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你别忘了,这里是一个囚笼,设计机关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闯入的人逼入更加危险的地方……”傅雪琛的声音在空荡荡地黄泉水边低沉地响起。
云楚一愣,刚要碰上壁画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缩也不是,伸也不是,“你的意思是故渊在……”
“用太担心。”傅雪琛的声音温温的,奇异地云楚的心平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故渊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他的出现也很可能是幕后之人的安排,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我们自己。”
云楚再一次见识到了傅雪琛的冷漠,她总是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对方十分不待见故渊啊。一定是故渊那个臭小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傅雪琛,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小姑娘心里万分肯定的想到,可是心里又不免叮嘱自己一番,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今的自己饿的手无缚鸡之力,身上又是内里全失,要是得罪了无双,到时候上哪里哭去!
“这里。”忽然间,傅雪琛目光一凌,改用双手贴着一处地方,缓缓地,将身体也靠了上去。
“无双……找到了吗?
傅雪琛的食指抵在唇边,给对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姑娘见了赶紧配合地捂上自己的嘴巴,只留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傅雪琛,眼珠子还不老实的滴溜溜地转着。
对对方这种天塌下有人顶着的态度,傅雪琛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在画壁上仔细的模索着,实际上,这个画壁主要讲述的是独孤皇帝如何夺得江山的,以及封皇后命令“半仙赵”——即容家老祖制造御辞的目的,有些秘密,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告诉云楚的缘故,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了,绝对会惹来杀生之祸。他不想再让眼前的女子去面对什么了,宁可她就此碌碌无为的活着也好,有些人,天生就可以偷懒,因为有人宠着不是吗?凤倾阑,你是如此想的吗?
指尖之下,正好触及一块与众不同的突起,傅雪琛用尽所有的力气,按了下去。
刹那间,云楚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了过去……
过了许久,岩石上湿哒哒的水珠滴落在地,滴答滴答,在幽谧的黑暗中显得尤为突兀。云楚一个人坐在地上,守着昏迷不醒的傅雪琛,一时间心情犹如水声一般,没完没了地滴答滴答,如此清晰。
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感觉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为什么呢?”云楚不解地盯着傅雪琛,当他们掉进了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他要全力护着自己呢?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值得吗?
她从来没想过为一个人倾尽所有,即使是凤倾阑,依旧有所保留,经过凤凰阁的那几年后,她变得极端自私,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个纯真的身影了,人情世故,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可是,在她的眼里,似乎也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是都这么残酷,这么冷漠。六岁前的她日日夜夜想着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就好,可是家里从没有人在意过自己,然后,她的生命中有了锦年——然后——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幕,血衣白花,永远刺痛了她的眼睛,可他却笑着告诉她——总有一天,会有一人,无关风月,无关利益,永远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几乎就信了……
为了一句话,她葬送了太多东西,久而久之,已经不知道信任是什么东西了。即使是醉亲近的人,都会带着一副面具生活,因为她不知道,月兑下面具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不屑,却有一人,对着她说道:“我心悦你。”为她几乎葬送性命,这世上,真的会有为自己倾心相付的人吗?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景,无法不动容。
“咳咳,阿楚?”此刻,傅雪琛沙哑的声音忽而打断了云楚的思绪,她立刻低下头,关切地问道:“无双,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不要动!”傅雪琛抓住云楚急切伸过来的手,很紧很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无双,怎么了?”
“我们困在阵法里。”
“什么!”云楚差点吓得跳了起来,她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你说我们在阵法里?”
傅雪琛的头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好在云楚还是看到了,她惊吓过度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还好我从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守着你没动过,”话音未落,她便看见对方的眼中似乎亮起了一层光芒,她不自在地别开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阵法?”
傅雪琛没有计较云楚故意转移话题,温和地说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破壁而入时因为冲击过大伤到了眼睛,反而破去了之前黄泉水的毒。
云楚瞪大眼睛:“这么神奇?”她是真的高兴。
“咳咳,那种伤害非同小可,你不要胡思乱想。”
“怎么会!”被戳破心思,云楚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那我现在和你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不一样?”
“恩。”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只看到头顶是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滴着水。”
傅雪琛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云楚的心一紧,难道——
果然,过了许久,傅雪琛的嘴里幽幽吐出三个字:“血玲珑。”
云楚瞬间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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