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欲罢能?!上凌匀昭忽然一怔,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一股她熟悉的气息!她的眸色,变得更加冷媚起来。
熏香?!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银皮男子看到她宛如辰星的杏眸,笑得更甚,尤其是她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忽地强烈地跳动!眉眼里的神色,却不止是欢喜,更多的是,苦涩?!他仰头,看着深沉的暗夜里,那皎洁如华的明月。
“嗅出什么了么?”低低的声音响起,让沉迷在猜测之中的凌匀昭,打了个寒噤。只听见耳朵附近,那火热的气息,那低低的魅惑的笑声。
熏香似是自己熟悉的,在哪里闻过,可是细闻,又与她平时闻过的,不大一样。这样的香味,很淡,很淡,仿佛是自然散发的,不是人为的。因着常去柳春苑,那里的熏香,有一种浓浓的,她不是不知道。她~以为是那种浓郁的香气,然。她究竟是没有身为女子的先天性的优越性的。花草,服饰,刺绣,甚至那想也不曾想过的相夫教子,与她无关。这般就懊悔起来,若是敏锐的女子,定能知晓。
他只是紧紧的箍了箍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些。“不要猜测我的身份。”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凌匀昭埋在那股淡淡的香气中,没有抬头。她闭着眼睛,唇角微勾,“我早晚,会把你的狐狸尾巴拽出来的!”
“不是狐狸。”他宽大的手掌,捧起了她的脸颊。看着她锐利冷清的眸子,“是猎豹,在追逐一只,可怜的狸猫。”
可怜?!他居然说她,可怜?!凌匀昭咬牙切齿。
“其实,你还是一只长相很丑陋、内心很阴暗的狸猫。”他伸出一指,抵上了正欲发火的她的唇上。冰冰凉凉的触模,让她浑身又是一颤。
“呵,看来yin贼就是yin贼,除了这些废物伎俩,你也没什么本事。”她哂笑。
“你这是在嘲笑我?”
“非也。是‘恭维’。”她的言语之间,忽地很暧昧。
“呵呵,你该是一个妖媚的女子。然,这妖媚的样子,只准在我面前坦露。不然……”
“不然会怎样?”她挑眉。“你吃了我?说我‘长相丑陋,内心阴暗’,哼,你不也是如此么?至少,我敢光明正大的示人!”
“‘光明正大’?!你也敢说,自己光明正大?”
凌匀昭低下了眉眼。一直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腰间的手臂缓缓地松开了。他低头看着她眼底不明意味的光芒,像星星点点的晶莹的露珠。
忽然,一直冷箭袭向凌匀昭!一直感觉到身边有其他“异物”存在,没想到该人没有现身,竟是放冷箭!
黑影幢幢。轻勾嘴角,闪身退出。银皮男子一把拉过她,只觉得暗处的人,身手不在他之下!他忽然觉得有一丝心慌。他眯着眸子,感觉到远处草木窸窣。
那只箭镝斜斜地地钻进了门侧的木框上。只见箭矢之端,拴着一只白色的毛卷。凌匀昭稳了稳心神,伸手取下。
他撤身,前去追寻。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一路跟随她至此?!忽地闻到一股极淡雅的香味,仿佛是清新的百合。对于熏香很是敏锐的他,立刻掩了口鼻,转身回眸,却见身后的人儿,正仔细地借着月光,斟酌那张白纸上极细的字迹。
“月夜百合。”她喃喃着,花名?什么意思?!
他大步越过,挥袖驱赶,那股淡淡的气味。然,为时已晚。他看到她看他时候的疑惑的眼神,冷漠退去,转而是清澈的神采。
“有人,要杀我?”
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言语。不是有人要杀她,而是他发现了康国,更大的秘密!康国,绝非表面上这般国泰昌宏!而冷国的覆灭,想必也是这些人,从中作梗了!
她的玉颜,只一瞬,就开始变色!左边的眸子,渐渐地染上一丝盈蓝的光芒!
“向北,向北!你不能去!你听我说!”心儿急切地拉住向北的手臂,扯住了他。
“不去?任由主子随性,会毁了他!”向北语气冰冷而愤愤,说完转过头去,背着身子。
“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咱们主子可是身负复国使命,兼济天下!”心儿坚决地说着,神色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倾佩。相对于向北的焦虑和急躁,她更稳重一些。
“若是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也会以死护主。”顿了片刻,向北缓缓开口。“我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唤醒他!”
心儿握住了他宽大温厚的手掌。“我陪你。”
眸色暗暗的。
向北转过身,直视着心儿晶莹的眸,好靓好靓,那是天上的星星呢。
“你不留下来,照顾主子么?”
心儿微微摇了摇头。“比起主子那强大的内心,或许,你更需要我的照顾吧。”她玩味地说着。
向北一把拉过心儿柔软的身子入怀。那面无表情的脸,竟是无比的柔和。“心儿,我知道,我……”
“嘘——”心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偎在他的怀里。“不要说,不要说。”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想到凌匀昭,她的内心,竟如针芒般,隐隐约约的疼。呵,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与他相比,向北不更是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好男人么?为什么总有舍近求远的心思?且,那凌匀昭,可是他们的劲敌!
而,那情,终究不是他们这类人,应该得到的!就这样,就这样互相安慰罢!
向北只是拥着她,抿了抿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没有说出口。心儿,你和我想的一样么?我不用表达出来,你也懂我的心意?
“我……我们,还是去寻主子吧!”心儿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
向北点了点头,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本在阿男的安排下,在九宫阁藏身。在听得心儿告知这段时日,阿男与凌匀昭的微妙关系之后,他愤懑至极。
不时。两人换上了一袭夜行衣,向北牵着心儿的手,如鬼魅一般,飞速上天,朝郊外向北暂居的茅草屋,闪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