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的就是姑娘这句话!我漠族过不久便要同大梁开战了,这一仗,关系到我漠族百姓的生死存亡,正需要像姑娘这样的能人来压阵策划,姑娘应该不会拒绝本王的邀请吧?”
漠王眯着眼睛看着慕容瑾,双手搂着慕容瑾的腰身,看得花仟阎的双眼直冒火星。如果不是这一切都是慕容瑾的主导,他早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剁了那该死的漠王的咸猪手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可以支走的人也都积聚在后堂,随时观察着前厅的动向。这会儿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十分的震惊。
这是什么意思?漠王今天突然造访,而且似乎还未带多少人来,就是为了要请慕容瑾去当军师,为他们出谋划策的?
这样的理由,不是他们想得太多,不愿意相信别人,只是这样的答案,与这样的行为搭配在一起,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相信。
“是吗?那锦天可真是十分荣幸呢!漠王想让锦天什么时候去呢?现在?还是别的时间?亦或者,今天晚上?”
慕容瑾继续挑逗着漠王,那娇柔魅惑的笑容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更是让屋内的其他人不忍直视,真想立刻离开这里,任由慕容瑾自己在这里尽情发挥的好。可是,却又怕真的离开了,慕容瑾会惹祸上身,勾引人家不成,反而被弄假成真,那岂不是就太亏了。
所以,一众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顺道猜一猜漠王此来的目的。
“锦天姑娘想什么时候来呢?本王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要姑娘来了就好。当然,如果仗已经打完了,姑娘才来,恐怕就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漠王的话,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可是这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的鬼话。他们都是从皇宫那种冗杂了各种阴谋诡计的地方出来的人,而且是活着站在这里的,这样拙劣的把戏在他们看来,不过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好玩又可笑罢了。
“既然漠王如此说,那锦天可不敢去了。锦天最是怕吃苦的,还是不去为好。在这里,每天还可以开开心心,享受享受生活的美好。”
慕容瑾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依旧那么的娇媚,笑得那么黏腻。双手环着漠王的脖颈,动作亲昵地让人仇恨。
花仟阎显然已经快受不了慕容瑾这样的作为了,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似的,一直盯着漠王环在慕容瑾腰间不停揩油的双手。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恐怕魔王此刻已经成为了一滩肉酱了。
“锦天姑娘也会害怕吗?”。
漠王笑着调侃,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么让人恶心的笑容,夹杂着几分阴险,又带着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挑逗,更是带着一股子让人从心底里便觉得十分厌恶的奸邪。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祖宗荫庇,如果不是投胎的时候投了户好人家,怎么可能会如此嚣张?谁又会任由他如此嚣张?甚至坐在那个让万人景仰的位置上,吃香喝辣,左拥右抱?
“漠王这是说得哪里话?锦天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当然会害怕。锦天可不像漠王,胆大,人又勇敢,又英俊。锦天还要好好寻求漠王的庇护呢!”
这么一番话,说得漠王心里更是得意。身在王位的人,最喜欢的便是别人的称赞和恭维。只要别人的话说得好听一些,不免就十分受用,即便对说话的人再如何的厌恶,也忍不住会停下前进的脚步跟这人说上两句话,以更加显示出自己的才干来。
而这一点,便是所有人的通病,每一个人。只不过,有些人有自知之明,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哪些缺点优点,不会被那些恭维的话蒙蔽了理智。有些人却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罢了。
被无数人仰慕,恭维,不过也是一种权利的体现罢了。漠王听着慕容瑾的恭维,自然心里乐开了花,拥着慕容瑾的双手更加的用力了:
“锦天姑娘可真会说话!这张小嘴可真甜。来,让本王尝尝,是不是抹了蜜了?怎么从你嘴里说出的话,那么地好听,让人这么想听呢?”
说着,便将嘴凑了过去,就要去吻慕容瑾单薄的唇瓣。
花仟阎的双手已经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恨恨地跨前一步,却见慕容瑾偏了偏头,顺利躲过漠王的袭击,身子又如同一只柔软无骨的狸猫一般,在漠王的怀里翻了个身,便站了起来,离漠王三尺远。
“漠王要是喜欢听,锦天就天天说给漠王听,如何?”
慕容瑾笑着,却再不向漠王走近一步。这个男人,嘴上说得动听,身体却没有一点儿反应,显然此次来江府目的不简单。只是,他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却又让人猜不透。
四目相对,两人却再不多言赘述,只是看着彼此,眼睛里却全是对对方的打量和探究。他们都在猜测着彼此心里在想些什么,却又都猜不透。从某些方面来说,竟然还像是打了个平手。
只是,暗地里的较劲儿,力量的悬殊和明争暗斗之间,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谁才会真正笑到最后,让所有人都为之喝彩,见证他的光辉事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几位了。锦天姑娘,明日,本王便派了八人大轿来接你,如何?”
脸上依旧是那么不正经的邪肆笑容,可是那双精明的眸子里面,却充满了让人猜不透彻的复杂情绪。有猜疑,有调笑,有很辣,又有怜惜众多情绪交杂在一起,更加的让人分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慕容瑾毫不胆怯地回视着这个男人的探究,眸底是坚韧不屈。她的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心神荡漾的笑容,嘴中说出的话,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八人大轿?漠王是想娶锦天不成?听说漠王身边已经有不少女子了,锦天可没有那个福分,不敢去当漠王的身边人。否则,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了。锦天虽然是福薄之人,却也还珍惜这寥寥的几年光阴,不想用一辈子的自由去换那让人恶心的明争暗斗,风云诡谲。”
一大段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的。每一个字里都似乎有着别的用意,又似乎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让人捉模不透。
漠王看着慕容瑾,却突然笑了起来,认真地道:“本王为你散尽六宫,如何?锦天姑娘,可愿意坐这八人大轿?亦或者,锦天姑娘根本不屑于站在任何人的身后,而是打算自立为王?”
最后一句话,终于说出了漠王的担忧。也才将今天漠王到此的目的入了正题。在大梁,亦或者五年前的大魏,女子一直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甚至可以说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任何的自主能力,甚至有时候还不如猫狗。
可是在漠族,却是民风开化。无论男女,只要有能力就会被人所推崇,所以这五年来,锦天的名声才会那么大,甚至于传到了漠族都城,传入了漠王的耳朵里。
只是,在漠族,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他的名声过大,在百姓中得到的都是赞誉,百姓对他又十分的依贴,对王庭来说,便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反而值得深思,让上位者警醒,甚至杜绝。
慕容瑾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甚至在场的其他人,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一直跟随在慕容瑾的身边,只不过是因为感情的牵绊,却与利益没有半点儿关系。可是现在,突然有人说出这样的话,却又让他们不由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抛过世俗的观念不理,单只论能力来说的话,慕容瑾未尝不会是一个好的王,一个让天下人民为之臣服的皇。
只是,她天性喜爱自由,要她当皇后,连些闲事都不用管,她尚且不愿意呆在那座让她几乎窒息的王宫。更何况,是日理万机,随时要去动脑子的皇帝?
听了漠王这话,慕容瑾愣了愣,随即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双看着漠王的眼睛,就好像在看着一个疯子正在说着疯言疯语似的,看得漠王心里很是不满,眼睛了眯了起来,渐渐地透出些狠厉来。
似乎只要慕容瑾再不管不顾地笑下去,就会得到一个让她真正吃惊,且无法承受的后果。
感觉到漠王强大的气场,慕容瑾赶紧止住了笑声。却仍旧捂着肚子,满脸憋得通红一片。好容易才渐渐忍住了,她才缓缓站了起来,手指了指漠王,又指向自己说道:
“漠王看我像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吗?自立为王?亏漠王想得出来!漠王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自立为王了?还是谁告诉漠王,我锦天想自立为王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个王冠很好看吗?那身衣服很漂亮吗?那么重的东西压在头上,我还觉得难受呢!那身衣服那么华丽,耀得人眼睛疼!我锦天还没有那么笨,如今的日子这么悠闲,想吃吃,想喝喝,该醒醒,该睡睡,谁像你们一天闲着没事干,就猜想着别人会不会来夺自己的王冠?既然当得那么心虚,干脆别当就是了。也真是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