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十分惊恐。木邪一兮认得他,他是昨晚一直陪着善休跳舞的人之一。
“发生什么事了?”玄心忙问道。
白衣男子停在玄心跟前,气喘吁吁,“地狱岩,地狱岩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众人一听都惊得放下了手中的事物。木邪一兮与玄心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玄心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你去通知族长。”
“是!”男子飞快地跑去族长的院子。
“众人随我去地狱岩!”玄心喊道。众人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去一探究竟了。
木邪一兮跟着众人心急火燎地赶到地狱岩。已有两个人守在了一堆枯草旁。
“玄心长老,你来了。”他们忙迎上来道。枯草丛里,果然有一坨很&}.{}大的黑黑的东西埋在草堆之中。
“就是这个吗?”。玄心指着问道。
“是的。”那两人扒开草,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恶心,不少人都捂住了鼻子才聚拢过来。玄心蹲下仔细地看着尸体,尸体全身被烧得漆黑,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已然看不出是男是女,更看不出死者是谁。
木邪一兮昨夜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具尸体,否则如此浓郁的味道她一定会发现。难道是昨夜的黑衣人在她走了以后干的?还是有别人?
“小甲,小乙,小丙,小丁,你们回去族里问问谁家少了人。”玄心站起来说道,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应声从人群中出来,向明镜湖方向跑去。
玄心双手合十念着咒语,一股灵力萦绕在他手上。
“你这是?”木邪一兮问道,难道他竟然是想像恢复桌椅板凳一样恢复这具尸体么……
“我念的是往生咒,这人死的可怜,希望他的灵魂能早日升天……”
木邪一兮叹了口气,生死如灯灭,这时候,他的魂魄怕是早就散了,往生咒又能有什么用……
片刻,玄心念完了咒语,突然感觉一丝不对来,疑惑道:“这里周围都没有灼烧的痕迹,这具尸体又从何而来?”他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便议论纷纷起来。
突然,人群之中一个声音,“自然是有人毁尸灭迹失败了呗。”
木邪一兮忙看过去,只见是丰南锡,他什么时候站到人群中的?
丰南锡走了出来,停在尸体旁边,“这种案子我在外面见得多了,无非是被仇人防火害死,却因为什么意外被丢弃于此。这火嘛……”
“火怎么了?”许多人异口同声道。
玄心皱着眉道:“你说的是灵宝阁?”
丰南锡没有回答,像是看见了什么。他蹲了下来,从尸体脖子处的裂缝里,拉出了一条黑乎乎的项链来,它与尸体几乎融在了一起,竟是没有被发现,“谁有水?”
“我有。”一个族人站了出来,递过去一个皮囊。
丰南锡用水浇着项链,灰烬被洗去,一个大概的轮廓渐渐出来了。“玄心长老,你可以施咒了。”
玄心忙念起咒语,不一会儿,一条完整的铜项链出现在众人眼前。它用彩色丝带绑着,铜件上还有许多坠子。
木邪一兮一见顿时感觉十分眼熟,这条项链她似乎是见过的,她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项链你见过吗?”。玄心看她的样子疑惑道。
这时,族长带着许多族人过来了。“玄心怎么样了?”他一来便问道。
玄心把项链递了过去,“二哥。只有这个。”
这时,小甲小乙他们也回来了,一对中年夫妻慌慌张张地跟他们跑过来。
“爹,娘。”人群中一个男子迎了上去,竟是夕遥。
那二人看了眼夕遥便跑到族长跟前,那妇女看了一眼族长手中的项链惊讶道:“族长,这……这是我女儿的!”
“她在那里……”族长黯然地指了指那具烧焦的尸体。那妇女一下子瘫软在地,中年男人忙扶住她,不料自己也是站立不稳,一下坐在了地上,眼泪直流。
夕遥从人群中跑出来焦急问道:“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你妹妹,昨晚便没回来……”那妇女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项链。
夕遥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昨晚她还在他面前跳舞的!“不!眠雨她……不会的……”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从看到项链的一刻起他便清楚了事实,只是心底不愿相信。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木邪一兮这种不容易哭的人此时也是掉了泪,她实在没想到,她竟是眠雨,谁能料想一个活生生的人,昨日还在为丰南锡送的一束花开心不已,一夜之间成了这样。她微侧着头看向丰南锡,他竟然十分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突然,在众人的惊呼中,夕遥直直冲向了丰南锡,用力抓住他的衣襟,“是你,一定是你!昨晚眠雨是跟你离开的,一定就是你干的!”他的话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丰南锡却是云淡风轻,站着动也不动。
“遥儿,到底怎么回事?”夕遥父母道。
夕遥瞪着丰南锡愤愤道:“昨晚眠雨就是偷偷跟着他出去便再没回来,我还以为她是回家了。一定是你!害了我妹妹!”说着,一拳就要打上去。
玄心忙抓住他的手,“夕遥,冷静。”
“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那是我妹妹!”夕遥吼道,拼命挣月兑出玄心的桎梏,举起拳头就像丰南锡脸上砸去。
“夕遥!”木邪一兮惊呼。就在这一刹那,只见丰南锡一抬手,便把他拳头包住。
“不是我干的。”他淡淡道。
夕遥怎么挣扎都挣月兑不开,“不是你是谁!你昨日先是示爱一兮姑娘,又是我妹妹,你到底是何居心?!”
“一束花而已,何必认真!”
“你!你居然说得如此轻飘飘!”
木邪一兮在一旁听地烦,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好快找到凶手嘛。
终于,族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够了!别吵了!凶手是谁,用灵镜一看便知。”灵镜知过去未来之事,用它自然最好不过。但是看族长这一身行头,并未携带灵镜。
“请族长找出真凶!”众人齐齐说道。那厢已有人抬来了木板与白布。
夕遥亲自抱起眠雨的尸体放到了木板之上,盖上了白布。
“眠雨啊……”夕遥母亲躺在他父亲怀里嚎啕大哭。
族长眼眶泛着红,他也是有子女的,自然明白那种痛,“大家跟我去去长老院!”他说着转身便走,众人忙跟上。
长老院内,一片安静,想必善休与天行长老几个老人都是睡了。众人静静地进了门,走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摆着灵镜,夕遥他们一家三口跪在灵镜面前,族长持着灵镜施着法。
玄心在木邪一兮耳边轻声道:“你昨晚上真没遇到什么吗?”。他说的是遇到,而不是发现。
木邪一兮迟疑了一下,出了这事,她还是先与玄心通下气吧,免得灵镜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怀疑到她。
“我在地狱岩发现了一个黑衣人,但那时候眠雨并不在场。”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我只是遇到了,但他很快便跑了,我连他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只听人群之中突然一阵惊呼,木邪一兮忙向灵镜看去,出现的画面却让她大吃一惊,冷汗淋淋。灵镜中的正是昨晚她与黑衣人打斗的场面,这个灵镜搞什么鬼!这是要害死她吗?
“一兮姑娘,你能解释一下吗?”。族长沉沉道。在场所有的目光更是一下子集中到她的身上,夕遥父母眼神更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我……”木邪一兮急道,却不知道改怎么说。她该说什么?凝水珠?肥遗?密罗族?丰南锡?不!她只是为了找打伤婆婆的人而已啊。
丰南锡站在人群中淡淡说道:“一个打斗的画面能说明什么?眠雨是被火烧亡的,这个画面里你们谁看见有火了。”他这句话一说,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分散了。
夕遥父亲忙道:“灵镜是神物,觉无虚假,出现这个画面,难道一兮姑娘不该做出解释吗?”。
“谁说神物就不会出错了。”丰南锡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在场的夕氏族人。
“你!灵镜是女娲大神的镜子,怎会出错!”
“就是!”
“不会错!”
众人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好了!”木邪一兮一声大吼,她清楚丰南锡是为了维护她,夕氏族人相信灵镜也没有错,“我昨晚确实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与他斗了一阵。之后我便回了祭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玄心见状朝着族长抱拳道:“二哥,一兮姑娘昨晚只出去了半个时辰不到。”
族长沉着脸,“既然如此,我便再问问灵镜。”说着便再次施法。
木邪一兮此时真的很想亲自控制灵镜,问问它到底发什么疯!
灵镜镜面闪动,却还是之前的画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木邪一兮一字一字重复道。
“一兮姑娘。”夕遥哽咽着说道,“眠雨生前与你也算是萍水相逢,你若知道什么还请你说出来。”
木邪一兮要疯了!眠雨被害她也是很难过,但是这欲加之罪,她真是无法领受!
玄心看她无措的样子,忙建议道:“我们还是先让眠雨升天吧。二哥,玄心自请捉拿黑衣人!”
木邪一兮忙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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