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雪还未化干净,陆府的下人起早扫雪、扫地,“嗽嗽”的声音将睡梦中的寰羽吵醒,寰羽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心中纳闷:怎么小白还不来找她,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么?!
于是寰羽出了园,吼道:“管家,小白呢?”
管家脸色一变,挠头:“我……我也不知啊。”
寰羽眯眼,“真的?”
管家点头,寰羽微笑勾了勾手,再一次问道,“最后—次,它去哪了?”管家看着寰羽微笑的凤眼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无奈的开口,“被二少爷带出去了,二少爷说,带着他好防身……”
寰羽皱眉:“防身?你就不怕他被少天卖了?!”
“应该不会吧!”管家思索,当然最后一句管家没敢说出口,他想说:二少爷是不要命了才敢把小白卖掉!
小=.==白是只两岁大的雪狼,是寰羽一年前上山捡到的,那时小白不过一岁,父母被利剑刺死,它躲在草从中不敢出来,后来被寰羽发现并带回了府,取名小白。
小白起初很是排斥人类,但经过寰羽的悉心照料后开始依赖寰羽,慢慢接受陆府的人,可对外界的人小白一直有着戒心,只要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看到陌生人就会嚎叫,并且撕咬陌生人,对于小白这一特性陆少天毫不犹豫的带了小白出去耍威风去了。
寰羽听后无奈的抚眉:这少天最近是怎么了,昨夜居然彻夜未归。
正在寰羽思怵间,小丫匆匆来报:“不……不好了,少……少爷千金坊的老板带了十几个打手,打伤了下人,闯进来,来要赌债了!”
“别急,我就去。”寰羽看着因急跑而满脸潮红的丫鬟,平淡的开口,迈着从容的步子向前厅踱去,还未进前厅就听到有人嚷嚷,“叫姓陆的给我出来,否则休怪我砸东西了。”
当寰羽走进前厅前时,才发现这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近四十中年人,虎背雄腰、双目有神倒拿着陆少天所欠下的字据,还看的一本正经。
寰羽轻咳一声,那中年男子瞥了寰羽一眼,傲慢道:“老子要见的是陆少天,你又算什么东西?”
寰羽淡默不语,品着下人送来的茶,一脸悠然自得,”怎么称呼?”寰羽平淡的开口。
“我叫方刚,别和老子扯这些没用的,快把陆少天叫出来!”方刚又戳着字据叫道:“白纸黑字写着,共三千两!”可方刚的手却戳在了‘今欠下’这三字上。
寰羽再笑,“没有!”
“啪”方刚大手一拍,在上好的红木桌上留下了偌大的手印,茶水也被这一掌震得四溢。“没有?!那我就砍了陆少天他左手!”
“好啊,不过我劝你最好两只手都砍下来,免得他又去你那赌,再欠下一**债,你还得为他擦**。”
方刚皱眉,看着寰羽十四上下的女敕脸,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四五岁么?为什么处事的手段比之经商十几年的商人还要高明?
方刚虽十七为寇,但脑子并不傻,再加上经营赌坊己近十五年,自然去了不少草莽的直拗劲,见寰羽硬的不吃,他又换了一副笑眼,露出满口黄牙,用最柔和的声音道:“小兄弟,你看做生意不易啊!不要你就先替陆少天还了吧……”
“没有。”寰羽又用平淡的口吻直接回绝了方刚,继而又补充道:“陆少天欠下的,自他本人还与我何干!”
“啊呸,小子你的意思就是不给了?!”
寰羽轻笑点头,方刚吐了口痰骂道:“你娘的别软硬不吃,再问一遍,给还是不给,不给我就搜!”说罢方刚一挥手,一干人直往里闯。
寰羽懒散道:“慢。”
方刚回头讥笑,“怎么你怕了?”
寰羽挑眉,“怕?让您贱笑了,我是问你要样东西。”
方刚疑惑,“什么?”
寰羽伸手,“把公文给我!”
“屁!什么公文,老子没有。”
寰羽咋舌,“没有?那你凭什么搜我陆府,怎么,方老板何时有了官员的职权,可以直接搜查啊,你私闯民宅、蒙敝官府该当何罪?”寰羽的声音由一开始的平淡转向了咄咄逼人。
方刚也因寰羽的转变而吃了一惊,挥手制止了打手的下一步动作,赔笑道:“小哥,我还未开始搜应该不算蒙敝官府吧?”
寰羽扬眉,左手摇晃,“我想方老板理解错了,我并不是指的这件事。”
方刚松了口气,还好,等等……不是这事?还有别的?于是方刚才微微放松的神经又紧崩了起来,立马辩解道:“小子你别胡说,老子自开千金坊以来,就没做过得罪官府的事,你想唬我,再长几年吧!”
寰羽呷了口茶问道:“方老板做哪些人的生意?”
“自然是广招天下客!”寰羽大手往桌上一拍,吓了方刚一跳,她一本正经道:“天野王朝法令中有明文规定:各大赌坊不得接待未及束发之年的男子以及未及笄的女子,否则……”寰羽突然没了声音,方刚月兑口问出,“否则什么?”
寰羽云淡风轻道:“噢,也没什么,就是查封赌坊外加充军而以,重则凌迟处死罢了。”
“扣”方刚重重地瘫软在椅子上,半晌才回神揪着寰羽的衣领道:“小子你以为老子会信么?”
寰羽锐利的凤眼迸发出危险的信号,拍落方刚的手讥讽道:“如若不信,走!咱见官去,不过我还是劝方老板,不要为了一个陆少天而放弃了整个千金坊。”
说罢寰羽理了理衣领、袖口,无视堵在门外的打手悠闲的走出去。
“慢着。”方刚追上去又将寰羽拽了回来,寰羽甩开方刚的手道:“干吗动手动脚,两个男人成何体统!”
方刚大汗忙解释道:“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寰羽挠耳,皱着川字眉不解。
方刚笑脸迎上,“爷爷嗳,你是我爷,别介呀。”
寰羽推开笑得十分抱歉的方刚,调侃道:“这少天欠的三千两银子咱还是要还的,不然说出去,别家以为我陆府拿不出三千两,日后怎敢和我陆家做生意?”
方刚眼珠骨碌一转,赔笑道:“呵呵……什么三千两?屁,今天我就是来找老弟谈谈感情的。”
寰羽轻咳几声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原来谈感情要拍桌子啊?啧啧……我这上好的梨木桌啊!”
方刚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寰羽他也痛,三千两啊!
不过他仍赔笑,“我赔。”
寰羽背过身,嘴角向右翘起,再转身又变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他道:“这怎么行呢?这梨木桌最多就值个百两,哪值三千两?!不然方老板再看看我陆府哪样合你心,您就多砸些,我啊……心里也好过些,您看如何?”
方刚连连摆手,还砸?!老子不要命了?于是抱拳又道:“不不……不砸坏的东西,理应我赔。”
“哦?”寰羽点头,挑过额前的刘海无辜的问道:“那杯子呢?”
“我赔!”
“那踢坏的门呢?”
“我修!”
“那打伤下人的医费呢?”
“我付!”
“那少天的字据呢?”
“我撕!”寰羽微笑点头,“快撕!”然后又换了副凶悍的表情吼道:“管家算下我府损失了多少?”寰羽这一嗓子刚吼完就有下人在寰羽耳边回报,寰羽一听可乐了,心中喑赞:七皇子果然做事有效率!
于是寰羽瞄了眼仍在撕字据的方刚,大步迎了出去,见寰羽出去,方刚才松了口气抹了把汗,手下又突然蹭了过来问道:“大哥咱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说过有这条法律,莫不是那小子匡咱?”
方刚朝着那手下就是一耳光,“你懂个屁,大字不识一个!”
“可大哥不正常啊!”
“你他妈少放屁,你杀人了官府会对你干吗?”。
“额……”手下蒙了吱唔半天没出声于是又迎来了一巴掌,“要砍头,笨!我告诉你别把这事说出去,要官府知道了,咱都得喝西北风、继续抡斧子抢劫。”
手下捂着脸,点头无奈道:“大哥做强盗时咱怕官府,老躲着没想到脚盆洗手不干了,开赌坊了,咱还得躲官府,苦逼啊!”
方刚一听也捶胸顿足,正在二人感时伤秋时,寰羽领了一老头进了大厅,那老头一看方刚,乐了,双眼眯成一条缝笑道:“老方也在这?”
方刚抬眼一看来人,立马把老头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问你件事……”
于是方刚又将那条法令又给问了个遍,只见那老头左手顺着那一小撮的八字胡,一边道:“当然有了,怎么你犯了?”
方刚立马摇头,“没有……”他差开话题道:“你一个七皇府的管家来这干吗?”。
那老头道:“嘿!七皇子与陆小子是结拜兄弟,今天我来就是奉七皇子之命来下订单的。”
“订单?”方刚疑惑,正欲再问就被寰羽的咳嗽声打断。
寰羽道:“既然俩位认识不如一道去账房把事办了吧!”
寰羽看向四周再次吼道:“管家!人老耳朵也坏了么?再不出来月饷扣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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