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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巧姑了,就是花菇未来的嫂子,我娘卖的,我不知道。”
刁氏举了举巴掌,又落了下来,她才不想去逃荒呢,她早算计好了,丝丝答应让她来住,这宅子可比她家那房子强多了,家里那房子黑乎乎的,哪有这里敞亮。
到时候就把这宅子周围的地给卖了,好几百亩地,还卖不出来个度灾荒的银钱来吗?琢磨的可好了呢。
而且,老太婆还有第二个想法儿,田小绒前几天来借粮食的时候说,刘财主还打听柳氏来着,要是刘财主还对柳氏不死心的话,给她的还出还能少的了?
以前是没闹灾荒,柳氏不甘心,现在都混到要饭的地步了,她还能不答应?而且还拖儿带女的,挑啥挑。因此连夜去了趟刘狼窝,黑灯瞎火的还把脚给崴了。活该至极。
“丝丝,女乃求你了,那刘—无—错—小说狼窝的刘大财主有啥子不好的,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粮食有粮食,而且还不嫌弃你,而且还对你娘一片痴心,要不,她就在外面呢,你跟他谈谈。”
“爱去你去。”跳着脚蹦跶两下,“我没空,我们要出发了。”
“你要去哪儿?”
“不告诉你,免得你又要把我们给卖了。”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娘,哥,好了没,该出发了。”
娘三个根本不搭理刁氏,就往外走,刁氏还想顺手从梅花鹿烛台上掰根蜡烛。一脚让蚱蜢给踹了出去。
她回头想跟蚱蜢瞪眼珠子,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回来了。这凶神惹不起。
“诶。丝丝,你管不管那,这狗奴才踢你女乃?”
“女乃,他们随着园子一块儿卖了,现在不归我管。”
“这也太没良心了,好歹主仆一场。”
“我们还是亲骨肉呢,你不照样把我和娘给卖了吗?我们走了。你爱走不走。”
刚走到门口儿,刘财主就领着几个随从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柳家妹子,哥来看你啦。”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看见没,只要你答应了,这些粮食就都是你婆婆的了,丝丝也不用改姓。”
小天赶紧伸胳膊挡到了柳氏和丝丝跟前。
“滚。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小爷揍你。”
刘财主继续嬉皮笑脸的谄媚,“这就是小天吧,还真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小天呐,只要你娘嫁给我,我供你读书啊。”
“你滚。”丝丝趴在柳氏的背上炸了毛,“学台来想收我哥当孙子。我哥都不干,你算个屁呀。滚。蚱蜢叔叔。揍他,让他多嘴。”
蚱蜢二话不说,一挥手,一票凶神恶煞嗷嗷叫着就举着拳头冲了过去,一个字儿,打呗。
刁氏嘴一歪,“丝丝,你不说他们卖了不听你的了吗?”。
丝丝很俨然的望了望天,“我还说我头上这片云彩有雨呢,下吗?”。
“你,诶,你们还真去逃荒呀,别走啊,等等我呗。”
刁氏还真行,半个时辰就把家里老老小小的给鼓捣着出了家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逃荒。哐当一声大门就落了锁。
“丝丝呀。”兰花娇滴滴的看着外面,“大嫂,你咋不赶了车出来呀,这老老小小的可怎么走?”
娘的,这个死女人还真是占便宜没够,看来买豆子的事儿还没有觉悟呀,有机会还得收拾。
没等丝丝发话,小天先乐了,“那你家的车呢?上回来可看见院子里两头骡子一头黄牛呢。”
“卖啦,这灾荒年,不趁价儿高手里存点儿钱,还不得饿死呀。”
兰花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小天的陷阱里。
“那我们的也卖了呗。”
“诶。”刁氏又发现问题了,“那你们卖的钱呢?那么大个园子,钱没少卖吧?”往门口的石头墩子上一坐,“我不走了,丝丝你得养我,你不养我,我上府衙告你去。”看吧,心气儿高了。
丝丝哈哈的笑了起来,心说贼兄说话真不严谨,还得练那。
“女乃,你不是上府衙告状吗?那就跟我走吧,不然我指不定上哪儿去呢,这一去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倒是再坑人就没的坑了,哼。”
刁氏一见丝丝要走,那可不成,没听说吗?还有卖园子的钱,卖车的钱,这要是能够弄到自己手里,后半辈子吃啥啥不香。蹭就跳起来了,大手一挥——走。
“诶,这个给我了。”
走了没两步棍儿就眼冒绿光。
“女乃,天天喝稀,哪有力气走路,咱们把这鹿杀了吧,吃饱了再上路。”
“娘,我觉得棍儿说得对。”
兰花也赶紧附和,她可不想去逃荒呢,每天就哄哄孩子就好啥都不用干,还有人给做饭吃,何等的逍遥。
逃荒,想起来就后怕。该死的丝丝,该死的刁氏,明明家里有钱,根本不用向其他人家一样,汾河湾还没人出去呢,他们赶这个先干啥。
小天一拳头将伸爪子要去抓小鹿的棍儿挥开。开玩笑,这可是丝丝的坐骑,谁都别想动。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歘,小天从袖子里抽出来了一把匕首,也不说话,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刚想炸毛的田棍儿顿时就怂了,赶紧把捡起来的石头扔到了地上。
他平常横也就是横那些怂的,真要遇上个比他还横的,他比谁都怂。
刁氏一看可不能让大孙子吃亏,赶紧骂了起来,“柳氏你是个死人吗?这么些小崽子,你不会帮我抱俩。”
“女乃,我娘背着我呢。”
“你算个屁呀,我这可都是孙子,能顶门立户,就算孙女也是未来举人老爷家的千金小姐,你现在对他们好点儿,将来还说不定能沾上光呢。”
“我们呢,不大稀罕,您自己抱着吧。”
本来柳氏是想帮把手的,丝丝可以骑鹿,但是一听又是什么男人顶门立户,她立刻改了主意,大踏步的就朝前面走了。
大的哭,小的闹,谁愿意走路啊。最后没办法,田老根又回了老宅子,找了根扁担,找了两个筐子,挑着两个最小的,可把老头子累的不轻。天都大黑了,才赶到河湾镇。
到了镇子上,兰花心眼儿又活分了,笑嘻嘻的走到了柳氏的跟前讨好。
“嫂子,丝丝在镇子上人面广,找个客栈住吧,您是个心善的,您看这么些个小孩子,要是病了看咋好。”
活该呗,你们一家子要是心术稍稍放正那么一点点,老纸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是那都是些什么龌龊腌臜的心思,老纸才不管你们呢,老纸有钱,也有的是地方住,但是,就是不想搭理你们。
柳氏也不乐意搭理兰花了,从他们收豆子还想高价卖给自己那会儿起,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会算计的,而且田家老四竟然还去河里凿船,这得多缺德呀。
“没钱。”
俩字儿把兰花噎的直翻白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活该你们被卖呢。
“哼,看把她给能的。”刁氏撇着嘴叨叨咕咕,“咱不求她,河湾镇咱还是吃的开的,跟我走”,蛮横的将柳氏撞了趔趄,“你别跟着,明天这地方见。”
哈,不让跟着那真是太幸福了,待刁氏走远,母子三个赶紧转进了一个胡同往古掌柜家里走去。
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醉汉,险些将小天撞倒,胳膊上的包裹,刚好掉到了小鹿的身上。”
母女俩赶紧询问小天的情况,等发现包裹的时候,那醉汉已经消失不见。
哎呀娘啊,这是天上掉馅饼儿的节奏吗?丝丝百思不得其解,谁这么贴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