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竹看着手中的纸胄,如果所有人都能穿上这种装备,战斗力会提升很多,伤亡也会减少。
“修竹你若喜欢便把这套拿走”叶宁看刘修竹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送了他一套。
“宁儿,你不是说这套送我的吗”一旁烧完水泡好茶的纳兰初提着茶壶,神情哀怨。
“我不用的,不用”刘修竹听到纳兰初的话,立刻推月兑。
“下一套给你”叶宁白了纳兰初一眼,坚持把纸胄送给刘修竹。
这种纸胄好处很多,但制作并不简单,很费时间力气,他们一共也才做出一千多套,虎跃军每人一套,剩下的由实战训练军穿,就连叶宁到现在还没有一套纸胄。
“宁儿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吗?”。刘修竹看到眼前呈现的一排奇怪东西,经过叶宁的一一讲解,更觉神奇,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还不等叶宁回答,纳兰初得意的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夸得是他。
叶宁再次白了他一眼:“这些是大家的想法加在一起,反复试验后,才做出的”
虽然叶宁说的谦虚,但是刘修竹知道这些东西连他都不曾见过,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他本以为叶宁聪慧是在生活中,没想到在战事上她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是他从小对兵家物品也算精通,各国书籍看过很多,这些东西却无一见过,叶宁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宁儿,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刘修竹很是好奇。
这一问题问出,不光刘修竹等着答案,就连默不作声的蝉衣,一旁掺合的纳兰初也都等着叶宁的回答。
从沙漠中到现在,这一路上纳兰初见过很多之前不曾见过听过的事物,每次叶宁说出一个想法时,好像那么理所当然,又切合实际,日子长了,纳兰初都快以为自己真的孤陋寡闻,见识短浅了,可惜每次他想问的时候,叶宁总会故左而言他。
看看伸长脖子的几人,叶宁继续一贯的说词:“我哪有那么厉害,都在书上看到的”
“宁儿看过的书可都是神奇的,治河、经商、行军、作战哪个都是前人闻所未闻”纳兰初对叶宁的解答很不满意,问了很多次,结果总是书上看的,他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几人知道叶宁并不想多说,也就作罢不再问。
···
“刘兄对这里可是足够了解?”
“嗯,还可以”
“刘兄可是有了加强计划?”
“只是一点想法”
“其实刘兄不必想太多”
纳兰初略有深意的话让二人同时止住脚步。
饭后纳兰初提出要带刘修竹好好参观训练地,两人就一起出去,一路上纳兰初也算尽职尽责的逐一介绍,可是他的每句话都有深意,刘修竹自然也不是傻子,此刻纳兰初如此相问他也不能装傻。
“不知纳兰兄指的是什么?”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潇洒贵气,一个清俊温雅,脸上皆是带着莫名的笑。
“刘兄不用想太多如何训练虎跃军的···迂腐”
“敢问纳兰兄此言何意?”
明明句句带刺,话中有话,两人偏偏都是不露声色。
纳兰初并不直接回答刘修竹的问题,却是望向虚空,“她这一路上遇到十几次明杀暗杀,他们一路经历了几十次战斗”
刘修竹自然是知道纳兰初口中的她是谁,他原本就知道之一路上她定然不易,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心中一紧。
纳兰初看到刘修竹脸上略变的表情,笑笑接着道:“她很聪明,心里清楚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所以积攒力量,可是她又很傻,没想过主动还击”
“她成立虎跃军是有私心,那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她却不用虎跃军的力量帮她,你可知道为何?”
“她还是太过善良”刘修竹低低一叹。
纳兰初点点头表示赞同,“她是有些善心,但是谈不上善良”
“她善,在沙漠中明知道老弱妇孺没有机会走出去,可还是没有扔下他们,尽管结局她早已知道”
“她狠,一路行来多次搏杀,凡是主动招惹她的,一律不留活口”
“很多时候我并不赞成她的做法,要想成功就要懂得用最有效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结果,诸如此类她比谁都要明白,可是她却从不曾改变,因为她有自己的原则”
纳兰初的每句话好似再说叶宁的缺点,但是他的语气中满是欣赏还有···自豪!
刘修竹与叶宁相识时间比纳兰初要长,但两人经历的事情远远不如纳兰初,他不知这三个多月来他们经历的事情,所以此时只能静默。
“她不喜欢主动与谁对战,曼山峡谷是第一次,一为虎头山枉死之人报仇,二···便是为了你”
再次听到听到叶宁为他做的,刘修竹心中除了感激还有羞愧。
“叶宁这个人其实很薄凉,国仇家恨她一律不在乎,可是她又足够重情重义,凡是她心中认可之人,便会不顾一切的付出”
“虎跃军是她一手所创,自是费尽心血,与他们她有义,现今你为西北之将,她能筹谋救你,表明她心中对你情,虽然今日虎跃军籍籍无名,但是时机到了,定会光照四方”
纳兰初语气中有着感叹,仿佛看到了虎跃军的明天,而后他又突然转头,直直看向刘修竹,语如沉水:“那时便会与很多势力有所冲突,当然包括西北,你,要她如何情义两全”
随着纳兰初的话语,刘修竹仿佛看到了虎跃军日后的辉煌,他绝对相信叶宁有这个实力,又听纳兰初最后的话语,刘修竹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笑开,那笑一如其人,文雅清俊。
“宁儿与我有救命之恩,朋友之情,往日今夕从不曾忘却半分,为人,我是刘修竹,西北之将,不过一个身份,人不可变,身份却是可以变的”
两个人从彼此的木目光中都看到了同样的东西,相对而笑。
“哎,说远了,在下其实是想告诉刘兄不用太过费心在虎跃军的教导上,宁儿早就告诉过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纳兰初慵懒一笑,仿佛刚刚沉重的话题都是错觉,现在才是真正想说的。
“哦?!既然这是虎跃的军规在下自然谨记,多谢纳兰兄提醒”刘修竹也是回归本色,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有过什么。
晚上,刘修竹一夜没睡,将所能添加的项目和发现的问题逐一写明,但与军规军纪,和整个军队的精神教育上不着一词,纳兰初说话看起来几次转变,三言两语,不说要点,其实他将所有都已经讲明。
他说叶宁与虎跃军经历过数十次战斗,军中凝聚力自是不容置疑,虎跃军队叶宁的忠心也不用详述。
他说叶宁没想过主动还击,说明虎跃军并不贪恋权贵,急于壮大势力。
他说叶宁不在乎国仇家恨,又言她对虎跃费尽心血,表明虎跃军并不是一般的军队,保家卫国不是他们的目标,虎跃军只守虎跃人,如此虎跃军可以人少,但必须人人皆精。
···
“你不该对他说那些话”一道微凉的声音如夜般凉如水,冷如风。
“现在不说以后也会遇到问题,做人做事应该未雨绸缪”纳兰初并不知道叶宁在附近,刘修竹走后叶宁发出声音他才察觉。
看到叶宁从林走出,纳兰初摇扇轻笑:“宁儿隐藏的功夫大有进步”
叶宁并不理会纳兰初开玩笑的话语,依旧表情如水:“他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所以我来说”纳兰初依旧笑嘻嘻的。
“纳兰初三月来谢你一路相助,此恩此情叶宁不会相忘,日后定会报答,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预我的生活,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叶宁一字一句,认真严肃。
许是叶宁的表情太过认真,许是叶宁的话语太过严肃,又许是叶宁的话语过于伤人,纳兰初嗤笑一声,咬牙切齿:“合作伙伴,我倒是忘了我们一开始就只是合~作~伙~伴~”
“几个月相处你该知道叶宁不是能被人甜言蜜语假情假意骗到的,所以纳兰初你不必继续这样,好似我叶宁有多薄情寡义,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带着目的,正好我需要你的势力,咱俩不过各取所需”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叶宁不说,两人也清楚,此刻的叶宁撕开两人间的薄纱,到像撕开两人的面具。
叶宁的每个字都带着刺,每句话都插着刀,丝毫不留余地,相处几个月来的,苦难远远多于安宁,人们常说患难见真情,一路走过的坎坷苦难如今看,不过像一场笑话。
纳兰初气急反笑:“宁儿说的没错,我们不过各取所需,既然宁儿看透了在下的把戏,在下也就不在这继续演下去,明日告辞”
叶宁点点头,声音无一丝波动:“好,明日我就不送了,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说罢装身就走。
“宁儿,你真是懂得怎样将人一语伤死”
身后纳兰初的话并没有让叶宁停下脚步,甚至连顿一下也没有。
纳兰初站在原地,眼神中明灭相间,冷风拂面,夜凉如水,半晌,纳兰初呵呵的笑了:果然心如铁石的人比不上没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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