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黑衣女子匆匆走到南宫清雪的面前,样子颇为关心,叶宁将身子让了一让,同时南宫清雪有些微愣,不知眼前的黑衣女子是什么意思。
“快躺着别动,你伤的有些重了”黑衣女子怜惜的将南宫清雪按回石床上,模到石床的冰冷,皱了皱眉,“你先躺着,一会我便去拿几床被褥”
南宫清雪犹疑的看着黑衣女子,刚想说话,却是先咳了几声,然后将目光放在‘蓝祁’身上,同时黑衣女子似乎才想起‘蓝祁’一般。
“你怎么还没有帮她医治?”
面对黑衣女子的质问,叶宁颇感好笑,语气微冷的道:“前辈将在下抓到此处,随后不知踪影,在下怎知前辈的意思”
黑衣女子似乎愣了一下,伸手想去抓‘蓝祁’,这一次却没抓到。
叶宁一个移步半坐在.+du.床上,执起南宫清雪的手,握的却是她的命脉。
“你干什么,快放开”黑衣女子见之顿时怒了起来,又是一伸手向‘蓝祁’脖颈抓去。
当那只来势汹汹的手还不至叶宁脖颈之时,叶宁先放开了南宫清雪,淡淡的道:“前辈还是莫要碰我的好,若是连你都中了毒,谁来救这位姑娘”
“你,你竟该给她下毒?”黑衣女子语气愈发冷了下来,但是那份紧张却是掩饰不住。
黑衣女子的神色不似作假,可是南宫清雪更不会说谎,她抓了南宫清雪来此是一定的,但是南宫清雪身上的伤和毒却不是这女子所为,她到底和南宫清雪什么关系?
叶宁看着南宫清雪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下有了计较。
“前辈既然抓了在下来此,便是知道在下的本事,可医人亦可毒人,在下武功不济,可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
“老妇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公子医治这位姑娘,若有不适之处,还望公子见谅”黑衣女子说着来开面罩,将真容亮出,“只要公子出手相助,老妇愿为公子差遣”
面罩后面的女人和她的声音相差不多,已经不惑之年,除了几条皱纹,这女子年轻时也是一名大美女。
亮了真容就代表这女人确实是有心救南宫清雪的,否则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在下可以救她,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叶宁本也是要救南宫清雪的。
黑衣女子犹豫了,叶宁不愉的问道:“怎么,前辈怀疑在下的为人?”
“公主为人,老妇自然信得过,只是怕给公子招来麻烦”黑衣女子看了看南宫清雪,还是不敢将她带出密道。
“前辈是怕追杀姑娘之人找到这里?”叶宁继续引导着问道。
“实不相瞒,确实有几批人马都在追杀这位姑娘,如果被他们发现,恐怕姑娘性命难保”
黑衣女子的语气十分真诚,叶宁看了南宫清雪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便知这妇人说的不假,可是她为何冒这样大的风险救南宫清雪?
南宫清雪现在应该在西北才对,又怎么会到了这浮城?
福伯就在府邸中,这妇人直接将南宫清雪交给福伯不是更好?
或者说这妇人根本不知道福伯的下落。
叶宁心中数条猜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妇人对她们没有恶意。
“既然前辈担忧甚多,在下也不勉强,只是姑娘的伤势严重,需要一些药材,在下需得回去配制,前辈可否领路?”
黑衣妇人皱眉思虑片刻,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公子可否将朋友留下?”
叶宁心中只想冷笑了,事实上她面上也这样做了,“前辈是在威胁在下吗?”。
这一声再也不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夹杂着威严的冷意一瞬传出,叶宁瞬也不瞬盯着那妇人,妇人自知理亏,眼神有些闪躲,但是态度却是坚定的。
“老妇绝对不会伤害公子的朋友,还请公子放心,这样做是只是安全行事”
“既然这样,恕本公子无能为力”叶宁又是一个闪身,便离开石床老远,尽管黑衣妇人反应极快的想抓住她,奈何叶宁的步伐诡异,她根本寻不到套路。
三两下之后,黑衣妇人停下,“公子自己不怕老妇的**,难道公子的朋友也不怕吗?”。
这话已经隐隐有了威胁之意,当‘蓝祁’行动自如时,老妇便知那**对他根本没有作用,同时也更加肯定了‘蓝祁’的医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出手医治。
叶宁听到这威胁,竟不恼火,反而勾唇一笑:“你以为他···”
“蓝公子便依了这位前辈的意思行事,在下在这里多留一时片刻也无妨”慵懒的声音中还有些虚弱,一直待着墙角的纳兰初适时的开口了。
纳兰初的位置比较暗,叶宁只是将目光瞟了那边一眼,这家伙还真能演戏,声音都学的这般像,叶宁虽然不知道纳兰初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既然表明要留下,必有深意。
叶宁也不想跟着黑衣妇人弄得太僵,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她来解答,何况纳兰初在此,也不怕她跑了。
“这是凝血补气的丹药,你先服下,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叶宁将紫凝丹给了南宫清雪一粒,并在她手上按了按,示意她放心。
‘蓝祁’一语双关的意思,南宫清雪自然明白,一双如水般的眸子温柔的看着‘蓝祁’,将药服下,轻轻的道:“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的”
随着‘蓝祁’的淡淡一笑,南宫清雪的睫毛颤了颤,眸中透出些坚定,“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公子不必太过为难”
黑衣妇人皱眉安抚道:“你别灰心,蓝公子既然答应了,一定能医好你”
南宫清雪对她点了点头,但是目光一直与‘蓝祁’对视。
南宫清雪的话中也是一语双关的,南宫清雪认识纳兰初,又看到黑衣妇人对自己的态度,想来不光自己怎样,纳兰初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她更希望‘蓝祁’完成另一件事。
“姑娘照顾好自己便好,一切交给在下”叶宁也是安抚般的一笑,随即冲着墙角的纳兰初打趣道:“纳兰公子这算不算破了形影不离的原则?”
纳兰初笑了两声,依旧有些虚弱的道:“蓝公子说算便是算了”
纳兰初看的清‘蓝祁’,但叶宁却是看不清纳兰初的表情的,想来也是三分微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叶宁不用担心纳兰初,随着那黑衣妇人到一处密道口,回到的还是她原来的房间,黑衣妇人要离开时,叶宁将床上的被子和桌上的吃食一起递给她。
“那位姑娘受不得凉,我这里每日‘访客’甚多,你们自己小心”
黑衣妇人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一应物品,诚恳的道:“蓝公子恩德,老妇记在心里,只要那位姑娘安全了,老妇必然实现承诺”
“前辈就这么肯定在下一定用得着你吗?”。叶宁淡淡的问道。
黑衣妇人弯了弯嘴角,“老妇在这浮城已经二十年了,如今这样的场面也经历了二十次,只是今年的势头更大了些罢了”
叶宁垂下眸子,没有理会黑衣妇人的离开,这浮城果然卧虎藏龙,一个不知名的妇人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个‘访客’来的不错!
每个人脸上都不止一副面具,现在她要去看看其他人的面具了。
待‘蓝祁’将一番话说完,福伯木然了片刻,才紧张的问道:“蓝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隐藏了一些,叶宁淡淡的回道。
叶宁只是将南宫清雪的被人劫持的消息传告了福伯,并告诉他如今劫持者已经到了浮城,但是没说现在这劫持者并没有恶意。
福伯听完惨笑了两声,喃喃道:“天意,天意呀···”
叶宁一直在静静观察福伯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似乎知道南宫清雪被劫的原因时,压下心中好奇,装作平淡的道:“在下已经知晓南宫姑娘的大体位置,令有人在南宫姑娘身旁,福伯不必太过担心”
“多谢蓝先生出手”福伯抱拳行了个江湖礼,直起身时气势已经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满脸慈祥笑容,每日态度严谨的管家福伯了,现在福伯的气势俨然一个江湖高手。
“蓝先生只需将小女的下落告知便可,这场争斗与端王无关,蓝先生也不必插手”
叶宁状若无睹,吹了吹浮茶,淡淡的道:“福伯以为如今你和在下还能分的一清二楚,毫无关联?”
福伯眼眸悠的变的深邃,紧紧的看了‘蓝祁’片刻,叹了一声,道:“蓝公子说的有理,你我都是身不由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场争斗对你我二人来说都是个祸事“
叶宁的嘴角加深,果然呀,人是需要忽悠的,偶尔装一装,会有想象不到的收获。
叶宁的那句话是在试探福伯,反正他俩如今都算是南宫钦的人,这句话即便是表面意思也没错,可是福伯显然想的更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蓝祁有的是医术,那么福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