是她仍然是一无所知。
渐渐地,脑子里快速回忆着小时候上学老师讲过的李清照:她有过两个丈夫,第二个她并不喜欢,所以前期的词都是描写幸福生活的,而后期都是悲伤地写法,多是在怀恋第一任丈夫。
霎那间如五雷轰顶,炸的慕语兮头一痛。天啊!她该不是这个文的意思,该不会是怀念以前的人吧?怪不得权景陌会生气还说她想念情郎了!天!李清照你害了我!
“皇,皇上。”
如梦初醒的慕语兮跪在地上试图解释。
“啪!”
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慕语兮狠狠的跌到地上,刚刚权景陌单手拎起了她,然后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打的脸火辣辣的疼。
他对她,没有怜爱,甚至说不上有好感,但是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想着其他男人,更何况贵为天子的权景陌。他自己可以风流倜傥,流连于莺莺燕燕之中,但是他不会允许他的妃子心理出轨。
在封建的古代,女子三从四德尤为重要,但是慕语兮,完全背弃了这些,连最起码的妇道都没有遵从。
“慕语兮,这次,是你找死。”
冰冷冷的话说完,权景陌便想叫侍卫将她带走,午时三刻问斩。她这次真的好害怕,她赶紧急的站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权景陌身上。
“皇上,不是这样的。别杀我。如果我要真的是惦念旁人,我怎会还和您念起这文章。”
权景陌将她从自己身上撇开,那一瞬间,他看到她委屈的梨花带泪般的小脸,莫名的,心中一顿,那样子,似是见过一般,似是梦到过一般,似是很久以前就熟悉了一般。
他转念想着她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如果她真的有情郎,当然不会傻到念出写的情词。
她见他的脸微微有些动容,忙又开始说:
“皇上,这首词其实是小时候我在慕府听到一个嬷嬷经常念得。她情场失意,便来到了慕府。当时我是慕府的庶女,地位很低,还总是被人欺负,那个嬷嬷就总是保护我,有时对我念着这首词。”
“当真?”
“比珍珠还真!皇上,我才18岁,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经历,您要相信我。”
说着,又开始一个劲的哭,因为她没有放过刚刚看到自己哭时,权景陌的那一瞬间失神,她不禁暗喜,也许,权景陌对于自己,也有一些熟悉感。
权景陌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细细品读刚刚她说的那首词,也的确不是个18岁的少女经历的事情。不过
“你承认刚刚你是在朕面前故弄玄虚了?你又一次犯了欺君之罪。”
他的脸色没有好一点点,反而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脸看着她。
慕语兮一愣,瞬间无力的瘫坐到地上:欺君之罪也是死罪啊。
“皇上,您想怎么惩罚奴婢。”
故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故意把自己唤作奴婢,她将在现代讨好权景陌的把戏用到了现在。其实,当面对一模一样的人时,即使知道现在的他不认识自己,也知道他现在是杀人不眨眼的皇上,但是她还是不能从心里害怕起来他,因为她总觉得他还是曾经那个对自己护的宠上天的权景陌。
梨花带泪的小脸,微微撅起的樱桃小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卑微的祈求他放过自己,那样子让他的心颤抖了。他承认,他莫名的心软了。但是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个皇帝,是个不能允许任何人亵渎的天子。
“掌嘴一百。外面罚跪一天。”
慕语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了吗!这个权景陌,让她害怕,让她陌生。她想哭,她委屈,她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变化,前几天她还在现代,受着他的宠,接受着他的呵护,谁动她一下,权景陌就能让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但是呢,经历了出轨和自杀,自己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又碰到了他,但是他完完全全变了,现在,他能受得了别人欺负她,甚至更多的伤痛都是他加给自己的。
她知道他是皇上,但是她更觉得他还是她的景陌。
看着她明显的一副受伤的眸子,没了往日的嚣张俏皮,而是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哀伤,权景陌也不会深究,毕竟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宽恕她了。
“自己舍不得掌嘴我就让人来。”
他瞪了她一眼,就转身继续处理朝政。古代的皇帝十天一朝,今日休息,权景陌便一直在御龙宫。
“啪啪啪。”
宁静的空气中传出清脆的声音,似是有人拍手称赞,但是他知道,是她在自己掌嘴。
“怎么?怜惜你自己?没有力气?”
冷嘲热讽着说着最无情的话,权景陌面无表情。他只是在按平常自己的方式做事,只要胆敢亵渎自己的人,必要受到大惩,但是这话到慕语兮那完全就变了意味。他是要自己生不如死。从重生到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渐渐地,慕语兮对他的感情,爱里添了怨,怨里掺杂了恨,那种感觉,煎熬,痛苦,挥之不去。
手上的力气只好更大,直到御龙宫全都回荡着巨大的巴掌声。
“滴答滴答。”
他听到了眼泪掉到地上的声音,是慕语兮的。但是她却一声抽泣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接受着惩罚。哀莫大于心死。每一巴掌,就像是把刀,捅进慕语兮的内心,千疮百孔。以前,哪怕是她的爸爸妈妈,都没给过她一个巴掌,更何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