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林氏是存了心思的,不过由于今个是叶容大婚之日便没得精力去想这事,如今叶容嫁入瑞王府,她也要好好的为自己谋划后路,卿哥儿与她的感情不深,看来要好好的与他处处了,毕竟卿哥儿是她养老的资本与保证。
叶眉凝视着叶蓁,谨慎的小声道:“四姐姐,你与六殿下熟识么?”她是有些羞涩的,毕竟君宁澜身材高挑,俊貌不凡,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皇子,如此优秀的男子她哪里不动心。
“我与六皇子同在国子监上学,六皇子与我打招呼也是合情合理。”叶蓁淡淡答道,叶容未免有些失望,她本以为君宁澜与叶蓁之间有些猫腻,想顺势问出些什么,只是叶蓁太狡猾了,竟这般搪塞她。
见叶蓁干脆闭目养神,佯装假寐,她也不多言,倚在一旁,暗自月复议叶蓁清冷高傲,她看不起近日里拔地而起的蜕变耀眼的叶蓁,可偏生她现在就是嫉妒怨恨叶蓁所有的荣耀,就连皇子都对她另眼相待,她怎能不恨叶蓁。
马车一个停顿,车身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下,叶蓁被这一抖倒也是不再装睡,睁开眼,一旁的叶妙早就不耐烦,张口便道:“这是怎么了,驾车也驾不稳么?”
马车夫无奈又抱歉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回小姐的话,前方是有人的马车出了故障,堵塞了我们的路,要不,小姐们等等?”他几乎是做好被主子们责备的打算了,果不其然,叶妙皱眉,很是不屑的掀了帘子,回首与叶蓁她们道:“我倒是去瞧瞧看看,谁那么大的胆。”
叶眉摇头,颇为不赞同,劝道:“三姐姐,还是不要了罢,毕竟马车故障,也不是他们所想的。”
叶妙毫不在意她的话,下了马车,只见前方正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她一瞧就不是什么富甲贵胄的人家,索性也没给好脸色,当下便沉着张脸,不客气的说:“你们修好马车了没有,我们还等着走呢。”卞京冬日的夜晚有些冷,她缩了缩脖颈。
哪知,对方的马车夫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低头修理马车的故障,分明是无视她了,叶妙气不过,心思郁结,一个下人也敢瞧不起她?她厉声道:“本小姐与你说话呢,你可知本小姐是来自叶府!”
就这一句话,马车内却伸出一截深蓝色的衣袖,然后,一张丰神俊逸的脸慢慢的露了出来,接着,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披着鹤毛大鳖的男子下了马车,他看向叶妙,满眼温和,拱手道:“叶小姐对不住,马车有些损坏,故而耽搁了,还望小姐海涵。”
叶妙几乎是有些羞赧的,对方这么彬彬有礼,自己也不好过多纠缠,便故作大方,摆手道:“无妨。”殊不知,在蓝衣男子的注视下,她早已红了脸颊。
马车夫讷讷道:“殿下?”
蓝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君承轩,他眼中笑意仍旧是满满的,甚至没有一丝掺杂,他含笑看着叶容,仍旧是风度翩翩,温和有礼,叶妙白玉般的面颊顿时红若彤云,但是下一刻她却是微微一愣,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殿下?你是?”她被马车夫的话吓到了,若面前的男子真是皇子的话,那她真是罪该万死,触犯皇子威严,她真是几条命都赔不起。
叶眉等的着急,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与叶蓁道:“四姐姐,你去瞧瞧三姐姐何故耽搁了罢,母亲她们在另一辆马车,定然不知晓情况。”她是不会傻到抛头露面的,况且冬日寒风刺骨,她怕冻伤了女敕滑的脸蛋。
可是叶蓁也不傻,她也不想去凑热闹,她仿佛不曾听见一般,闭口不言,叶眉瞧她这样,也是无可奈何了,叶蓁不愿意,自己能怎么办,就也尴尬的一笑,蹙眉盯着自己的裙摆发呆。
君承轩笑了笑,温和的开口:“叶小姐,本殿下出门在外,小姐不必拘束。”其实,君承轩是不认识叶妙的,叶家几位小姐他只隐约对叶蓁,叶眉有些印象,一来叶蓁是叶蒙的女儿,身份特殊,二来叶眉则是卞京有名的才女,声名远扬,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面前这叶小姐却不知是哪位。
这时,马车夫自言自语的轻声道:“咦?前面那马车修理好了。”
马车行至叶妙那里,叶眉掀开帘子,正想抱怨几句,却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羞的满脸通红,她娇羞的浅笑,道:“臣女叶容,拜见三皇子殿下。”
闻言,叶蓁猛的一惊,手指握紧成拳,透过叶眉身材的缝隙,君承轩的脸赫然印入眼帘,她的目光顿时一凉,瞳孔微微缩紧,脸色也有些微冷,下一刻,她听见久违的磁性男声夹杂着温柔,缓缓道:“叶六小姐。”
叶妙几乎是羞愤极了,不仅如此,她还觉得难堪,她方才对三皇子的马车夫大呼小叫的,全无形象可言,肯定给三皇子就下了不好的印象,她有些茫然无措的搓搓手,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补救,就听得叶蓁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三姐姐快上马车,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回去才是。”
君承轩眉头一皱,暗道叶蓁大胆,她竟然无视自己了,只是处在深宫的尔虞我诈中,他早已养成不喜形于色的性子,即便对方再无礼,他都能永远的以笑回之,所以,他也是皱眉,但是并未开口责怪叶蓁什么。
叶蓁何尝没料到这点,她就是看准了君承轩不会动怒,她与他十年夫妻,早就对君承轩的性子了如指掌,他就是那耐心潜伏在暗处的蛇,每一次看似不作为的举动只是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最佳时机,等着一招制敌!
叶眉不悦的皱眉,轻声与叶蓁耳语:“四姐姐,那位是三皇子殿下阿。”她有些着急的迎着君承轩的俊脸,连忙道:“还望殿下莫责怪。”
君承轩摇头一笑,并不在乎,有那么一瞬间,叶眉觉得君承轩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温柔似水,她觉得嫁人就要嫁这般贴心熨帖的,心里仿佛埋下了一颗种子,深深的扎根,而君承轩的浅笑言和她恐怕是终生难忘的。
叶眉点出了叶蓁,故而叶蓁也只好不咸不淡的开口:“臣女叶蓁,拜见三皇子。”她的嗓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微微垂首,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君承轩却格外的觉得不舒服,他总是若有若无的感受到来自叶蓁的敌意。
分明他与叶蓁并不熟识,可以说他与她都没什么交际,可是每每遇见少女,他都能敏感的察觉她看着他那种平静无波的眸光中还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她总是对他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到底是想借此吸引他欲情故纵,还是别有其他。
只是,他是不会浪费时间去观察叶蓁的,他只颔首点头,算是应答,马车夫恭敬的等候在一旁,君承轩便身形潇洒的上了马车,随即,那辆简朴的马车摇晃中离开了叶蓁的视线。
叶妙一直盯了许久,目光犹带着几分痴迷,神志不清的上了马车,叶眉不屑她一副被灌了迷魂汤的模样,轻蔑的一笑,“三姐姐回神罢,三皇子的马车已然远去了。”
叶妙被看破了心思,倒也不急,反唇相讥:“我可是瞧见六妹妹你也是看的目不转睛的,彼此彼此。”
“你!”叶眉气结。
……这是叶容出来作死的分割线……
叶容端坐在喜床上,有些紧张的揪着身下的大红鸳鸯交颈锦被,房里的喜婆与伺候的丫鬟等都识趣的退下了,她焦急不安的同时又深深的惊恐,她不指望瑞王世子碰她,她真的嫌弃世子恶心,她宁愿自己永远是清白之身。
房门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推开,叶容猛的瑟缩了身子,心里的不安更浓,瑞王世子迈着醉酒的不稳步伐,走着蛇步,摇摇晃晃的走至叶容身前,他记得瑞王妃的叮嘱,不论如何,落红是要有的,可是呢,他看都不想看这个恶心之极的女人,他面色阴冷的可怕,俊眉紧锁,甚至没用喜杆挑开喜帕。
手指粗暴的掀了叶容的盖帕,一张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小脸印入眼帘,叶容抬眸看了瑞王世子一眼,随即飞快的低头,瑞王世子笑了,笑的有些残酷,他勾唇笑的鬼魅,“叶容,本世子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分明是她的大婚,为何会受此屈辱,她下意识的一阵委屈,正待哭泣,不曾想瑞王世子抓了身后清秀的小厮,嘴唇印上对方的脸,推搡着双双躺在了喜床上,叶容尖叫了一声,快速的站起来,双眼遮掩不住的惊恐,鄙夷,以及绝望。
瑞王世子不管不顾,对着那小厮就是上下其手,随即当了叶容的面做了那事,叶容别过眼,想要逃离,瑞王世子却不允许,他就让叶容当观众看他那恶心变态的事,听着小厮痛苦又享受的销魂声音,最后,叶容已然麻木不堪了。
只记得瑞王世子逼近她,犹带着残忍的冷笑,手里的银晃晃的匕首泛出阴冷的白光,叶容不断的倒退,嘴里不住的求饶,只是对方却毫不留情的撕裂了她的裙子,红色的破布散落了一地,然后,匕首顺着她的大腿根处上下滑动,一条血缝流着鲜红的血液,叶容见此,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瑞王世子捡了白条,沾染了鲜血,得意的笑了。
翌日,叶容还在睡梦中,却不知卞京上下已然传遍的消息,瑞王世子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