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仁还是好言说道:“先不管她能不能立足,但皇上既然选她,就必定有选她的原因,你万不可轻举妄动。”
“一个傻子,要不是仗着她老爹的颜面,谁把她放在眼里。”薛子荣一脸怒色,心里还是对薛世仁有所埋怨。
薛世仁一脸沧桑的倦容中,流露着感叹的愁绪,作为一名父亲,他当然想在子女心中,留下可敬的地位,可尽管他一再的努力,却还是会遭到埋怨,所以他感慨的说道:“女儿是在怪爹没用吗?”。
“当然不是;”薛子荣怎好这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的父亲,但她皮笑肉不笑的脸上,还是不太自然的说道:“不过,爹爹近来好像安逸的很,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思维能力也就老化了。”
薛子荣看似是关心,但实不过是嫌薛世仁最近没有大作为,所以借此提醒他一番。
薛世仁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放心,等你哥哥回来,爹绝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那女儿就等着爹爹和哥哥的好消息。”薛子荣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爹爹也该回去了,免得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那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凡是不可急功近利,一切爹爹会适当为你争取。”薛世仁所谓的不会坐以待毙,更确切的说,是不会任人宰割,他对于眼前的名利,已经没有再高的要求,只要安度晚年,国家太平,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但其次是,薛子荣能安安稳稳的做她的荣妃,其它朝臣不会联合对他不利。
“知道了,爹爹快走吧。”薛子荣不耐烦的推着薛世仁。
薛世仁在失望中,轻轻摇了摇头,薛子荣不但忘记了她还是他的女儿,且还时而用她荣妃的身份,来挤压他,这是一种最让他痛心的现象,可他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他知道,曾经那个乖巧的女孩,已经在被他送进皇宫的那一刻而改变,只是薛子荣蜕变的过于快速,所以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精致华丽的喜驾,缓缓的在一座宫殿前停下,殿门口已经做好盛大的迎接队伍,在喜驾稳稳的停下后,几名宫人有序的上前迎接,基本上都是帮郝若初调整奢华厚重的凤袍,以及搀扶等事宜。
郝若初好不容易从喜驾上一小步一小步走下,由于两人各从一边走下,所以这次搀扶她的不再是萧槿晟,而是媚儿和另一名宫女。
她看不清前来的地方,只知道走了很久后,才走进室内,然后又走了许久,才到所谓的目的地,宫人帮她搀扶坐下,她再度舒了口气。
据她从电视剧情中所知,到了进房的时刻,全部的礼数也算是结束,拘谨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卸下武装好好释放轻松。
郝若初很想倒头睡下,可是身体被捆绑着,根本不容她随心所欲,所以她只能挪咋床榻边上,将身体靠在床榻上,可厚重的凤袍,还是不能将她松懈。
这时,一旁候着的几名宫女,都齐齐颔首说道:“参加皇上。”
萧槿晟已经褪去了一身龙袍,换了一身崭新的喜服,他略显疲倦的倦容,显得几分憔悴,他目中没有任何人,只是抬手挥了两下,在场的宫人,又纷纷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因为劳累了一天,所以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她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只是恍惚的意识中,听到对萧槿晟的尊称,但她并没有意识去理会。
萧槿晟见她没有反应,身姿也没有丝毫端着之态,他也反感的没有去理睬她,而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喝了口热腾腾的茶盏,缓解了身心中的倦意。
突然郝若初发出沉闷的一声‘嘶’痛,原来是她瞌睡的脑袋,不小心撞在了床榻上,所以才会被惊醒,萧槿晟本是刚刚要放松的情绪,又被束博了起来。
他故意轻咳了两声,但郝若初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不耐烦的放下茶盏,起身走至床榻边,并随手掀开郝若初头上,已经快要掉下来的喜帕,郝若初这才正真的惊醒过来,并且还用她一贯的眼神看着萧槿晟。
对于一位帝王来说,成熟稳重,是男人该具备的条件,偶尔的风流倜傥,也是时而可以放松的表现,而对于帝王心目中的女人而言,不能要求她十全十美,面面俱到,但温柔贤惠,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他心目中的女人,可以不可爱,但不能不温柔,也可以不温柔,但不能不成熟,就算可以不成熟,起码也要善解人意,善良的女人是占据他心房的主位,其次是贤惠温柔。
然而郝若初不仅一面没有具备,且还犯痴犯傻,总是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眼神来应和他,她怕是想不到,他一个帝王,每天日理万机的忙碌,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她的痴傻。
萧槿晟冷不丁的的说道:“皇后打算就这么坐着吗?”。
郝若初仰着头,连连的摇晃,她要不是被迫无奈,她早就以她的痴傻,先蒙头大睡,哪里还用得着看他的冷脸色。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有劳皇后伺候朕宽衣。”萧槿晟一副帝王风范的昂首挺胸站着,眼眸还微闭着,一副等人伺候的架势。
郝若初蹙着小眉头,难道萧槿晟真的可以,完全没有顾忌的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起码她做不到,可自古以来,新婚之夜就是为圆房而设,她该怎么去逃避这种事发生。
萧槿晟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她任何举动,他睁眼又不满的看着她,貌似郝若初还没有从思绪中走出,所以她脸上明显带着一味愁绪,萧槿晟竟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常人的意识,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在眉眼间,流露出愁绪,如果有,她那些痴傻的举动,以及复杂的神情,貌似又不是常人所该有的症状。
萧槿晟又故意说道:“难道皇后是想朕来伺候?”
郝若初连连点头,并起身将袖摆中的双臂伸在他面前,萧槿晟不想她就算痴傻,却还是一个轻薄女子,他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却无意间扫视到她藏在袖摆中的手腕上,貌似捆绑的什么东西,于是他撩起她的宽袖,才发现她双手被一根红色粗绳捆绑着。
由于绳索捆绑的紧,她如玉的手腕上,早已是血块淤青,紫斑点点,萧槿晟惊疑的看着她,郝若初见他还傻愣着,她气呼呼的朝他直瞪眼。
郝若初又将被捆绑在一起的手,朝他面前送了送,意思是叫他快点帮她解开,萧槿晟也没有迟疑,迅速的帮她解开绳子,也许是动作轻重不分,郝若初嘶的痛呼了一声,小眉头再度蹙在一起,表情极为痛苦。
萧槿晟也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帮她绳子解开,郝若初艰难的活动着麻木不仁的玉手,长时间血液不通的玉指,显得有些僵硬,萧槿晟又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他实在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捆绑着她。
他气愤的同时,也设想到郝元宗的用意,想必也是担心她痴傻的行为,不仅会让人耻笑,更顾虑到的是会影响到皇室颜面。
萧槿晟看着她淤青红肿的一双玉手,心里泛起一阵感叹,给她造成这种伤害的人,看似是她的父亲,却罪魁祸首是他,可是这又能怨谁,怪谁。
要怨只怨她命不好,偏偏生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府,要怪只怪老天弄人,给她一副绝世的美貌,却又给她一个痴傻的头脑,一切都是宿命。
郝若初缓解了手腕上的疼痛,又想起双腿还被捆绑着,她又开始寻找退缩的绳子,可复杂厚重的凤袍,实在是千变万化,她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把凤袍掀起来。
萧槿晟见她怪异的举动,他又不明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郝若初比手画脚的对他示意,并将手示一直指在她衣服上,萧槿晟根本理会不了,只是大致明白她在指自己的衣服,于是他不确定的问道:“你要月兑衣服?”
郝若初开心的连连点头,反正她里一层外一层,不知道套了多少层,只是外面的凤袍,过于复杂化,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萧槿晟蹙了一下眉,一个女子当着男人的面,主动要求给他月兑衣服,这种轻薄的事,怕一般正常人,都不可能好意思开口承认,可郝若初却显得很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叫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下手。
好歹他也堂堂的一国之君,自小都由专门人伺候长大,如今却被自己的新后指唤,未免有失皇尊,郝若初见他傻乎乎的站着不动,她又气呼呼的拍了他一下。
萧槿晟被惊了一下,所以怒气冲冲的看了她一眼,但郝若初却并没有理会,而是指着他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双手连连摆了两下。
郝若初的举动,明显是不能说话,萧槿晟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但据他所知,郝若初只是头脑痴傻,好像并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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