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是一个宴请贵宾的地方,离着御膳房很近,也是今日用膳的宫。
“皇姐你来过这里吗?我第一次来呢。”
慕语兮是昭仪,没来过这样国宴的地方很正常。
“来过几次。”
权瑾夏是当朝的长公主,这样的地方是一定来过的。
“心情好些嘛。看见了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好。”
慕语兮开解她,跟她一同往内走。
门口,权景言和西陵昂已经站在那里了。
西陵昂明显没有想到皇上会带着长公主来,微楞,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衣服,整理了些无关紧要的修饰。
“别多礼了,进去坐。”
权景陌无疑是他们其中气场最为强大的,抚了抚袖口,他便第一个踏了进去。
“见过长公主。”
西陵昂低头抱拳。
“西陵王。”
权瑾夏也唤了他一句,声音不算大。
慕语兮眯了眯眼睛:长公主平日落落大方,说话声音都是底气十足,但是见着西陵王,似乎故意显得小女人了一些。
慕语兮知道权瑾夏不是故意的,她自己都没觉得呢,只是她心中觉得这个男人好,她才会尽力展现自己好的一面。
慕语兮满意的笑了笑,那小狐狸的小模样正巧落在了一旁的权景言眼中。
“慕昭仪。”
慕语兮正巧此时也看了一眼权景言,四目相对。有些尴尬,他低着头叫了她一声,慕语兮只是点了点头。想张嘴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鱼刺卡在喉咙之中,说不出。
权景言想问很多很多话,问她的伤口好了没有,问她最近精神怎么样,跟她说除夕那日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几个人一同随着权景陌走了进去。
“坐吧。”
本来的座次应该是权景陌正中,两边是西陵王和权景言。权景言旁边坐下权瑾夏和慕语兮。
但是,因为每个人各怀心思。有想要避讳的太多,有不方便的太多,加之慕语兮有心撮合,结果。变成了权景陌两旁坐着西陵王和慕语兮。西陵王旁边坐着权瑾夏,权瑾夏旁坐着权景言。
权景陌看后没觉得不好,笑道:
“今日算便饭,不扯上旁的,都别介意。”
皇上发话了都,谁敢介意。
圆桌下,慕语兮拉了拉权景陌的手,表示感谢。权景陌掐了慕语兮的腿。示意警告:小狐狸,小心思摆出来人尽皆知。还要让他给解决。
因为几个人平日里算得上熟识,所以说的也较为随便。
“西陵王,在京城这些日子,可瞧上想要和亲的对象了?”
权景陌问。
西陵王手一顿,余光看了一眼身旁安之若素吃饭的权瑾夏。
“找到了,也没找到。”
西陵昂回答。
“哦?这是什么意思?”
“找到了心仪的,心仪的却看不上我。”
权瑾夏拿筷子的手一顿:莫不是在说她?
西陵昂这些天似乎没见什么旁人。
但是她与西陵王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啊。
西陵昂一说这话,权景陌慕语兮自然知道他所指就是权瑾夏,权景陌没有再细问,慕语兮则是心里大呼:漂亮!
“西芹百合不错。”
权景陌夹给慕语兮一道菜。清淡,适宜她吃。
慕语兮不客气,给,就吃。
西陵王看着安静坐在那吃饭的权瑾夏,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其实对她,有点特殊的感觉,和当时第一面见过慕语兮后的感觉一样,加之权瑾夏若是能嫁到西陵,那么对于西陵的经济必定是有利的。权朝这棵大树就能抱稳了。
“长公主,这蟹粉小笼包本王觉得不错,权朝有这般天上人间般的美食实在让本王艳羡。”
西陵昂顾着勇气为权瑾夏夹了一个,只是与权景陌不同,他用的是饭桌上摆着的公共筷子。
权瑾夏看着盘子里的小笼包,又看到了给她夹过来小笼包的西陵昂,心中对于刚刚西陵王奇怪的那句话更加有了判断力:西陵王想要娶她做和亲对象。
“我不爱吃这个,谢西陵王好意。”
权瑾夏用筷子将小笼包放到一旁盛放鱼刺或垃圾的碗中,莞尔一笑。
落落大方,拒绝人拒绝的都让人恨不起来。
“无妨。”
西陵昂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
餐桌上,气氛有些尴尬。
“皇姐不爱吃蟹粉小笼包啊?巧的是我爱吃,西陵王,不妨给我夹一个?我够不到。”
慕语兮赶紧出来圆场。
哪知道西陵王刚要拿起筷子,就见得权景陌比他速度更快,夹了一个扔进她的碗里。
慕语兮一愣,权景陌刚刚的表情不太平和,把包子扔过来时候也很是随便,他生气了?
这下子更尴尬了。
慕语兮也不高兴了:权景陌,总坏事!等着的!
一顿饭吃的很闷,虽然不算差,但是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想法的。
晚上出了玉殿,慕语兮便张罗道:
“皇上喝的有些多,我们就先回去了。西陵王,刚刚来的时候皇姐没有带伺候的人,就麻烦您替我们送一下皇姐了。”
樱花阁离玉殿很近。四王爷去了太后的宫里处理事情,所以只有西陵王自由。
“好。”
西陵王答应,权景陌的脸色更差了一番,大步像前径自的走着,但很快变慢了下来:小狐狸大病初愈,不能走快。
西陵王一路护送着权瑾夏一起走。她一语未发,被月光照耀着的侧脸有些淡淡的愁容。她还是没从太后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长公主想开些。人各有命,况且这是太后选择的道路,就算你难过伤心,那是你站在自己的思考角度,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太后是自杀的,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
权瑾夏有些慌神,定住了脚步,考虑了一番他的话。
这些日子,她有时候以泪洗面,宫女们宽慰自己,顶多是说不要难过,皇上今日也宽慰过自己,说是已经入土为安,太后在天有灵,会保佑众生,她算的上一个好母亲,她不该哭。
但是从没有人说过像西陵王今天说的这番话般,很直接的面对了死亡,讲了死亡。
旁人都是害怕在权瑾夏耳边提及太后死亡的,但西陵昂偏偏提了。其实,对于权瑾夏这样的女儿,她是一时接受不了,绕不出这个死胡同。要是有人和她讲明白,她也就豁然开朗了不少。
而这个让她想开了些的人,就是西陵昂。
“谢谢你。虽然你的话,太直白。”
是太直白了。
“公主请谅解。我这人直接。不会兜圈子,怎么想的,便也怎么说了,并无恶意。”
西陵昂以为权瑾夏是在怪责他。
她抬眼看了看他:一眼便能看出已经三十多岁了,其实长得不显老,就是显得成熟,有一种男人的韵味,脸颊旁边的胡茬故意的流着一些,显得洒月兑逍遥了不少。眼睛深沉的很,让人琢磨不透。这样的男人,是很有智慧的吧。这样的男人,能忍辱负重,能拿得起放得下,开怀大笑的时候一定很迷人,是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权瑾夏脸竟是一红,慌忙躲开了眼睛,她都也在想些什么啊。
不知不觉走到了樱花阁,没多说两句话,权瑾夏便走进去了。
西陵王看着她婀娜的身段,回味着刚刚她脸上那一抹润红,喉-结处微微的滚-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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