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赫连映雪的房里燃上了熏香,有股淡淡的又似迷幻的味道,暗、踱步走来,恭敬跪下,低垂的脸上有抹狠毒的笑意:看来她的小主子又想到了些新的花样啊。
赫连映雪才沐浴完毕,乌黑的发丝柔顺的垂落在白女敕的肌肤上,有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然、一开口便让人寒了三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跟那个草包都跟他说好了?”赫连映雪眼里满是不屑,这一次她要好好的、彻底的让她从尹霁的心里消失。
暗仍旧低垂着头颅,“是的、主子。”暗讶异于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孩子怎么会有这般的计谋和冰冷的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天明时分,听人说三皇子被皇帝接了回去,天子震怒,下令彻查此事,陆寰宇初听到这事时一片震惊,虽说三皇子轻薄于她,她也恨不得剁了三皇子的手,可是、事情突然这么发生了,寰宇还是有些惋惜的。
要说在皇子中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是最有能力能登上地位的,而如今缺了双手怕是整个人都毁了,而且、寰宇隐隐觉得这件事并非这么寻常,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凉亭看着寰宇扫地的沐雨情和龙景月一边磕着瓜子一面满不在乎道:“切、就三皇子那种货色,诶、寰宇你替他惋惜什么呀,那种人要做了皇帝,肯定祸国殃民。”沐雨情一面说一面把桌上的瓜子磕撸到了地上。
寰宇眯眼带笑,咬牙切齿道:“二位姑女乃女乃能考虑一下我跟在你们身后扫尾的人么?”什么嘛、她们两人到底是来给自己解闷的还是来祸害她的啊……
沐雨情施施然一笑,忽然抢过寰宇的扫把,“诶、看你每天拿着这扫把爱不释手的,这扫把到底那好啊,能让你对那狐狸都不闻不问了。”沐雨情拿着扫把在手中舞了起来,随后又把扫把递给了龙景月。
龙景月接过扫把真的就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寰宇哭笑不得,一把夺过扫把,“二位、求你们了,别见到我就提狐狸行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狐狸精呢?”
沐雨情忽然变的愤慨起来,“你啊、就是狐狸精,当初老娘不就是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么?”语气里还有着抱怨,当初、自己到底看上她哪点了,跟鬼迷心窍似的。
听沐雨情这么一说,寰宇反倒不好意思了,干嘛老是拿当初的事来笑她啊,当初她也是被逼无奈啊,你想想,谁好好的愿意变性!
龙景月看寰宇窘迫的笑脸,忽而笑道:“雨情,别光说寰宇啊,说说你家的西风谨呗。”
“你!”沐雨情霎时就红了小脸,追着龙景月就打闹了起来,“好你个龙景月,咱们说寰宇呢,你居然倒戈相向了,看我不打死你……寰宇借扫把一用。”二人说着说这竟又玩闹了起来。
许久,龙景月忽然一拍脑袋,“不好,我娘说今日让我早些回去随她礼佛呢。”
“哈,礼佛,沐姑娘什么时候学我念斋了?”寰宇一想到那日在龙凤楼的情景忽然就笑了。
这不笑还好,一笑,沐雨情更是恼怒了,若不是她老娘在等她,她非把她们的揍一顿。
龙景月模了模沐雨情的女敕脸,“好了、好了,不闹了。”龙景月将笑意藏住,“路上小心。”
寰宇咧嘴一笑,“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这里危险。”寰宇继续扫着地,头也不回的回答,终于送走一个祖宗了。
沐雨情走后,寰宇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景月,现在和七皇子怎样了?”
龙景月低头,呐呐道:“也就这样啊。”
“你啊,什么都不说。”寰宇现在只想知道她和七皇子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可还来的及收手,若不能,寰宇宁可永远死守着这个秘密。
龙景月叹了口气,“近来、能经常见到他,只是,傅燕曦,傅姐姐似乎也……”
寰宇凤眼中闪过讶异,怎么越来越乱了,随后问道:“你还能把你对把赫连弈的爱收回么?”
龙景月忽然安静了下来,随后抬头,目光坚定:“忘不了了,在心里生了根。”是啊、曾经的那些人,曾经的执着,曾经的付出,怎么是说忘记的就能忘记呢。
寰宇叹气,曾今自己也想把尹霁忘了,可惜、自己不能做到,越是想忘记,就越是不能忘记,反而那人在你的记忆力、心里越来越深刻,所以、景月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爹死的真相,我要你和赫连弈好好的,一直这么下去,没有任何顾虑。
龙景月回神,“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龙景月深吸了一口气,忽而笑了,“寰宇有时我觉得我和你真的很像,对每一件事都特别的执着,即使是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可是有时又脆弱的不得了,就像昨天,若要依你以往的性子,不让三皇子哑口无言、颜面扫地是绝不可能的,可、你当时却什么也不说。”
龙景月的语气稍稍缓了缓,又道:“其实、你在等尹霁是么、寰宇你已经不由自主的想要依赖尹霁了,所以、寰宇你还决定把尹霁送给别人么?”
寰宇轻笑,凤眼中的神色有些黯然,“我终于明白我娘的一句话了。”寰宇若有所思,“我娘说女子太强终是不好的。”
龙景月握住寰宇的手,低低笑道:“你看你的手,十指修长,白皙如玉,可是模上去却有些粗糙,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寰宇你这么拼命是为什么呢?”寰宇这双手是真漂亮、可惜还是有着艰辛的痕迹。
“或许、两个人只要有一个够聪明就够了。”寰宇自言自语,引得龙景月一阵发笑:“你在说自己太聪明了么,那你希望尹霁再聪明些还是自己呢?”
寰宇凤眼中有着认真,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希望是尹霁。”
寰宇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一结束后,自己就安静的守在尹霁的身后,也许、放下戒备、任由一个人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