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眼泪重重地下来,可是越挣扎他越像铁链般紧紧禁锢。
“为何不能?还是只有严奕可以?”
“淩倾颜,我爱着你,敬着你,把你捧到掌心里,你倒好,弃之如敝履,你宁肯与严奕私奔背负骂名,也不愿回头看我。”
“那我将你据为己有又有何不可……”
他的话都淹没在吻中,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我知道自己在恐惧在害怕,闭了眼睛狠狠地咬他的唇畔,他却只是更加用力的吻,不一会儿口腔里便满是血腥气息。
我神思迷蒙,只觉快要窒息。
背部肌肤触到柔软的锦被,一下子清醒过来,才发现衣裳已被扯去了大半,肌肤**在空气中。
君墨宸他是来真的。
我用尽全力狠狠咬在他肩膀上,他闷哼一声,侧开头,趁着这个空挡我快速地躲避蜷缩在墙角。
手足无措地扯着衣服来掩盖身体。
抬头在看君墨宸,他一脸阴暗,眸子里燃烧的熊熊怒火仿佛能烧毁一切。
我哭起来,声音里有了一丝哀求,“君墨宸,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他冷哼一声,便要来拉我,我一个侧身躲过,只是大片衣裳也被他扯了去,身上只留亵衣亵裤。
我吓坏了,只知道口不择言地求饶,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陛下,倾颜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求饶?”他邪魅一笑,随即长臂一伸,便拉回了我,“晚了。”
他覆在我身上,灼热的吻再次压来,手臂,身体似乎都被他紧紧地抓住,怎么也动弹不了,最后一件衣裳也被轻而易举地剥落,我无力道,“奕郎,救我……”
他的身体一僵,随即更加愤怒,狠狠地掰过我侧在一边的脸,令我对视他,“淩倾颜,我即使栓不住你的心也要占住你的人,让你今生今世都无颜与严奕在一起。”
君,墨,宸。
下一秒,仿佛被撕裂一般,瞳孔瞬间放大,我痛的弓起身体。
君墨宸钝重的喘息声漫在耳畔。
绝望一点,一点地将我淹没。
“奕郎。”
我缓缓闭上眼睛,任泪水灌入耳涡。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是君墨宸要上早朝去了。
我紧闭着眼睛,却还是有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身体某处疼痛难忍,略微的移动都是撕心裂肺。
我好恨,恨得不能自已。
直到殿中再没有一丝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天色尚早,殿中昏暗,有幽微的安眠香的味道,寂静无声。
我无助地一点一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因为移动拉扯出的疼痛令我更加绝望,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昨夜那场噩梦。
直到日上三竿殿中大亮,有宫女立在帐外小心翼翼道,“姑娘可要起身吗?奴婢伺候姑娘洗漱罢。”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帐幔,不置一词。
“姑娘?”
我烦不胜烦,“出去。”
若是如兰,她此时定不会如此来烦我……
如兰?
我一个激灵,怎么把她给忘了,昨日严奕让她从另一处宫门离开,不知她如何了,可有逃出去,还有严奕……他伤的那样厉害,不知君墨宸与婳懿可有放他一命。
想起严奕,我心中一阵一阵地泛疼,君墨宸的话语仿佛还响在耳畔。
淩倾颜,我即使栓不住你的心也要占住你的人,让你今生今世都无颜与严奕在一起。
我哪里还躺得下去,挣扎着坐起身,锦被从胸前滑落下来,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红一块青一块,吻痕更是星星点点一路而下。
这都是君墨宸留给我的耻辱,让我连自己都厌弃起来。
我扯过锦被拥在胸前,寻找衣物,才发现榻上除了昨夜的狼藉,竟没有一片衣物。
掀开帐幔探头出去,殿中空无一人,榻前却放了一套碧色暗花软烟罗宫装,胡乱抓来套在身上,才要迈步,**的撕裂感如潮涌来,令我羞愧难当的同时更加愤恨。
殿门却“吱”一声轻响开了,进来一个容貌清丽的侍女,垂头一脸恭顺道,“奴婢服侍姑娘梳洗吧。”
我并不在乎这些,“君墨宸呢?我要见他。”
侍女战战兢兢地抬头看我一眼道,“陛下上朝去了。”
我听的这一句,强忍疼痛一言不发便要往殿门去,既然见不到君墨宸那我便自己去寻他们。
侍女拦住我,脸上现出些为难来,踌躇道,“陛下吩咐过,姑娘只管待在殿中,吃食耍物吩咐奴婢们便是,陛下下了早朝便即刻过来。”
我深吸口气,他君墨宸这是何意,要软禁我吗?
我沉默着推开侍女,她又绕上来,再推再拦,最后甚至在我面前跪下来,声泪俱下道,“还请姑娘可怜奴婢,若姑娘出去了,奴婢怕也活不成了,姑娘便行行好,当救奴婢一命罢……”
我救她一命,那谁来救我一命,救严奕与如兰一命?
正僵持间,“你退下罢。”君墨宸的声音忽然响起,侍女如蒙大赦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我站在原地并不侧头看他——如今连瞧他一眼我都嫌污了眼睛。
“严奕与如兰呢?我要见他们。”我连往日的客套都不曾有,直接开门见山道。
安静片刻,他支吾道,“昨夜之事……”
未及他说完,我便拔高声调打断,心里厌恶地作呕,“我要见他们。”
“不行”不成想,他竟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顿时再按捺不住,犹如市井泼妇一般,“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被你折磨得还不够吗?家破人亡,如今连……连自己都……”我羞于启口,窘迫地眼泪蓄满眼眶却倔强着不肯落下,“你难道还要将我最亲近之人通通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我从来都不是有野心的女子,只想粗茶淡饭,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矣,甚至连国破家亡这样的深仇大恨都可以放下。
可是为什么……连这最平凡简单的愿望都这么难?
“最亲近之人?”君墨宸大步走到我面前来,手指扣进肩膀的皮肉里去,“淩倾颜,你此生的亲近之人,只能是君墨宸,再无旁人。”
无耻!
不知哪来的气力,我挣开他的手掌,扬手狠狠一掌扇过去,气得浑身发抖,“君墨宸,我不会原谅你,从今日起,我与你不共戴天。”
从来没有这样痛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在梦里都是反反复复呢喃,“不共戴天……”
醒来时竟是满身冷汗,环视殿中哪里有半个人影?我微微松了口气,但那种绝望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无意中听到窗棂外有女子的窃窃私语,心想定是无聊的宫人们在话人长短了。
一个清脆的嗓音愉悦道“……你见了吗?那男子生的真好看,说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也是不为过的,除了皇上,我还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呢。”
说到这,女子的声音却忽然低沉下来,“就是太可怜了些,伤的那样重。”
“谁说不是呢,你还没见更可怜的,听说不日这人还要在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哎呀呀,这可真是……不是说还是个将军吗?怎么就这么容易要斩首?”
“是将军不假,可你也得看是哪门子的将军,若是前朝的,怎么……”
“作死的蹄子,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是能议论得的,见了皮相好的男人就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一道粗鲁的骂声响起,打断了之前的声音。
我心中缩紧,前朝将军,伤的极重,斩首示众?
君墨宸竟真要赶尽杀绝?
不,不行。
我急切地想要翻身下床,却扯动了身体,顿时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便蔓延全身,我一个收势不住跌下床来。
强忍疼痛过去急切地推开窗,只有一个同如兰大小的小丫头在煎药。
我向她招手,示意她进来,她指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待我点头才忙慌地在衣衫上擦了擦手进来。
见到我仍是一脸恭顺,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倒不像是乱嚼舌根的。
我又不好太直白了,只道,“我方才睡得正沉,无奈窗外的说话声太吵了些,醒了便如何也睡不着了,你说可气不可气,你可知是何人在外聒噪?我定要问她一问做何吵我。”
那女子抬头看我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头去,神情怯懦。
我道,“你告诉我,我也不教人知道是你说的,好不好?”
满脸期待地等了片刻,她却只是张了张嘴,便又垂下了头。
正沮丧,她却忽然递了一个精致的小白瓷瓶给我,我疑惑的看她,才发现她整张脸涨的通红,“这是掌事姑姑要奴婢拿给姑娘的,说是初经房事,这个……止痛最好。”
我瞬时脸烧到了耳根,却还是不解道,“……你们掌事姑姑如何知道……我初经房事?”
“这个自然……是皇上。”
皇上?君墨宸。
我冷笑一声,将那药搁在桌上,又问她,“你唤做什么?”
“奴婢筠姒。”
我走近她几步,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听见近日要将一个前朝的将军斩首示众,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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