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洆将兀自娇羞着的可人儿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香,“傻丫头,困不困?”
她微微摇头,男人的轻笑声自头顶传来,“你真的守了我两天?”
“嗯,你昏睡了两天,发高烧离不得人,我就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咯。”其实她还隐瞒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顾清洆病的稀里糊涂的时候,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叫。
明明嘴唇上都泛起了死皮了,明明都意识不清醒了,他却还记得自己,固执的叫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够给他安全感。
她想起来当初在顾家的时候,他也生病了,自己去照顾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明明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下,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喊着她,她知道,顾清洆对她很用心,他是真的很爱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女人倚靠在顾清洆胸膛,低低发笑,倒是男人被她突然间的笑声所吸引,微微挑眉,“你笑什么?”
叶媚冉笑而不语,男人将她扶起身,让她正面看着自己,眼前眉眼带笑的容颜,眉眼弯弯,神情缱绻却温柔似清泉水,清澈的眼眸如同湖水粼粼,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眉间,轻轻点在她眼角,“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会说话?”
女人却只是噙着浅浅笑意,连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顾清洆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乱撞,怦然心动,久违的感觉。
只单单是看着这张笑颜,他都忍不住随着这盈盈浅笑弯起嘴角,声音清沉,“这么喜欢笑的话,以后就只能够笑给我一个人看,知道吗?”。
他缓缓靠近女人,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能够感受到彼此间的轻浅呼吸,直到离那柔软的红唇越来越近,顾清洆眉目清润,一双黑眸只映刻着她的容颜。
倏忽,他顿住了动作,唇上抵着一根手指,女人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顾清洆轻挑眉,眼尾略微上挑,整个人看上去随意又慵懒。
叶媚冉摇了摇头,“不可以哦,你还感冒着,会传染给我的。”
男人低低笑出了声,张开嘴含住了女人的手,牙齿轻咬着,眉目间的挑衅显而易见,他松开了嘴,叶媚冉红着脸将自己的手收回。
“你是嫌弃我生病了,对吗?”。
她撇过头,嘴角始终上扬着,“嗯,对啊,我可嫌弃你了,臭烘烘的,又感冒了自带病毒细菌,肯定会传染给我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想就算是我病了,你也不会嫌弃我,若是你真的嫌弃的话,那就…”
男人将叶媚冉的脸掰回来,靠近她,鼻尖抵在她鼻尖,轻笑,“那就干脆变得跟我一样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都胶着在女人柔软的唇瓣上,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噙住那红唇,含着轻轻吮.吸,深情的亲吻着。
顾清洆松开了她的嘴,只是鼻尖还触碰着她的鼻尖,复又低下头吻住了她嘴唇,封住了她的呼吸,尽情吞噬。
情深处,女人主动伸出了手环在男人脖子上,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顺着女人后背游走,修长的手指抚进了女人发丝间,扣住了她后脑,方便自己索取到更多。
叶媚冉上半身紧贴着男人胸膛,最后也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她只知道自己被带着往前倾,倒在男人身上。
纠缠间,已经分不清彼此间的呼吸了,她只知道被男人带着沉沦,一阵天旋地转,她本是在上面,转瞬间就到了男人身下。
眼角处还含着晶莹的泪珠,男人突然间松开了她,呼吸紊乱着,看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却魅惑的看着自己,难免心神错乱,他低下头吻去女人眼角泪花,声音低沉喑哑,“不可以继续了,再继续下去,我怕自己会失控了。”
看她这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顾清洆低低笑出了声,这个胸腔都在共鸣震动着,他压低了声音贴在女人耳边轻柔耳语,“现在要是继续下去,我怕将感冒传给你,等好了,我再喂饱你。”
叶媚冉一怔,脸颊爆红,环住了男人脖子,埋首在他胸膛就是不出来,越想越气闷,她张开嘴咬在男人肩上。
咬的力道很轻,并不疼,他低低的轻笑出声,吻了吻她耳朵,“好了,再闷着就要闷坏了。”
他是想要起身,好让她能够透气,但是叶媚冉似乎是被他露骨的话弄得害羞了,就是不愿意撒手,更不愿意露出脸来。
顾清洆哭笑不得的看着跟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傻丫头,你还不松手,是想让我现在就吃了你吗?”。
此话果然是最有力的抨击,女人身子徒然一僵,缓缓松开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只是脸还红红的,长长的睫毛微微翕着,遮住了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
顾清洆起了身,而叶媚冉也悉悉索索的爬着坐在了床上,看她这副害羞的模样,顾清洆也不想为难她,有意要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在笑什么?”
女人睫毛轻轻颤动,睫毛上似乎还含着晶莹水珠,柔声细语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你也生病过,跟现在一样。”
“嗯?我生病很值得高兴吗?”。
他还没有察觉到这话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在顾家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病得昏昏沉沉,而且也是那一次,他误将言喻当成了冉冉,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思及此,顾清洆的情绪便低落了下来,眸内的阴郁被他很好的遮盖住,等着女人的下文。
叶媚冉双手紧紧扣着,手指勾着,似乎是在酝酿着情绪,组织好话语以后,她才柔柔出声,“我是记得你生病的时候,一直都在叫我的名字,跟在顾家你生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男人身子微僵,剑眉轻轻蹙起,“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叶媚冉睫毛颤了颤,缓缓掀起了眼睫,如同栖息在花瓣上蝴蝶缓缓张开了收起的美丽蝶翼,狐疑的看着顾清洆,温声细语道,“你生病的时候,我一直都有在照顾你啊,虽然不是一整天,我白天要做事,晚上我就来你房间里照顾你啊,你…你不是知道吗…”
心底隐隐有一个念头正在逐渐成型,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竟是令他喜不自胜,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问下去,只是声音略带着颤音,“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你照顾我这件事情?”
叶媚冉虽然很疑惑,可是男人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更多的还是羞涩,她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视线飘忽,“我以为你知道我在陪着你,你明明就醒过来了,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醒了,知道我在吗?你还…你还…”
后面的话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羞于启齿,抿唇不语,只是绯红的脸颊印证了男人的想法,这个误会竟然到现在才解开来。
那天早上醒过来,他看到的就是言喻,即使他不愿意相信,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质疑,他以为自己对不起言喻,所以才会默认了和她的婚事,结果到最后,只是一场乌龙事件,他纠结了这样久的事情,竟然只是因为自己误会了。
兜兜转转到最后,原来还是她。
那天晚上的感受太真实,他是记得自己看到了她的脸,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和呼吸,那样真实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就是事实,那天晚上照顾自己的人就是冉冉,跟自己欢好的人也是她,始终都只有她一人,偏偏她离开了,而自己又委实病得迷糊,才会被有心人利用,钻了空子,让他误会自己是把言喻当成了她。
所有的谜团解开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已经挪开了,他霎时间变得轻松了,看到眼前低垂着眼睑委屈的女人,他难以掩盖住自己的欣喜若狂。
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怀着无比的虔诚出声道,“还好是你,还好一直都是你…”
叶媚冉不太明白男人的情绪从何而来,她听见顾清洆的问话以后,不免一愣。
“你为什么要走?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就算留下来也”
“我答应了顾爷爷,除非是你自己找到我,否则我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不然就算是我赌输了,所以我不可以留下来。”
听到了叶媚冉的解释,顾清洆的心底很不好受,如同梗着一根刺,横着不上不下的膈应着人很难受,而且还划拉着微微的疼。
“傻丫头…”
她这么听话乖巧又天真的令人放心不下,如果那天晚上她留下来了,言喻也就不会钻了空子,后面也就不会徒生了那么多风波。
可是…
最混蛋的人是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她?听到她说白天还要做事,晚上还要来照顾自己,心脏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着,涩涩的疼,快要窒息了。
难怪那天在订婚宴上看到她,她瘦得不成人形,高强度的工作又没有时间休息,她当然会急剧消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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