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薄凊安的视线就没有从床榻上仍旧昏睡着的人脸上移开。
医生将听诊器取下来,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开口道:“薄先生,请放心,这位小姐只是受了风寒,只要退烧后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嗯,麻烦你了。”话虽是对着医生说的,眼眸却没有从叶媚冉脸上移开。
医生倒是也不介意薄凊安这心不在焉的态度,看得出来,这女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当他接到通知时,就连忙赶过来了,他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将发烧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已经陷入了痴狂。
只是在看到他来了后,男人终是放开了双手,只是目光仍旧紧锁在女人脸上。
而这女人他也不陌生,最近她的剧正在热播,据说她跟男二号两人在交往,现在却出现在薄总裁的家里,而且看那~殷肿的唇瓣以及细女敕皮肤上的暧昧红痕。
他又不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这种种迹象都代表了什么,不得不感叹这娱乐圈真是混乱,这女明星一个个的都不洁身自好,勾搭了一个又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收拾好后,医生就离开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良久,立在床边的颀长身躯才动了动,缓缓坐在床边,看着还在吊着点滴的女人,他抬手轻轻抚模着她的脸颊。
下巴处那殷红的伤痕,都是被自己掐出来的,红肿的唇瓣也是被自己蹂躏了才会变成这样。
可他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她,他只是只是不想失去她,不想听见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些薄情寡性的话,那些冷冰冰的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银针,她每开口说一句,他的心上就被插上一根银针。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乱走,看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蜷缩在一隅,就好像是将自己跟外界完全隔绝开来,没有人进的去她的世界。
看着她牵强的笑着哄骗,只为了让另一个男人安心,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安危如此担心,他怎么能够不气恼?
他承认他的确是疯了,他嫉妒的发疯,也气的发疯。
这几年,他是亏欠了她,可他怎么能够这么残酷的将自己剔除出她的世界,怎么能够为了另一个男人恳求自己?
有时候,他真的想掐死她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她就永远属于自己,永远都跟自己在一起了。
可是看到她安静的睡颜,他就软下了心肠,他还是舍不得她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将她拱手让人,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缠绵。
他说过,就算是死,也要她死在自己身边。
嗤笑一声,薄凊安的指尖滑过脸颊,带着无限的眷恋,“冉冉,你说你怎么逃得掉呢?连我自己都逃不开了,你又怎么能够摆月兑掉这束缚?”
薄凊安低低的轻笑,嘴角满是自嘲,“早就来不及了,从我们相遇那一天,就已经来不及了”
似是有所感觉,睡梦中的人蹙起了秀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睡得很不安稳。
薄凊安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眉头紧锁,抬手抚平了她眉间褶皱。
只听见她低低的呢喃:“不要不要”
薄凊安平静的黑眸就这样凝着她,她的梦话令他嗤笑不已,冉冉,你这话是对谁而说?又是为谁担忧?
她的确是被梦魇缠身,梦里她看见了顾清洆就在眼前,可是一伸手却消失了,她碰不到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
她还看到了薄凊安,她看到他阴森的看着自己,轻笑“你跑不掉了”
她想跑,正如薄凊安所说,她跑不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脚下生了许多藤蔓,缠住了她的脚,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最后她看到顾清洆就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她,她心内一喜大声呼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顾清洆没有过来,只是远远驻足,看着她沉沦,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模样,消失之前,她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很模糊,她看不清楚。
最后她被拽入到无尽黑暗中,她绝望了,才知道没有人会救她,没有任何人愿意伸手救她
就像多年前,她被薄凊安抛弃,记者狗仔哄拥而至,她被推来推去,口口声声说着会对她好的人却将她一个人抛下,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亦或者是多年前,那场意外,她的父母拼死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似乎还能听见母亲温柔的话,“冉冉,你要活下去!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泪水糊满了一脸,薄凊安轻轻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突然,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不要走不要不要抛下我”
她无助的样子,令薄凊安心内一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别害怕。”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安抚,原本情绪激动的人,终究是慢慢平复了情绪,虽然紧闭着眼睛,只是仍旧会低低的抽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长长叹气,他不知道睡梦中的人究竟梦到了什么,更不知道她竟然会这样害怕,他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他的女孩一点都不坚强,她的乐观只是装给别人看。
却没有想到连他自己都被她骗过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孩很坚强,所以只要他回来好好解释,她就会原谅自己,体谅自己。
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会这样无助,她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不可摧,当初的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始终无法磨灭。
他终究还是负了她,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苦涩一笑,“可是冉冉,我后悔了,还来得及吗?你还愿意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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