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颔了颔首,眼角扫了云歌一眼,淡声道:“父皇召你过去,说是要商议南方水利之事。”
一听是正事,楚修便急忙走了,楚琰没看她,只冷声道:“进宫太久,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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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应了一声是,便跟着楚琰出了宫,在马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云歌心底多少有些忐忑,想了想,到底还是解释了一番:“表哥他”
“他心慕于你,曾与我说过,想娶你。”
云歌脑子像是突然炸开了,不会吧他连这话都敢说!
“王爷莫开玩笑了,表哥性子狂傲不羁,风流倜傥,一时戏言也是有的。”
“依本王看,倒不是什么戏言。”
那神色冷凝,却依旧俊美,云歌却连头皮都开始有些发麻了,这该怎么解释才好?
“表哥都要成亲了,娶的还是我的好姐妹赵璃,断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王妃不也已经成婚了,怎还与四弟单独在后花园中私谈?”
“哪里是单独?.明明一旁还跟着宫女呢。”
楚琰眉眼一挑,嘴角勾了勾:“看来本王还误会你了,王妃为了避嫌,竟舍得在冰雪地上冻了个把时辰。”
“哪里有一个时辰,才半刻左右而已。”
楚琰又笑了笑,神色显得缓和了下来,仿佛是为了逗弄她似的,云歌这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只是逗弄她而已,这一张俏脸也就冷了下来,冷声道;
“敢情,王爷是拿妾身开涮呢,王爷一个男人,竟琢磨这点事,会不会太小气了些?说这番话,更是太过分了吧,王爷若不信我,不如就将妾身休弃了算了,也好过这般被猜忌。”
说着,仿佛还真的动了怒,连眼都红了,楚琰哪里料到她会如此,颇有些无措的上前想要搂住她,却被她一手直接给拂开了,又坐远了些,一双兔子似的眼看着她说:“王爷既嫌弃了妾身,又何必来哄。”
“本王”
“算了,反正王府中除了有四位美人,还有个云夫人,将妾身休了之后,随便哪个扶正了都行,又或者另娶一个算了。”
说的煞有其事,仿佛她真的快要被休弃了似的,那表情十分的悲伤欲绝,楚琰哄了些时候,笑道:“好了,大不了,我不说你了便是。”
云歌看了他一眼,冷哼着;“说就说,反正你都怀疑上我跟表哥了,这王妃的位置,爱谁要,谁要,我才不稀罕。”
“真不稀罕?”他手一勾,勾着她的下巴,云歌啪的一声打了一下还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可是吧,她越这么凶悍,楚琰心底反而越舒坦些,总比她刚刚捏着嗓子,一口一句妾身的要好。
“才不稀罕,我不过跟表哥说了几句话,你便说这些混账话,那么你的那几个侍妾,又该怎么算?”
看吧,这坑就埋在这呢,楚琰的手微微收紧,眸中似有微光划过:“原来,我的王妃也会在意这事,本王还以为你真想当这个大度贤惠的晋王妃呢。”
云歌将他的手拂开,淡声道:“妾身半点也不大度,也不贤惠,心眼小的很呢,王爷若是跟别的女人多说了几句话,也会醋着。”
楚琰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切了些:“醋着才好,本王求之不得。”
“这可是王爷说的,那以后,那是那些女人不安分,我对她们下手,你可别心疼。”
“王府内的事,你全权处理便是。”
云歌这才笑了起来,等着就是他这句话,可还没等她得意,马车一顿,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就这么压在了他的身上,迎上了他戏谑似的眼神,脸立即红了起来,想要起身却被他抱紧了腰身。
“原来我的王妃这么热情,倒是本王多日来冷落你了。”
“这是意外,还请王爷能松开我。”
“王妃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呢。”
他邪笑着,却使劲扣住了她,让她动也动不了,身子贴着也就算了,就连脸也贴在了一起,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幽香入鼻。
楚琰长的一副好皮囊,至少,云歌在这一刻,内心狂跳不已,似情窦初开,脸色羞红,可她心底却又十分清醒,不过这种表象倒是取悦了楚琰。
芙蓉面,胭脂膏,他的眼神落在了那不点而红的朱唇之上。
他微按住她的头,正巧就这么亲上了,可不仅仅是浅尝辄止,热烈而激荡,似要将她的心魂都吸干净了。
云歌再怎么的,也是个女子,被这么一折腾,多少是有些羞涩的,可她又不是那些真的贵女,亲完了之后,状似自然的整理下衣衫,嗯哼了一声:“王爷,这种事实在有伤风化,最好还是收敛一些。”
“跟别人是有伤风化,可跟自个的王妃,只不过算是情趣而已。”
“这不是跟谁的问题,而是这件事本身的问题。”
云歌一本正经的说教,男人应该不喜欢女人这么煞风景的,对吧
“若是王妃还想讨论的话,本王不介意多来几次。”
云歌立即闭嘴了,正襟危坐着,甚至故意离他远些,话说,上辈子也不见他这么无耻啊,这是将所有的无耻都用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马车到了府,却见那四位美人,还有她那位好妹妹都站在那呢,一脸热切的朝着楚琰的方向看了过去。
云歌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美人如斯,飘然出尘,素白的雪景之下,他如天地之间最亮的一抹艳色,白色锦袍之下,如似嫡仙。
“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众人异口同声道,楚琰面色清冷的走了过去,云歌紧随其后,他没说话,她便代替他说了一句:“都起了吧。”
“谢王妃。”
因这几日,楚琰都未曾到她们房中,所以她们便私心想着能多点机会见到他,这才有了迎接的这一幕,进了中堂,楚琰在椅子上坐下,眼神淡淡的从这几个人的面上扫过。
明枝上前了一步,巧笑言兮:“王爷刚回府,应该是渴了,不如妾身倒杯茶来,给王爷解解渴?”
楚琰没阻止她,她心底暗喜,便连忙去倒了茶来,金蝉一袭白衣,看着的确十分出尘,眉头微蹙着,似染轻愁,她的确长的甚美,不过,楚琰并没有因此对她多瞧上两眼。
柳落则娇笑着说:“王爷可是饿了,妾身备下了些好菜,王爷是否愿意去尝尝?”
崔烟与秦云珠则都没说话,倒是看了云歌一眼,她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暖手的物什,默不作声。
待明枝将茶端来,端端正正想要递给他,可楚琰并没有接过去,她脸上那明媚的笑意便渐渐的僵硬了,却只能保持着这种动作,多余的话,连说也是不敢说的。
其余人的表情也都难看了起来,惊骇莫名,心底的那种念头,才刚刚冒出了个头,便立即快要熄灭了。
“你们是太后赐过来的,不过入了这侯府,一切便该听从王妃的,既为侍妾,便该知本分,这话,本王便只说一遍,都懂了吗?”。
这下,几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们,面色都惨白了起来,听王妃的,那不是连争宠的机会都不给?
什么叫本分?难道伺候王爷不算本分吗?
“王爷,是妾身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你吗?姐妹们也只是想好生伺候好王爷而已,并没有对王妃不敬的意思。”
明枝的双眼生的好,顾盼生辉,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琰,似笼着云烟,可面对这样的一双眼,楚琰依旧铁石心肠,并无半点怜悯。
“空长了一张脸,没想到脑子这么笨,若不懂,回自个的院子待着去吧。”
明枝的脸上血色尽退,若再说,怕是彻底惹的他生厌了。
其他人都不敢再说什么,楚琰已经站起了身,淡声道:“王妃,吩咐膳房多备些肉食,温好酒,本王晚膳与你同用。”
“是。”
他起身去了梅林,堂中的几个美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简直就是明着的给云歌撑腰!
云珠低着头,眼底划过一丝寒光,却一直不曾的抬头。
“好了,你们若没事的话,就回到自个的院子中,吃穿用度会照旧,有什么事,可以跟桂嬷嬷说,就这样吧。”
她都这么说了,也没人再死皮赖脸的赖着这,不过,这次的试探,只是让她们大概知晓了楚琰的态度,想要用这种手段邀宠,至少目前来说,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出去了之后,云歌才回了自个的院子,绿萼与白芍伺候着,将外袍解下,又将头上那些华贵奢华的头饰给解了下来,随意的挽了起来,并留了一大半披散在腰肩上,看起来十分妩媚,显出了别样的妖娆来。
“小姐,今个王爷真是为我们长脸了,那几个小妖精竟还想用这样的方式邀宠,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绿萼嘴角也勾了勾,云歌的表情倒是十分冷淡,淡声道:“不用高兴的太早,这才刚开始而已,她们的背后毕竟是太后,各自身份也不算低,想让她们就此歇下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了王爷那一番话,她们目前倒不会敢过分了。”
“小姐说的是。”
白芍嘴里应下了,却跟绿萼对视了一眼,沉吟了半响之后,白芍终于忍不住道:“小姐,恕奴婢多嘴,你跟王爷是不是是不是并未同房?”
她到底是个大闺女,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十分尴尬,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就算现在王爷护着小姐,可日子久了,这总不同房,两人之间肯定会心生嫌隙的。
饶是云歌再镇定,被自个的婢女问这样的事,也会觉得面红耳赤,含糊道:“这事,我自有打算。”
绿萼皱了皱眉头也开口了:
“小姐,别怪奴婢多嘴,洞房夜之后,有嬷嬷过来查看了床铺,奴婢并不清楚是谁的人,不过,洞房夜没留红,这事是瞒不住的,这几日,王爷歇在这,整理床褥的事都由我跟白芍来,不过,那四个丫鬟怕是也知道的,所以”
她的言下之意,云歌大概知晓了,她又如何不知道事情的棘手?可是,那种心底障碍实在太严重,若只是接吻的话,勉强还能接受,可若是房事
“不必说了,我会看着办的。”
白芍与绿萼察觉了她有些恼羞成怒,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楚琰便过来了,看到云歌的装束,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也多了一分了然。
之后,言语并不算多,可每次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种入骨的挑逗,炙热的让她根本不敢看他,就算穿着长袍,也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用完膳之后,楚琰并未走,而是留了下来,并由她帮着擦拭脸与手,泡脚的事倒由他自个来。
之前喝了些清酒暖暖身子,就连云歌也喝了一些,她酒量不佳,喝了之后,浑身都泛着红,就连耳朵都是红的。
楚琰解她衣衫的时候,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用力,可是哪里能抵的住他,楚琰凑在她耳边道:“你确定不想?”
当然是不想,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要不要一鼓作气就办了的事。
她的手松了力气,床褥之中,甚暖,可衣衫解开之后,她便觉得冷了起来,当他抱着她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好多了。
可又觉得热了起来,是那种燥热,浑身发烫的燥热,云歌不是没经历过人事,可一来,她并不热衷,二来文云浩总表现的道貌岸然,至少,对她并不怎么热情,所以这方面淡了不少。
可面对楚琰的时候,这种感觉却是不一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骚动了起来,尤其在他撩拨的的时候,那种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情绪蔓延,甚至让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乖,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他在她耳边轻喃着,云歌咬了咬牙,算了,就做这一回,等她怀上了孩子,以后这事就不干了,所以,就当是被狗咬算了。
她闭上了眼,可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从开始的僵硬,之后越来越软,楚琰似要将她揉入到他的身子里,就连她身上的肌肤,一掐,也会的流出水来似的。
她闷哼,哭泣到最后低声的哀求,仿佛将他的心放在蒸锅上煮了一回,又放入滚烫的油中煎炸,而最后,终于融入一片汪洋之中,如斯美丽。
云歌强撑着起了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咬了咬银牙,楚琰则如吃饱的饕餮一般,神色慵懒道:“你干什么?”
“弄弄脏了,想净身。”
“大冷天还想这么折腾,不怕发寒吗?况且,你这样,好意思让侍女们进来看到?”
云歌眼底微红,嘟囔着说:“那怎么办啊,我我难受。”
楚琰披衣坐了起来,唤白芍弄了一盆水来,云歌坐在软榻上,身上裹的严实,倒没人看出端倪来。
不过,要了水,说明了什么,身为丫鬟还是懂的,所以,白芍与绿萼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欢喜之色。
听到了水声,云歌才敢睁开眼,却看到他拿着布巾靠近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总叫人觉得有些不安好心。
“你想干什么?”
“替我的王妃净身。”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云歌的脸色立即红了,被气的,他怎么能把这么无耻的事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不必了,我自个来。”
楚琰倒没坚持,将那布巾丢给了她,然后便站在了那,云歌瞪了他几眼:“你还看?赶紧转过身去。”
“原来王妃是害羞了?好吧,既然你有如此要求,本王照做便是。”
说着便转过了身子,云歌连忙擦拭了身子,低声道:“还还需要点水。”
他将那布条接了过去,云歌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让她尴尬的事,所幸他什么话都没说,又换了一次水。
这大冬天的,什么都不方便,云歌感觉自个身子都快冻僵了,弄好了之后,便赶紧缩回了被褥,连着里衣,也以飞快速度穿好了。
楚琰上了塌,她碰到了下,他的身体依旧十分火热,刚刚冻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暖和?
这么想着,她耳边一暖:
“王妃这么冷,不想过来些取暖?”
“不必了。”云歌缩成了一团,咬着压,浑身冰冷,一点暖意都没有,刚刚欺负了她也就算了,绝不能就这么投降了。
“那好吧。”
他直接转过了身去,态度决绝的很,云歌恨的咬牙切齿,她说不要,他还不帮她暖?果然只是说说而已的,太过分了,哼!
冷,是最熬的,就算将自己缩成的一团球,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更别说睡了。
过了半响,后背突然一暖,那人直接抱上上来,他说:“还是这么倔,说了一声冷这么难吗?又不是要你求我。”
云歌没说话,她才不要示弱,可他身上的温度那么高,这么靠着,暖意直达心底,便忍不住酥软了身子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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