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一大早去新后那里请安,却被驳回的事,薛子荣就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后宫没有主人前,她可是这后宫的顶尖人物,如今有了新后,她不仅处处都得收敛几分,且还要受一个傻子的挤压,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气。
但不管怎样,她一个新后上任,她在没有琢磨清对方的秉性之前,她并不打算明着对付郝若初,所以她也就带着,她那一贯都轻蔑的口吻说道:“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威,当然是受咱们皇上的特许。”
“话说这也真奇怪,;”繆容华一脸困惑不解的说道:“皇上放着蕙质兰心的人选不要,偏偏选个智障皇后,且还如此加倍宠爱,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繆容华话落还很是感叹的摇了摇头。
薛子荣是满月复气愤,却无处可发,所以她只能冷不丁的的说道:“说话注意点分寸,当心被小人咬了舌根。”
“臣妾还不是为娘娘您感到委屈,要知道这后宫里,谁人不把您视为主人,可如今却被一个”缪容华故意深叹了一声,又无奈的说道:“这叫咱们可如何能接受。”
薛子荣闻言,心里的怒气也算是稍稍被消退了几分,只要着后宫的人,都向着她,她也不怕对付不了一个傻子,所以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本宫不相信她能有执掌大权的本领。”
薛子荣话落,还一脸得意的冷‘哼’了一声,繆容华赶紧又符合着说道:“那倒是,一个傻子怎能跟娘娘您相提并论,不过咱们皇上若是对其百依百顺,到时候,咱们怕也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薛子荣像似被削了气势,她瞥了眼繆容华,又轻蔑的说道:“还没开始,你就自打退堂鼓,难怪进宫多年,也只是个小小的容华。”
繆容华面色僵硬了一下,在这后宫里,没有比被讥讽轻蔑,更伤人自尊,更何况还是在伤口撒盐,生存在这种你争我抢的现实中,谁又不想把自己月兑颖而出,可百花丛中,要想被瞩目,又是谈何容易。
每天都在努力,每次都在争取,可每每都以失望而告知,这是每后宫女人心里的创伤,有人不惧疼痛,一次次不择手段的将自己展现出去,也有人在无数次失望后,也消褪了那份炽热的情怀。
繆容华就是不惧疼痛的一个,虽然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容华,但她从未放弃过心里报复,哪怕是暂时的隐忍,她相信自己也有夺目的一天。
繆容华顿住步子,她欠身在薛子荣面前说道:“荣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以后还需向娘娘您多多学习,还望娘娘赐教。”
“赐教就不用了,不过跟着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薛子荣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也丝毫没有为自己过分讥讽的话语,感到任何不适。
“多谢娘娘赏识,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了。”繆容华一脸欣喜的笑意,眼下这后宫,除了那位痴傻新后,再没有人能比薛子荣地位强,所以她想要倍受关注,就必须先找个强势的靠山,一切再从长计议。
薛子荣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两人又漫步在雪景中,一路闲谈家常,在路过一个转弯处时,缪容华惊讶的说道:“娘娘您看。”
缪容华指着不远处的銮驾,也正是萧槿晟和郝若初的銮驾,但郝若初已经靠在萧槿晟肩膀上,美美的瞌睡了过去,而萧槿晟则是有意无心的对着雪景出神。
“那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嘛;”繆容华带着困惑的语气,却冷笑了一声说道:“今早还说是凤体欠安,怎会这会都开始游园赏雪了。”
繆容华话落,还偷偷瞟了眼薛子荣,而薛子荣早在顺着她的手示看过去时,面容立马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中的怒意,仿佛火般直升。
“哟~”繆容华见薛子荣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故作惊讶的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发颤了呢?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子荣确实有些气的发抖,但也不至于那么明显,所以她怒狠狠的瞥了一眼繆容华,看着那缓缓游逛的銮驾,她将丹蔻仅仅的攥在手心中,贝齿紧咬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薛子荣倒是好奇,怎样的一个痴傻女人,却能得到萧槿晟特殊的对待,要知道,她进宫这么久,他都没有像这样陪她游过园,可郝若初刚进宫,便受如此厚爱,她倒是想见识一番,她一个智障的傻子,到底有什么妖术。
“走,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薛子荣边说,一边已经朝銮驾走了过去,繆容华在后偷偷得意的笑了笑,随即也赶紧跟了上去。
反正她也是一心想见识一下新后的尊容,更是好奇一个痴傻之人,到底是怎样拢获一位帝王的心,说不定,从中她也能挖掘到不少。
郝若初靠在萧槿晟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意识,在一个动作下,脖颈有些僵硬和酸痛,所以她挪了挪身子,又换了更舒适的姿势靠着,但也因为身体温度的透支,她下意识的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像似在吸取旺盛的火力。
萧槿晟转头看着熟睡的郝若初,在这种条件下,她竟能无忧无虑的入眠,确实让人羡慕,看着她如孩子般清纯稚女敕的睡脸,他微微的勾勒下嘴角,并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拉着斗篷盖在她身上。
萧槿晟像宠溺一个孩子般照顾着她,当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时,薛子荣和繆容华已经出现銮驾前,他本是一脸淡和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无情。
銮驾在薛子荣和繆容华不远处,停了下来,薛子荣和繆容华紧忙的上前两步,两人齐齐欠身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槿晟下意识的从眼底瞟了眼,还靠在他肩上的郝若初,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也无心去搭理,于是他随口说道:“两位爱妃也是来此赏雪?”
薛子荣看了眼郝若初一眼,但立马就以一脸笑颜说道:“听说百褶园今年的雪景,格外的不同,所以臣妾和繆容华一同前来见识一番,不想有幸在此巧遇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来,不是这雪景特别,而是来者有别。”
薛子荣话落,还故意看了眼熟睡中的郝若初,谁都知道,百褶园的雪景,一年不如一年,可她却偏偏说是因为来者有别,很显然她是暗讽郝若初。
萧槿晟已经习惯了薛子荣的话里带刺的惯性,郝若初跟她之间的渊源,怕不是一时两时所能化解的事,所以他不想将她们之间的矛盾,越添越乱的话,只有将自己平衡在中间。
只有做到没有偏心于郝若初,她的日子也许还能好过一点,但眼下的情势,他貌似已经偏袒了郝若初。
从赦免多年来,新妃必须在受封次日一早,去向太后请安,再到免去其它妃嫔前来问安,郝若初可以算是前无古人的首例,萧槿晟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准许她这么大的恩典,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个傻子?
萧槿晟不明自己的行为,但立马又想到,他的赦免,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的智障,还有她本不该受的伤势。
“不管是雪景有差,还是来者有别,只要是有心欣赏,即便是无景无色,视野也是美如画卷,只是天寒地冻,两位爱妃莫要伤了身子。”萧槿晟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情绪的波动,但他依旧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总是让人不敢妄自的揣测。
“谢皇上关心;”薛子荣浅浅的颔首,优雅动人的举动,和骄纵跋扈完全挂不上边,她又笑颜说道:“臣妾本是寒意正浓,可见了皇上和咱们这位后宫之主,臣妾不但消退了寒意,反倒是激动的燃起一股旺火,也不知,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火力旺盛,臣妾有幸沾染了几分。”
薛子荣不过是在讥讽郝若初不雅的行为,在这种气温条件下都能睡的这么香,可想而知她对环境的要求,或者说是没有要求。
“皇后初进皇宫,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所以朕特此陪皇后四处熟悉一下环境,只是,日后皇后若有其它不懂之处,怕是还要有劳荣妃多做辅助指引,朕相信,有荣妃在后宫协助皇后,后宫定能和睦共处。”
萧槿晟甚至薛子荣一贯的作风,在她心有不服的关头,他也没必要再去火上浇油,毕竟他做的确实不太合乎常理,所以他也不想再去给她添堵。
“皇上这话说的,真是折煞臣妾了;”薛子荣难得谦和的说道:“皇上的后宫,就是臣妾等人的安身之处,后宫和睦共处,也该是臣妾们应献的责任,臣妾愿为和睦献出一搏之力。”
不管萧槿晟是不是真有这份心,首先他能说出口,薛子荣总不至于给她面子,她还不知道领情。
人人都中意好话,萧槿晟也不例外,就算明知薛子荣只是片面之词,他还是满意的说道:“有荣妃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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