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一定要嫁!他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这是再用激将法退婚,父皇你说这样一个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女儿怎能不嫁!”渊芙染手中暗暗的撕扯着帕子,咬咬嘴唇道:“如若儿臣不嫁,将会被天下人笑话,这样儿臣怎能再有脸嫁与他人,所以儿臣一定要嫁,并且非他不可!”
天渊皇帝眼中暗光一闪,随即转瞬即逝,片刻后道:“染儿是一个有远见的女子,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过去以后的事情,父皇自会帮你安排好,不待他日邪族这一寸天地将会归于我天渊的版图!”
他朗笑着,小公子现在手中没有实权,就算他以书信拒婚,天渊不同意,他也是无济于事的,邪族是不会因他而与天渊发生战争的,所以,一年之后大婚照常举行,阿拉慕名他不得不接受。待到渊芙染嫁过去时,他在暗中帮助*,然后推波助澜,让小公子登上邪族首领之位,邪族归纳到天渊指日可待。
皇帝手中转着自己的扳指,眼里深不见底的黑色浓郁而又神秘,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染儿,你回信给他,就让他一年之后准备迎接我天渊国的公主!”
“是,父皇。”渊芙染顺从的应道。
她捡起地上的信纸,行了礼,向自己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她克制再克制,可是还是哭了出来,她用手帕掩着面目,怕被来往的宫人们看了笑话,她疾步跑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在回来的路上海棠花开的依旧艳丽芬芳,一如那日一样,渊芙染屏退了所有服侍的宫人,兀自一人趴在床榻上痴痴的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甚是凄凉。
她堂堂一国公主,却被外族以书信拒婚,这是何等的屈辱。这件事情若是被其他公主和皇子得知,她在天渊国还怎么立足!她是一个女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被未来的夫君这样对待,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房间里渊芙染足足消沉了五日,这五日她照常吃饭照常读书,却未曾梳洗。这一切只是因为多看了那一眼妖娆的梅花,便让她一生难以忘却,可她爱的人偏偏又不爱她,还以书信拒婚,这让她怎么是好。
难道他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吗,他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想一定是一个不凡的女子,这样才可以配的上他的桀骜,他的气魄,他的才情。
这五日她想了很多,脑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本来出身不高,后来过继于落微皇后抚养,虽说是落微皇后的嫡长女,可人人都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最后还服毒自尽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必须要成功,为自己为母后为天渊。
桥下的海棠开的娇美,在无人招抚下的它们依旧是顶着烈日,顽强的生存着,渊芙染命了宫人将海棠花与梅花全部移植到了自己的寝宫去。
第五日,她命人前来梳洗打扮,整个人都不似之前那么憔悴了,她一身粉色罗裙,簪花相配,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渊芙染早早的去向皇上皇后请了安,皇帝想及书信拒婚那件事,并且批准她去宫外散散心。她早有此意,只是没有想到那么顺利皇上就答应了她,而她不仅仅要去宫外散心,她想背上行囊去找他,去行左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有大部队跟随,想想半个月就可以到了。
皇帝派了七个影士,暗中跟随在渊芙染左右,时刻保护她。
渊芙染出宫特意穿了一身平常人家姑娘的罗裙,素雅宁静倒像是个小家碧玉,她背着行囊自带了盘缠,在京城转悠着,这是她第一次出宫,第一见到街道上的摊贩,第一次听到路人的叫卖,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命了其中的一个影士去雇了辆马车,想着晚上的时候趁着其中的几个影士去向皇上禀报的时候,她可以乘机带着马车和剩下的几个影士去邪族,影士不敢阻拦她,去禀报的影士又未回来,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去邪族她只是想要亲口问问阿拉慕名,为何不肯娶她,为何要把她以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她想一切还有一线生机,她要在大婚之前抓住这个机会,把所有矛盾都解决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她吃了街上的冰糖葫芦,觉着味道与宫中的糕点都不一样,满嘴的香甜与新奇。
渊芙染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踩着马夫的背坐了上去,想着她就要离开京城,离开天渊国了,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她掀开帘子看着街景,路上的人与她走着相反的方向,那是……那是什么!
渊芙染扒着车窗,仔细的瞅着,没错是他!又有谁能在眼角生出一朵鲜红色的梅花呢,“停车!停车!”她大步跨下马车,少了往日的礼数与羞涩,然后着急的瞅着人流中的他,她生怕就这样找不到他了。
影士见状,紧紧的跟着她,不多言一句废话。
辗转来到了骊歌楼,这里是做什么的呢,她好奇的抬头看着门匾,她看到里面有好多漂亮的姑娘,莺莺歌声不断,骊歌骊歌大概是唱曲子的地方吧!她私心想着,想要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一个姑娘拦住,“这里都是公子们来的地方,姑娘这样恐怕是不方便吧!”
渊芙染瞅着眼前的姑娘,打扮的花红柳绿的着实艳丽,她不懂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明白方才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想纠缠,便道:“前面那位是我家公子,我现在有急事要赶着去见他,还望姑娘通行。”
嘴上虽是请求通行,行动上却早已撇开姑娘兀自走了进去,“这里面好生热闹啊!”渊芙染赞叹道,她看着偌大的房子里花团景簇,好不艳丽,中间搭起的戏台子,看着周围用丝绸栓起的同心结,看着从丝绸上滑落下来的姑娘们,个个身如燕轻的翩翩起舞,这让她目不暇接。
她穿过层层人群往前走去,走到戏台子周边,姑娘们跳完了舞便下了台子给雅座上的公子倒酒,请酒。她一一看过,却没有他的影子,她找不到阿拉慕名了,心里渐渐沮丧,给了自己那么一点希望,现下又要全部浇灭,让她身如刺冰一样寒冷。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一声遥远不染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她抬头看去,一个郎艳独绝的女子携着琵琶,在戏台子上幽幽的唱着,那声音犹如天籁,怪不得这里叫做骊歌楼,果真名不虚传,渊芙染暗暗赞叹道。只是这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太过单调,这样美的的声音似有一些空洞,若是有了伴舞,那不是更好吗。
“滴……乌啦啦……”是谁在吹萧,那一声声幽静清远,又暗藏着悲伤的箫声,渊芙染寻声而去,见到了他。
他优雅的坐在雅座上,双手随意的搭在玉萧上,一声声动听的音符就这样被他谱成,琴萧相合简直是绝妙,他起身一身火红色的长袍是那样的抢眼,再夹杂上他眼角的梅花更是绝妙无双。
渊芙染的心怦怦的跳动着,比以往都要快,她看着他走上台子,他吹着箫她弹着琵琶,她看着他们,泪滴在手臂上,她却浑然不知。舞台上的他们相互深情的对望着,每过一秒,她的心就凉一分,她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逃走,这时有人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茫然回身。
“小娘子……”搭着她肩的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他双颊通红,就知他早已喝醉。
渊芙染将手推下她的肩膀,礼貌的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
“咦!本少爷哪里会认错嘛,你就是这骊歌楼里的姑娘嘛!昨个还和本公子一起泡汤峪呢,怎么今儿个就不认识了?快给本少爷倒酒喝!”男子醉醺醺的抓着渊芙染的肩膀不放,歪歪倒倒的说着话。
“您真的是认错人了。”渊芙染又客气的回道,她看着四周的影卫似要上来帮她解围,她不想引起无故的骚动,便用眼神暗示着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那醉汉还是不放手,反而更加嚣张的张开怀抱要抱她,她推了他一把,小脸囧红有些着急的道:“流氓,你离本……我远一点!”
男子不依,一只手上来就要解她的衣扣,周围的影卫们按耐不住了,拔剑出鞘,就在这时,一个玉箫凌空飞来,打在了醉汉的脑袋上,男子应地而倒,周围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在这顿楼里乃常见之事,大家看着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便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姑娘没事吧!”小公子从高台上漫步下来关切的问道。
渊芙染抬起头激动的看着他,他满脸写着陌生的样子,让她刚刚热血沸腾的心又回到了冰凉,“没……没事。”她结巴的回答道。
“没事便好。”说着他就要离开,他是这样的有礼貌,这样的热心,为何在那日看着她落入水中他却见死不救,为何他在宫中表现的那样冷漠。
渊芙染一把抓住了小公子的手臂,她道;“有……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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