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元宗起身后,郝若初还不忘去搀扶他,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郝元宗的拘礼,反而一脸傻呵呵的笑颜。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五官分明,轮廓相当精致,器宇不凡的身姿,健壮的身型,将一副玉树临风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人正是薛世仁之子‘薛子沐’他走至殿堂中间,拱手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萧槿晟勾勒着嘴角,略带一味笑意的说道:“薛少保总算是赶上了。”
薛子沐也带着一脸笑颜的颔首说道:“微臣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萧槿晟颇为爽朗的说道:“无防,能赶上总算是好的。”
“来人。”萧槿晟又仰头吩咐道:“为薛少保赐座。”
“谢皇上。”薛子沐又恭敬的拱手示意了一下。
这时朱丽颖已经在离席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所以她适时的说道:“许久不见薛少保,少保好像变得更加稳重了不少。”
薛子沐又转向朱嫔颔首说道:“多谢朱嫔娘娘夸赞,微臣受宠若惊。”
“不知薛少保为何会如此晚来,可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多谢朱嫔娘娘挂心,微臣从城外率军刚回,因为路途有所耽搁,所以才导致回宫来迟。”
“是吗?”。朱嫔阴阳怪气的说道:“本宫还方才看见一对男女,在园里卿卿我我,不知薛少保来时可也撞见了?”
薛子沐猜想朱嫔绝不是无故这么问,所以他还是先谨慎比较好,于是他又说道:“朱嫔娘娘说笑了,微臣来时园里并无人,莫不是夜色较黑,娘娘视觉有误?”
朱丽颖一脸傲气的笑道:“薛少保有所不知,本宫唯一的缺点,就是视觉性太好,不管多黑的夜里,只要让本宫看一眼,本宫便可辩分十之**。”
薛子沐当然不好正面和朱丽颖较劲,反倒是他想知道,朱丽颖所谓的用意在哪,于是他淡定的说道:“既然朱嫔娘娘这么说,敢问娘娘看到的为何人?”
朱丽颖故意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随即她又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方才皇后娘娘好像也不在殿内,这会皇后娘娘回到殿内,薛少保也就紧接着走了进来,这还真是巧合啊。”
“朱嫔娘娘这是何意?”薛子沐微冷的说道:“难不成朱嫔娘娘是怀疑,微臣和皇后娘娘有染?”
薛子沐好歹也是少保身份,上面有个丞相老爹,下面有个荣妃妹妹,而他又知道,朱丽颖一直和薛子荣是死对头,所以此次肯定是故意刁难他,所以他也没必要处处都忍着。
朱丽颖当然不能这么直接指认他们,好歹也要顾忌萧槿晟的颜面,所以她又笑道:“薛少保何须如此敏感,本宫只是好奇,薛少保应该并未见过皇后娘娘尊严,又怎么和皇后娘娘举止亲密的出现在园里,不知可是夜色中,薛少保才会认错了佳人。”
薛子沐因为确实有在园内遇见一名女子,朱丽颖又说的头头有道,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正当他一时犹豫怎么回答时,一名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薛哥哥没有认错佳人,方才正是我拉着薛哥哥在园内,陪我看星星。”
来人顶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着眉目清秀,额头饱满,圆圆的小脸,还有带着一味婴儿肥,丰满的身型,身材不算高挑,但是也比较适中。
薛子沐看向来人,他却略显惊讶的说道:“熙宁公主,您怎么也在这?”
来人正是当今的熙宁公主,她性情开朗,每每都是留给人一张甜美的笑脸,只是对于薛子沐的惊讶,她不太乐意的说道:“怎么,我不该在这吗?”。
“公主赎罪,微臣一时口误,还望公主见谅。”薛子沐并非是惊讶熙宁公主的出现,而是有点害怕她的纠缠。
熙宁公主笑了笑,但转向朱嫔这边时,她已经是一脸傲气的说道:“朱嫔娘娘还有何疑义吗?”。
朱丽颖对熙宁的出现,是一万个不满,好在她刚才又注意到外面的天气,于是她又说道:“熙宁公主和薛少保乃是大家公认的郎才女貌,本宫怎敢有疑义,只是本宫好奇,这外面被迷雾笼罩的一片阴凄,哪里来的星星可看?”
熙宁一时倒没有意识到这么多,所以她张合的小嘴巴,却愣是答不出话来,这时郝若初早就听了个大概,所以她又冒出来说道:“没有星星,不代表没有夜景,难道你还不让人家谈情说爱啊?”
朱丽颖不但没有收敛,且还是一种振振有词的说道:“娘娘对宫里的规矩,恐怕还有所不知,凡事宫里的人,一律不得在深夜私会,且还做出亲密之举,如若被人发现,都可定为**后宫之罪。”
郝若初很是不赞同的说道:“照你这么说,皇宫里就不能谈情说爱咯?”
朱丽颖瞄了眼一脸冷沉的萧槿晟,随即有无谓的说道:“这个皇后娘娘恐怕还需问皇上才可。”
郝若初又转向萧槿晟说道:“朕,我…”
“放肆!”萧槿晟在郝若初刚出口,他便一脸嗔怒的说道:“皇后入宫这么久,难道一点尊卑礼仪都不懂吗?”。
“我…我…”郝若初明显被吓一跳,她哆嗦着小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更确切的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萧槿晟当众吼她,所以她酝酿了半响,才气冲冲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是傻子,你干嘛还娶我,我就是不懂礼数,有本事你休了我。”
郝若初话落,还气冲冲的怒‘哼’了一声,随即便掉头就走,郝元宗见状不妙,他赶紧忙拉住郝若初,并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您万不可触怒龙颜,快向皇上请罪吧。”
郝元宗即便再是丞相或元老,也经不住郝若初这样冲撞皇尊,所以他拉着郝若初,愣是不敢松手,心里更是不安的几乎要跳跃出来。
“我哪里有错了,我才不要认错。”郝若初又抓着郝元宗手腕,一脸委屈的说道:“爹,我不要做皇后了,这里没有鱼儿玩,也没有秋千可以晃,连个小山都没有,她们整天还嘲笑我是傻子,我好不开心,我想回家。”
郝元宗看着热泪盈眶的郝若初,心里有事疼惜,可又为她的话担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只能以臣子身份对待,否则就是被人眼中的干涉后宫。
“娘娘,您若还顾念着郝家一丝恩情,您就大发慈悲赶紧向皇上、太后娘娘请罪吧,算老臣求您了。”郝元宗无奈而诚恳的下跪在郝若初面前,如果郝若初就这样执意不肯认罪,郝元宗都不敢想象,最终郝家会是什么下场。
“爹,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郝若初又福身下去搀扶郝元宗,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但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对萧槿晟的突来的怒吼,也许是任由她过分习惯了,所以一时的刻薄,她就很难接受,但是她或许没有意识到,萧槿晟对她的放纵,其实只是他的容忍。
“娘娘您若执意不肯为郝家着想,老臣便跪死在这里。”郝元宗坚定的叩首在地上。
郝若初见郝元宗执意,她一时又气又恼,她怒狠狠的看了眼上座的萧槿晟,只见他端着一杯酒,一副若无其事的自饮下月复,郝若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还叩首在地的郝元宗,她又下意识看了眼,一旁正一脸焦急看着她的郝建锡,她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牵累郝家上上下下,所以再三的纠结下,郝若初扑通跪在地上。
“我错了。”郝若初低沉的一声,她没有抬头,只是微蹙着眉头,因为膝盖处蔓延开来的疼痛。
萧槿晟一脸冷漠的表情,甚至连同眼神都那么无情,但他依旧不以为然的,放下手中的酒盅,难得能杀杀郝若初的无知,也算是杀鸡儆猴。
所以萧槿晟冷冰冰的说道:“朕听觉不好。”
郝若初哪想萧槿晟还会变本加厉,很明显是在刁难她,可是错已经认了,她只能认到底,所以她扬声重重的喊了一声,“我错了。”
萧槿晟终于抬起他冷漠无情的星眸,去看向郝若初,看着她那张绝美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脸,却被不服和怒意饱和,他更加想征服她的倔强,所以他又冷冰冰的说道:“知错认错,是个好前兆,但是皇后屡屡旧犯,身为后宫之主,也该自我反省过失,难得今夜除夕,就罚皇后在园内罚跪守岁,直到新年到来为止。”
郝若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槿晟,他越是摆出一张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越是恼怒,甚至不甘屈服。
薛子荣一脸讥笑的偷偷笑了一下,不过随即她随即又好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乃是金贵之身,这大冷天的,怕是会伤了娘娘贵体啊。”
“正是因为皇后一直活在金贵中,所以才要她体会一下不金贵之苦。”萧槿晟依旧是冷颜说道:“谁人都不许替皇后说情,否则一并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