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语兮是祸国殃民的女子?何以见得?”
权景陌尽可能的不动怒,为的就是听出慕致远的心思。
“她在后宫狐假虎危,不懂得尊卑之分,是皇上您宅心仁厚,能忍下她这般犯上作乱。”
慕致远依旧在殿下道理篇篇。
“你的意思是朕放纵了她?”
权景陌有些听不去了。
“臣不敢,但是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朕不需要你来教育朕怎样对后宫。”
权景陌的脸色有些冷,语气也很不友善。
“皇上,您是权朝的天子,您的一切都是归于权朝的,您”
慕致远又想向平时一样说教一番,但是却被权景陌直接打断,他随手将手边的奏折往殿下一扔,愤怒的直起身:
“难道后宫也要你来干预不成!难不成这权朝是你慕致远的!朕凡事都要听你的指示!”
“臣不敢!”
看到皇上勃然大怒,饶是慕致远平时再倚老卖老也不敢再加造次,赶忙跪在了地上。
“朕告诉你!慕显宁嫁进宫了,她受宠与否、顺心与否都是朕的事情,用不着你在这指点!她也没必要同你告状,因为朕不会听你的!”
权景陌气的双手叉腰,看着慕致远说道:
“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你若是将对慕显宁一半的爱护给慕语兮,你还会说出今天的一席话吗!”
“同样都是您的妃子。您若是将对慕语兮一半的关心给显宁,她也不会这般辛苦。”
慕致远竟然还会在权景陌气头上拱火。他知道权景陌不能拿他怎样,而且在他嫡庶分明的固执思想中。皇上也理所应当爱护嫡女。
“你再给朕说一遍!”
权景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将话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显宁是皇后,是国母啊,但是她却是过的不如一个昭仪,而且皇上您到现在都未曾在她那呆过一夜。”
慕致远说的很诚挚,将心中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当慕显宁给他来信说皇上未曾在她那留宿过一宿之时,他当真是气的不轻。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坐不住了。
“慕致远!”
听到这样的话,权景陌哪里能忍,他的皇后给她的父亲写信说他们之间没有成事实夫妻。这对于权景陌来说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完完全全将自己的私事袒露出来,还要听人说三道四。
权景陌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气的一只手拽上慕致远的衣领。将他悬空到半空说道: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办你!朕能动赫家。也动的了慕家!”
忍着慕致远揽权揽政这事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现在却还在这义正严辞的教自己怎么做丈夫!
他管的太多了!
“皇上,老臣,老臣不敢。”
看见一向镇定自若的皇上今日如此脾气失控,慕致远也害怕了,将那股子自大狂妄的劲头赶忙收起,认起了罪过。
到底是两朝忠臣,又算得上栋梁之才。权景陌平息了些怒火,将他扔到了地上。
“这是最后一次。再让朕听到从你嘴里说出干涉后宫的话,朕必定严惩!”
现在权景陌心中有把火,熊熊燃烧,烤的他快要炸掉,他是一定一定要找一个发泄口,但是却偏偏不能是慕致远。
此时,慕语兮收拾好了自己从御龙宫寝殿走了出来,算着时间,权景陌见慕致远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便想去前殿看看。因为御龙宫的寝殿到前殿走的是偏门,所以纪公公没有在那,慕语兮也就直接进去了。
一进门走到大殿,她就看到这样一幕:
皇上和慕致远都在殿下,一个站着,怒气冲天,一个跪着,浑身发抖。
“皇上。”
慕语兮小心谨慎的轻喊了一声。
权景陌看了一眼她,顿时铁青的脸色有了微微的好转:
“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以为您谈完了正事,想同您一起用早膳。”
在人后,慕语兮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权景陌不恭敬,但是在人前,她必须要给自己的男人留足了面子。
“过来吧。”
权景陌向她招了招手,慕语兮便快步走了过去。
慕致远一直保持着跪地的动作,虽然没敢抬头看,但是单凭声音他就听出了是慕语兮,她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一定是昨晚就宿在了御龙宫。皇宫有规定,御龙宫不许后宫留宿,看来皇上是铁定为了她破例了。
慕致远很想说上两句,但是到底他也怕皇上发怒,便忍了下来。
慕语兮看着跪在地上一副霜打茄子的慕致远轻声问了一句:
“皇上,慕大人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说家父,而是喊得慕大人。
“他这么早找朕就是嫌朕宠你冷落了皇后。”
权景陌冷笑,眼睛死死盯着慕致远这个老东西。
“是这样啊。”
慕语兮心下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国家大事,而是后宫之事。
但仔细一琢磨,看来她这个爹是在见不得自己好,为那个嫡女出头来了。
想到此,慕语兮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慕致远:
“皇上,这寒冬腊月,您怎的让家父跪在地上长跪不起?臣妾知道,家父这是大义灭亲,觉得臣妾太过受宠,怕臣妾祸乱后宫呢。”
慕语兮怪声怪气的说着。
“你祸乱不祸乱后宫,朕自有定论,还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
“算了皇上,你们消消气,臣妾也是这个意思,皇后姐姐毕竟是国母,在慕府又是呼风唤雨的嫡长女,皇上该多关心关心皇后。”
慕语兮不怕事情大,就是事情息事宁人。
慕显宁敢告她黑状?算她有胆量!有胆量告状,就得有胆量承担后果。
权景陌看着她阴阳怪气的模样,也知道她是要拐弯抹角收拾慕致远,便也没接下话。他不方便收拾慕致远,但慕语兮却可以,他乐得见此一幕。
“父亲,您快起来吧。皇上都消气了。皇上也不是不宠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太粘着皇上了。”
慕语兮叹了口气,一副自知错误的样子,对于慕致远的不公待遇,她也该为真身出口恶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