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洆是铁了心要将她困在这里,孤岛上除了这别墅以外基本上是原生态。
而且这别墅被掩盖住,完全透明化的玻璃设计能够将外界的景观尽收眼底。
可是她没有时间欣赏,更没有机会观赏,顾清洆从到了这里以后,就彻底不节制了。
随时随地会拖着她折腾,一开始还会顾忌着自己,到后来,他已经完全随心所欲了。
懒懒的躺在大床上,她一动都不想动。
微阖着眼睛,长长的眼睫低垂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在被子外的香肩以及手臂,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白璧无瑕。
只是上面遍布的红痕太瘆人,薄薄的蚕丝被遮住了不着寸缕的身体,她只是安静的睡着,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被男人半搂着坐起来,软软的倚靠在他怀里,眼睛仍旧闭着,顾清洆嘴角弯着,含着笑意,低下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还不起来吗?”。
怀中的人没有反应,他才伸出手扯了扯她脸蛋,似乎是不厌其烦,她抬了手胡乱的挥舞着,嘟囔道,“不要”
男人眉目轻挑,“不要?你不要什么?”
叶媚冉只是歪着头不说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因为她的动作,原本掖好的蚕丝被从她身上不断滑落。
男人眼眸愈加幽深,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兀自出神,到了这里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她还是不见一点起色。
吃饭也不愿意多吃,恹恹的没精神,他知道叶媚冉没有精神多半是被自己搅和的,可是她连东西都不愿意吃,就导致她全身上下没长一两肉。
轻叹气,将她裹好后打横抱起,抱着她去了洗漱间,热水早就已经放好了,直到将她放在了浴缸里,顾清洆才轻声叫道,“冉冉,你醒醒。”
她嘤咛了一声,只是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并不答话。
顾清洆万般无奈的帮她清洗,差一点他自己就要忍不住扑过去了,不管她是不是受得了,也不管她有多累。
可是他忍住了,竭力忍耐着自己,她会变成这样,跟自己月兑不了关系。
他也看到了她的手,原本细女敕的手掌心尽然被磨起了薄薄的茧,甚至还有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联想到管家的话,他便明白了叶媚冉手上的伤痕从何而来,看着她急剧消瘦,他想那一段时间,她恐怕没少吃亏
清润的黑眸内,是对她的心疼和怜爱,这傻丫头说不联系自己就不联系自己,倔强的有点傻,可这傻又令人感觉到心脏揪痛。
宁愿自己承受着无助,也不愿意破坏赌约来找他,更不愿意将实情告诉自己。
她做了这一切,要让自己如何能够放开她的手?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宁愿做个陈世美,在订婚礼上抛下了言喻,他都不想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所有的理智和道德伦理,在失去她和拥有她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微微倾身向前,他吻了吻女人的脸颊,怜爱的将她的长发撩到一边。
这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他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更不用担心别人会将她抢走。
泠泠水声响起,他将浴缸中的人抱到了怀中,看到她眼睑处的淡淡青黑,心底满是自责。
这段时间是他太闹过分了点,明明知道她身体虚弱还需要进补,可自己还是忍不住要碰她。
一碰就更加克制不住,造成了她天天昏睡不醒,岂止是要她补回来,被自己这么没节制的索要,她的身体肯定会被掏空掉,想起了医生说过的话,顾清洆沉默了。
他不能够继续这么任由自己发展下去了,否则她永远都不会休养好,更回不到过去的状态。
匆匆忙忙的套上了衣服,压根就不敢看昏睡着的人,等到给她穿完,他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要他忍着不去触碰,还真是出奇的艰难。
看到她还在沉睡着,顾清洆低俯吻了吻她额头后,就转身离开了。
冰箱里的食物不多了,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出去一趟,只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就可以了。
顾清洆离开后,原本还睡着的人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赤着脚在别墅里晃悠。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男人的影子,不由得一愣,奇怪了,人呢?
本是想出门去,才发现门被锁死了,她根本就打不开,其他的玻璃门也统统都被反锁,她就被关在这里面,根本出不去了。
余光瞥见了座机电话,脑内灵光一闪,她跑过去,正准备拨电话,才发现听筒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翻翻找找以后,拉到了电话线头,已经被人给剪断了,这也就是说,这里连电话都拨不出去了?
自己的手机早就被顾清洆拿走了,被他带上船的时候,自己还在昏睡着,根本就不知道顾清洆把她带过来的是什么地方
无力感将她淹没,挫败的坐在沙发上窝着,她哪都不能去,也不能够联系上外界,诚如他所说,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这就相当于是被软禁起来了。
独自坐在沙发上待着,天黑了也没有开灯。
天色一旦暗下来,她根本就看不清东西,视物能力基本上为零。
“啪嗒”屋内灯光大亮,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
倒是顾清洆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有些懵了神,将袋子提到了桌子上,开口道,“怎么天黑了也不知道开灯?”
“顾清洆,你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多久?”
她没有回头,顾清洆手微微一顿,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人,能够看到的就是她恬静的侧颜。
长而卷翘的睫毛阖着,遮住了那双晶亮的水眸,明明近在眼前,却总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还会平白无故生出一种她即将要在自己面前消失的错觉。
他踱步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本是想碰她脸颊,却见她头一偏,躲开了自己的触碰。
男人剑眉微蹙,一丝不悦自眸中划过,“你跟我待在一起,不好吗?没有人过来这里打扰我们,没有言喻也没有顾家的事情,就只有你和我。”
“不好,顾清洆,你这样做跟薄凊安当初对我做的有什么区别?你们一样自私,不顾我的意愿,我什么都不想争也不想去跟别人抢。”
“我努力过了,你爷爷还是不喜欢我,那个赌约我也输了,愿赌服输,我应该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偏执抓着我不放手?”
他倾身向前抱住了眼前羸弱的身躯,“不一样,我跟薄凊安不一样,我承认自己的做法欠妥贴,可是冉冉,你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言喻的事,我无话可说,在订婚宴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办法保持理智了,更不能够正常思考。”
“那段时间找不到你,我快疯了,我真的以为你收了钱走了,到最后我才发现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那是不是事实,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你。”
被顾清洆紧紧抱着,又听到他的话,叶媚冉也只是轻叹气,“清洆,我好累,你的事,言喻的事,我都不想再理会了。”
“在顾家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看着你们呆在一起,有时候我也觉得其实你们两个人很般配,言喻比起我来,她更加适合你;我每天都缩在那间小屋子里,我也在想你要是什么时候能够过来找我就好了,可是一次都没有,你不知道我还在顾家,我能看得到你,你却感受不到我。”
“都这么久了,我已经从最初的希望转变成木然了,我对你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期盼你能够让我走,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他从来没有听到她主动提起过在顾家的日子,即使她不说,自己大概也能够猜到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按照爷爷的性子,不喜欢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她肯定吃了很多苦,她累死累活的时候,自己却还和言喻在一起。
“对不起”
他紧紧抱着眼前的人,生怕她消失,偏执的开口道,“冉冉,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了,让我补偿自己的过错,好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自己和顾清洆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她也不清楚,回到顾家之前,他们才和好,回到顾家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银河,谁都过不去。
远远的看着他和言喻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嫉妒也会生气,可那又能怎么样?
自己没有办法冲出去质问他,能做的就只有隔着窗子窥探罢了。
看得久了,她也才发觉,其实他和言喻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毕竟顾清洆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言喻,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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