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葡萄进了肚子,云楚小姑娘满意地舌忝了舌忝唇,忽然想起平果的问题还没解决,所以厚着脸皮很好意思地问凤流年:“流年,你以前做杀手还有没有储蓄留下来?”此时她软软地趴在床上,模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海棠姑娘正坐在一旁给平果讲着楼里的规矩,闻言,只是翻了个大白眼,姑娘,你有必要这么直接的抢钱吗?
“储蓄?”
“我现在身无分文,都没银子吃饭。”云楚可怜兮兮地说,又指了指平果,“你看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要不然你陪我去打劫吧。”话音刚落,一个银色的牌子出现在她面前,云楚瞪大眼睛,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我的钱,都在这里了。”
“哇,果然是富贵钱庄的信物。”云楚眼睛唰地一下亮了,从床上跳起来,哇哇,传说中晋华最大的钱庄啊,“这里面有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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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多,但十万两还是有的。”凤流年有些不安地说道:“要是不够,我可以去其他组织接些任务。
“不用不用,是十万两白银吗?”。
凤流年的表情更纠结了:“不是,以前凤凰阁的报酬给的都是金子,要是你要白银……”云楚已经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扑上去在对方脸上狠狠啃了,咳咳,是亲了一口,看着牌子,口水哗哗地流着,然后一脸“伤心”地看着凤流年:“流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有钱人啊。”可怜云楚以前虽然也是名动天下的凤凰阁杀手闫翔,但金子银子这些该有的报酬她从来就没拿到过,这其中自然因为凤妍对她的防备,其次在凤凰阁内,吃穿用度根本不用愁,尤其像凤流年这样的,到现在估计也不知道所谓金银的重要性。
而此刻,凤流年整张脸都红透了,尤其是被云楚“亲”过的地方,留了一口完整的牙印,火辣辣的疼,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你、你不曾问。”
“哈哈。”她家流年真是太纯情了,要是平时,云楚还会再恶劣地去调戏两下,但如今她整个人都掉进钱眼里了,哪里还顾得上着个小小的细节。一双小爪子对着牌子看了又看,模了又模,才说道:“流年,借我一百两银子吧,等师父回来了我就把他卖了还你钱。”说着还又蹦又跳的,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凤流年想了想又说道:“不用还。”
“那怎么行。放心,我师父肯定卖得出去的,你没见过他,以后等他回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云楚喜欢银子是真的,喜欢金子更是真的,尤其是好多好多金子,这辈子也没见过哇。凤流年垂下眸子,遮住了一闪而逝的神色。
凤倾阑……
“下午我去钱庄把银子,啊,不,金子换来。”
“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吧。”凤流年的外表始终是冷冰冰的模样,但云楚知道对方总是担心自己再一次远离他,所以现在不管做什么,她都喜欢拉上他。
凤流年听话地点点头。
“咳咳,凤仙,你现在是菁茗楼的姑娘,这样若无其事打算走出去玩,不怕牡丹楼主撕了你吗?”。海棠似笑非笑,哎呀呀,她就是羡慕嫉妒恨,凭什么她身边就没有一个任劳任怨多金听话又英俊的男人呢?
“额……这个么……”云楚挠挠小脑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谁叫现在她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都忘了自己已经被卖到青楼的事实了。牡丹,一想起那个老女人她整个人就焉了,你说为什么同样是楼主,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不说别人,就说海棠的楼主秋桂,从来就不拘着手下的人,除了接客,平时想上哪就上哪,而自家楼主,每天都防贼一样地防着自己,有必要吗?
“算了,还是改天吧,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牡丹楼主火气大的很,我可不想去触霉头。”云楚打了个哈欠。
“她火气大自是有原因的,不过……”海棠瞅瞅云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
某人很无辜很茫然地摇摇头。
海棠挫败地拍了拍脑袋,“也是,就你那迷糊样儿,整天过着和猪一样的生活,怎么会管外头的事呢!”
“……”她可以把这话当成是在夸她生活的无忧无虑吗?
“左不过不是好事情,你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这事儿别和其他人说。”
小脑袋飞速地点着。
“知道最近的巫蛊之事吗?算了,我直接说下去吧。”海棠已经懒得再去鄙视对方消息闭塞的程度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她也能不知道确实傻的有点本事了,“这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先是从咱们这边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失踪。不过失踪的都是一些流浪儿,或是乞丐,所以也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但这段时间我们楼上头有命令传下来——”说到这里,海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凤流年和朱紫,“两位既然闲来无事,不知能否帮个小忙?”
这么明明白白的支开人,也就傻子看不出来,偏偏平果拉着云楚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道:“云姐姐,我不想走。”
“……”云楚一时间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察言观色,以前没**好吗?
“算了,今日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海棠站起来,懒洋洋地说道,“不如还是凤公子出去一趟帮你把银钱取来吧。毕竟有银子才好办事嘛。”她的目光又转向小白花似的平果。
“流年,你……”云楚刚想问问凤流年的意思,没料到平果却是笑容灿烂起来,急急地回答道:“凤公子还是去吧,云姐姐等着用钱呢,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云姐姐的。”
此时,凤流年淡然地瞥了一眼平果,没有任何动作,却让对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眼神中的冷意。
平果打了个寒战,难道他知道了……
“还是改天吧,大中午的出去万一太阳把我家流年晒黑了怎么办?”云楚笑嘻嘻的说着。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早已相当默契,只要对方一个表情,便知道他(她)在想什么。她知道他是不放心平果,但也不会因此去偏袒平果,毕竟两人谁更重要,在小姑娘心里还是分得挺明确的。
平果嘴动了动,但一触及到云楚眼中的坚决,只能默然地低下头。
海棠看着三人,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八月春光正好,云楚有了一些倦意,海棠那一袭未完的话,令之心生警惕——巫蛊之事……
说到蛊,在以前独孤皇帝没有统一天下之前的历史称为战芜,当时蛊来自北疆的一个小国——吴国,后被在当时称为“五强”之一的齐国灭了,而蛊术就此失传。直到容家老祖宗——当时是个游历四方的江湖道士,人称“半仙赵”,这半仙赵在游历吴国时偶然得到了记载了练蛊术的羊皮卷,潜心研究,最后在助独孤皇帝统一天下里起了不小的作用。从此容家就盛兴蛊术,若不是后来控蛊之术影响太大,而且有些蛊一旦起作用,会发生难以预知的灾难,所以嘉元帝在位时,明文下了禁蛊令,而当时的容家族长显然也知道蛊毒的危害,积极配合嘉元帝,从此蛊术仿佛在天下消失了一样,以致到了这一代,根本没有人了解蛊。
可是——
云楚垂下眸子,掩饰住了眼中滔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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