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也感受到萧瑾晟投来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被侵犯的威信,所以她心里也是瑟瑟发抖,但是她还是死撑着傲气的架势。
这时明霞鼓起勇气上前轻言轻语的说道:“娘娘,皇上口中的仁肉,并非是取自人身上的肉,而是这道菜肴,被命名为仁者取肉,所以简称为仁肉。”
郝若初有些似懂不懂的愣了半响,她才敢挑眉去偷窥萧瑾晟一眼,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虽然她的痴傻护卫了自己,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不该过分。
于是郝若初又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嘛,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了。”
郝若初撅着小嘴,反倒是她也很委屈的样子,但是萧瑾晟早已经厌烦她的无知,所以他留下一个阴冷至极的目光,便自行离开。
郝若初气呼呼的不知道往哪发泄,本该是一顿不吃的共餐,却在不欢而散中告知,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她却再也没有胃口,特别是想到那人肉两个字。
距离年宴是越来越近,郝若初的伤势,也逐渐的好转,暗沉憔悴的气色,却还是不如从前,因为她经过那次的用膳后,便再也不沾肉食。
萧瑾晟自从那次离开后,也再也没来看望过她,时而最多就是派人过来送点补品,或者顺便慰问之类的事。
郝若初得知薛子荣因为操办年宴的事,不仅得了慕容太后赏赐,且连萧瑾晟对她都是从未有过的宠爱,几乎夜夜留宿在益康宫。
郝若初当然也不甘就被薛子荣抢了风头,于是她也开始琢磨着,怎么策划出新颖的节目来。
眼下搭建场地的功劳,已经被薛子荣抢占,她也只能从舞蹈节目和膳食方面找机会,可是她对古代的乐器,是一窍不通,想要编制出新颖的歌舞,可能难度相当大。
至于古代的膳食,她更是浑水模鱼,一样都看不懂,好在她对美食,天生就有带着一味天赋,所以她决定先从膳食下手。
“娘娘,您伤势尚未痊愈,您还是改日再去吧。”得知郝若初要去膳房巡视的消息,明霞等人都在旁耐心的劝说着她。
“没事,我已经好了。”郝若初随手拍了拍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伤口,却不想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所以她一脸痛苦的蹙着眉头。
明月也在旁很是为难的说道:“娘娘,你还是躺下歇着吧,皇上可是再三交代奴婢们伺候好您,万一您再有何闪失,您让奴婢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你们不告诉他不就完了。”郝若初也懒得去理会她们,前怕狼后怕虎的心理,所以她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看样子是决心要出宫。
宫人都拗不过郝若初,最后只能陪她一起来到膳房,据说她们来的这里是皇宫最大的膳房,所以郝若初是兴奋了一路。
因为拆下了头上的纱布,但是伤口还没有完好,所以郝若初只能用一块小纱布包裹在伤口上,并用展齐的刘海,遮掩了伤处。
“哇~这里竟然有这么大。”郝若初四处打量着偌大的膳房,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愧是奢华的皇宫,一个御膳房,竟足足比一个房子还大。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膳房重地。”只见一名年长的小公公,一边指责着她们,一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郝若初闻音看去,只见来人一身膘肉,甚至在他的走动下,那赘肉都能看到明显的抖动,她第一个意识,想到的就是环境污染。
明霞面临这种事,她已经能娴熟的应对,所以她上前一步,且一副仰头挺胸的说道:“皇后娘娘亲自前来视察膳房事务,你们还不都过来给娘娘请安。”
在场的几名小宫人,他们原本都忙碌着切菜之类的或,在听闻郝若初到来后,他们一脸都震惊的看了过来,好像还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意识。
因为没有人见过郝若初的面,只是传言中的一位痴傻皇后,所以他们都显得有些迟钝,郝若初见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她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瞧他们那傻样,没见过美女嘛。”
众人那是一脸囧态,却愣是不敢发言,不过他们也终于,有幸亲眼目睹这位痴傻皇后,确实还不算一般的痴傻。
那名管事的公公,赶紧忙上去点头哈腰的说道:“娘娘大驾御膳房,不知有何指教?”
“没有指教,就随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在各种蔬果肉食类看了看,在这酷冷的寒冬,这里的蔬菜,却依旧保持着新鲜的光泽,也不愧是帝王用的膳食。
众人闻言,也都不敢多做询问,有人各自忙碌手头的事务,也有人跟在郝若初身后,等待随时侍候着。
郝若初在膳房一呆就是一天,看着精美别致的美味,她愣是想不到,可以增加哪些特色,况且皇宫的膳食,讲究的不仅是色香味,而且还要注重营养成分。
最后在膳食上,郝若初是没了什么指望,于是她只能将希望转移在歌舞上,听了大半天的曲子,舞姬跳了数支歌舞,郝若初竟坐在软榻上瞌睡了起来。
跳了半天,没有得到主子赞扬也就罢了,但是她们辛苦的表演,好歹也不容易,却还得来主子的瞌睡,所以宫人都失去了信心,舞姿明显缓慢失去了柔韧力,乐曲也都变得死气沉沉。
郝若初在美美的一觉睡醒后,却发现殿内已经是鸦雀无声的一片安静,她揉了揉迷糊的美眸,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就问道:“你们都不跳了?”
几名舞姬和乐手都跪在地上,愣是没有人敢吱声,她们总不能说自己是跳不动了,或者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明月又怎么会不懂她们的苦处,于是她适时的上前说道:“娘娘,您已经听了一天了,不如回宫歇息会,改明再来吧。”
“那不行;”郝若初坚定的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到时候不是要被笑话死才怪。”
郝若初随即有起身,但是麻木的双腿,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可想这些人跳了多久,于是她又说道:“不过,你们辛苦了一天也累了,今天就不跳了。”
几名舞姬正开心的准备谢恩时,郝若初却又说道:“但是,你们必须每个人想一个新颖,或者独特的舞蹈,当然乐曲也可以,这样我就不用费心了。”
郝若初还有些难为情的傻呵呵笑了两声,如果能让她们自己自创出舞蹈,当然也就不用她费心,主要是她对古代的乐曲,实在是提不起心。
几名舞姬原本心情大好,却不想迎来更恐怖的任务,要知道舞蹈乐曲,都是由专门的人编制,她们这些只管表演的人,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天赋。
明月总不能任由什么都不懂郝若初丑态百出,于是她又说道:“娘娘怕是有所不知,这舞蹈也并非由舞姬们自己排练,她们只管练习现成的姿势,待舞姿娴熟后,方可表演,所以创作舞蹈的事宜,怕是不宜由她们来编制。”
“还这么麻烦。”郝若初稍稍思索了一下,她又惊奇的说道:“那照你们的意思,你们只要是有现成的舞蹈,你们就什么舞都能跳咯?”
几名舞姬也不敢擅自大开口,所以她们都各自相视了一下,最终其中一名舞姬颔首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自小习舞,虽不能胜任样样舞蹈,但是奴婢们会尽力而为。”
“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郝若初傻乎乎的笑了笑,她多少也是现代女性,如若能编制一些简单的现代舞,想必应该算是有创意了吧,况且她在被人眼中,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就算创意的另类点,估计别人也没话好说。
她庆幸的是,自己还学过那么一段乐谱,所以她想如果能写出一段现代乐曲,岂不是这古老的时代一大新颖,于是她沾沾自喜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开始计划属于自己的乐谱。
郝若初自从开始琢磨乐谱,她每天是足不出户,甚至不让人进入寝殿打扰,以免打乱她本就是浅薄的音乐细胞。
宫里稍稍有点名气的妃嫔,纷纷都开始忙碌起自己准备的表演,所以一时都没闲时管别人再做什么,唯独薛子荣在百忙中,找到媚儿询问了郝若初的行迹。
媚儿因为没有确切的消息透露给薛子荣,所以她显得有些担惊的说道:“荣妃娘娘赎罪,奴婢实在是看不懂皇后娘娘整天在做什么,娘娘只是把自己关在寝殿内,除了用膳时间,几乎从不让人进殿伺候。”
“什么叫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薛子荣很是不悦的说道:“难道你们她就不去茅殿,不打个盹嘛。”
媚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息怒,皇后娘娘只是画一些,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想必也没什么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