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你不要瞎说啦,主人。”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破风拽拽斑斑的尾巴,斑斑喵呜一声,落到地上,化成人形。
“你再拽人家尾巴试试!”斑斑拎起破风的耳朵,绕着叶知秋又吵又闹。
几人却都没看见密林深处,一闪而逝的身影。
“好啦,别闹啦。”叶知秋拽着破风的豹纹内裤,把他拖回来。
斑斑对着破风吐舌头,又一闪变成花猫跳进叶知秋的怀里。
“哼,本王不和你一般见识。”破风甩开叶知秋的手,肚子一人走在前面。
叶知秋也不劝他,继续赶路,对怀里的斑斑说:“那的上古神兽是你的小相好?”
斑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我怎么会看上他,他就是个给人看园子的。”
“……”
“看园子的?”叶知秋又问了一遍。
“别提了,他成天看着那株植楮,没劲得很。咱们到的日子,他可能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了。”
“为什么?”
“因为植楮果快成熟了,一千年一株,那峰上又要热闹了,都要抢他心尖上的东西,他能不激动吗?”。
“千年才成熟一次,倒是个好东西,不如我们给摘了?”叶知秋对宝物向来无法抵挡,她手都痒痒好久了。
斑斑瞪大了眼睛,摇了摇猫爪子说道:“算了吧,主人。你要了也没什么用。”
“没用?那是做什么的?”叶知秋才不管有用没用呢,好东西先留着。
“植楮果,对于常人来说只有安神静心的用处,对于死人来说,只要有定魂珠护体,服之即可招魂还阳。”
“这么牛?还能让人起死回生?这不是有违天道吗?”。
“当然,人有三魂七魄,少了哪一个也不是完整的人,招回来的也不过是痴呆傻儿,但总比没有强。”
叶知秋笑了笑:“也是,强求不得。”
像她这样错位的死而复生,世间怕是独一例吧。
叶知秋看向林子尽头透出的光亮,不用精神力感知,她也知道,前面的路上,遇到人是难以避免了。
长生不老一直是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修炼成仙,也是为了长生不老,可世间一切都有轮回,哪有永久的存在。只有让每一天都活的充实,活的开心才是真正的人生,就算朝而生暮而死,她也心甘情愿。叶知秋摇摇头,模着斑斑的绒毛,心里感叹不已。
不过,那植楮果,她倒是抱了势在必得的心。
林子尽头透过的阳光越来越强烈,按照地图所示,他们已到了十二峰的支脉,玉琼山下了。林子外嘈杂的声音传来,斑斑说,这地方还有个简陋的集市,供来往佣兵,和冒险者交易粮食,衣物,装备和信息的。
叶知秋适应了一会儿,抱着斑斑踏出去,破风跟在身边,夔影夔霓新奇地看着这一切。
说是集市,不过是几间大帐篷构成的营地,因为傍着山水,生意好做些。来往倒是不少人,有佣兵,有独自一人的冒险者,也有临时搭伙的冒险队。打眼的阴凉安静的位置,突兀地立着华丽的大帐,叶知秋打量着,估计又是哪家小姐公子来凑热闹了。
四人一猫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叶知秋带着几人融进集市的队伍中,她的空间手镯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衣物。叶知秋虽然银针用的好,但穿针引线,还是算了,她怕把自己缝在衣服里。
夔霓挤上前来,跟着叶知秋闲逛,走到卖衣服的摊子前,跟着叶知秋停下。
叶知秋指着摊子上的衣物,问道:“老板,这些都包了,多少钱?”
蹲在一边的老头抬起头,看了看几人,张开手掌,说道:“五十金币。”
老头的声音吸引了许多路人驻足,这老头简直坐地起价,五十金币,这些破衣服,一金币都不值。
叶知秋好声商量到:“老人家,你这价格有点不公道吧。”
“不公道?”老头横眼一瞪,骂道:“要买交钱,没钱滚蛋。”
夔霓拽拽叶知秋的胳膊,说道:“还是去别家看看好了,不要引人注目。”
叶知秋压下火气,点点头。
却听得旁边一声男人的嗤笑:“土包子,就是没见过世面。”
叶知秋一手按住怀里立起尾巴的斑斑,一手抓住要冲出去的破风。还好夔影和夔霓比较懂事,要不然她可真拦不住。
叶知秋不想惹事,她虽说现在是男儿之身,但也怕有人看出来她的身份,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叶知秋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重重的脂粉味熏得人眼睛疼,明明娘的要死,还天生一副熊样。后面跟着一群卫兵,吊儿郎当看戏似的,一看他们就经常经历这种场面。
“宁少爷,咱们就别跟这些乡野村夫说话儿了,免得脏了您的耳朵。”少爷身边一位颇有姿色的男子,站出来插话,手自然地搭在那少爷的胳膊上。
叶知秋手上给斑斑理猫,看也不看那宁少爷,说道:“自然不如少爷见多识广,喜好的品味,我也真是不敢恭维。”叶知秋虽是对着猫儿说,可眼睛却是飘向了那男子,嘲笑之意任个聋子也能听得出来。
“大胆刁民。”那男子抬手就要打,却突然被横插进来的扇子给“咔嚓”一声卸掉了力量。
“哎呦……”男子揉着胳膊,却叫得更大声了,再一看,手腕耷拉着,如何也抬不起来了。竟然生生被打断了。
叶知秋还未出手,就被人救下,心里郁闷,解气这种事还是要自己动手比较痛快。
“官人服是不服啊。”来者背对着叶知秋,拦在中间。叶知秋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背影,缀有珠玉的黑色直裰虽然显得繁复华贵,但外配质感柔和的灰色纱襟又让人有了一丝亲近之感,编织得一丝不苟的络穗系在腰间,显得整个人纤长又飘逸。
叶知秋以为这是个修行之人,或是个翩翩公子,可张起嘴来却下流极了。
宁公子将他的男宠拽于身后,他见了摇扇男子,显然气焰不再那么嚣张,而是对着摇扇男子一拱手,称道:“不知游公子也在此游玩……”
摇扇男子“唰”地一声张开扇子,笑着打断道:“哪里,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宁公子,和那位小官人。”
宁公子生生把话吞回去,身后的男宠拽了拽他的衣袖。宁公子扯出难看的笑脸,向着摇扇公子告辞,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开了。
摇扇男子看向一旁已绕成圈子的行人,大家顿时撤离,生怕被这场面给波及了。
男子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叶知秋,画着一位美人的凤骨扇挡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来,分外勾人。
叶知秋心跳漏停,脸颊泛起两团红晕,这是一双男子的眼吗?顾盼生姿,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温柔又缠绵,引人深陷。阳光从他身后穿过,将他勾勒得神秘又伟岸,那扇子后面又是怎样的鼻子,和怎样的唇呢?叶知秋好想知道。
男子见叶知秋看得痴了,另一只手抬起,两指成环,赏了叶知秋一个爆栗。
“啊。”叶知秋吃痛得捂住脑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丢人,竟然这样呆住了。
男子眼角浮上笑意,有细细的小皱纹在眼尾,连这样小小的细节也让叶知秋心动不已。
男子一侧头,后面上来一个年轻小厮,将怀里的钱袋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看了看,理解过来,把钱袋递还给小厮,笑着抛起自己手里的金币,说道:“我有钱的。”
男子看着金币,眉毛一挑,笑着说:“你这古金币,可买不了现在的东西。”
“古金币?”睁着眼睛问道。迅速从腰间拽下一个绣工精美的钱袋,从里面倒了几个金币在斑斑身上,一对比,果真不同。看来稽芮给她的钱币都是三千年前的,那时候的金币已经不流通了。
真是丢脸,怎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丢脸那?
男子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知秋手里的钱袋,那钱袋上分明绣着一个宁字吧?什么时候系在他的腰上了?
“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个?”男子指着钱袋。
叶知秋脸一红,她太过激动,忘记了这是个赃物了。
“就刚才,他和你说话时,我动的手。”叶知秋不好意思地笑笑,随手又把钱袋扔进了空间手镯里。已经到手的东西,她没有还回去的习惯。
“技术不错,连我都没发现。”男子目光在手镯上停留一二,笑着对叶知秋赞道,没想到竟是个有意思的小贼。
“少主……”突然从后面又跑来一个卫兵,身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游字,随着跑动,栩栩如生,竟像一条腾飞的游龙。
卫兵来到男子耳边低语,叶知秋心念一动,声音尽收耳底。
男子面上毫无表情,只是点点头,让卫兵等在一边。他拿过小厮手里的钱袋,抽出一枚金币,扔给哆嗦等在一边的成衣铺老板。声音变得冷漠:“你要是还想在这干下去,就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
“是是是。”老板躬身答道,手里勤快地给叶知秋叠着衣服。
男子转而面向叶知秋,眼睛弯成新月,说道:“在下就告辞了,这些衣服算是我送给公子的。”
叶知秋点头目送走男子,握着斑斑的手心加了分力,让斑斑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突然喊道:“游子衣!我欠你一个人情。”
男子“啪”地合上扇子,转身,不解地看着叶知秋。突然明白过来,恍然地摇摇手里的扇子,问道:“公子姓名?”
终于看见了庐山真面目,果真是英挺的鼻,含笑的唇,气质阴柔又狡黠。叶知秋激动地捏紧了斑斑的爪子,乐声答道:“我叫屠叶。我们会再见面的。”
游子衣深行一礼,算是作答,转而跟着小厮前去。
“主人,你怎么知道他叫游子衣?”斑斑抽回爪子,传音给叶知秋。
叶知秋收回视线,巧笑道:“他是游家少主,和游子爱是兄妹。你看她扇子上,虽勾勒着一个美女,但却是个衣字。”
“游子衣,哼,怪名字。”破风环着手臂,不屑地说道,他不喜欢这个男人,他总觉得叶知秋和他多接触,会吃亏的。
“我喜欢就好了。”叶知秋一把接过店主打包好的衣服扔进手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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