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就好。”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娘娘您也早点睡吧,时辰已经不早了。”
郝若初想起萧瑾晟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想去打扰,所以她在殿内看了看,“就给我在外面铺个被子睡一会吧,不然又该惊扰到皇上休息了。”
“可天气这么冷,怕是会伤到您的贵体,不如娘娘就去偏殿将就一下吧,好歹那边还供着暖炉。”
“好吧。”郝若初又无谓的点了点头,她刚转身还没迈出脚步,隐约从寝殿传来一阵极为妩媚的畅吟,她很是敏感的转身又去聆听。
那音声时而传来的清晰,时而娇呼的柔媚,郝若初还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她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小豆子当然也清楚的有所察觉,她伺候主子伺候的多了,所以对这种欢-爱中的畅吟,也多少熟知,所以她想岔开郝若初的注意力,于是她笑道:“娘娘怕是太累了,所以听错了,这夜深人静,哪里有人敢在您这里大呼小叫,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郝若初根本没有听进去小豆子的话,因为她不是不能分辨那柔骨的呼吁,而是还没有较好的勇气去接受,那柔骨妖媚的畅吟,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针刺般扎在她心里,所以她直接冲了进去。
虽然只是走到寝殿门口,殿内那一室春景,仿佛一抹刺眼的光线,照射的她没有勇气去直视。
她最爱的鹅黄色纱幔,笼罩着一张宽敞的大床,床上依旧是她喜爱的摆设,唯独床榻上的人,却不再是她。
郝若初转身默默的回到那个偏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偏殿,意识中,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释放她内心的疼痛。
“娘娘,您”小豆子一直不放心郝若初,所以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副低落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也睡了。”郝若初故作出一副无谓的状态,可是她再怎么掩饰,那种来自于心底的情绪,不可能被掩饰。
“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娘娘您有什么事就叫奴婢一声。”
郝若初没有理会小豆子,而是月兑了鞋子,直接窝进被窝里,转身闭着眼眸。
小豆子也敢擅自揣测郝若初的心理,不过庆喜的新年,便亲眼目睹这样的一幕,就是个傻子,心里肯定都是不能接受,不过她还是熄暗了灯火,轻轻的走了出去。
郝若初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装作一副睡眠的状态,她也默默的祈祷自己进入睡梦中,她希望一觉醒来后,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可是炽热的泪水,无情的提醒着她,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感到无以言喻的痛。
萧瑾晟在昏昏暗暗的黎明,也昏昏沉沉的醒来,他感觉到头脑沉重而胀痛,所以他不适的摇头缓解了一下,正好无意的举动,发现还躺在他怀里的媚儿,完全一张陌生的脸庞,萧瑾晟脑海中,顿时浮现着他记忆中,那隐约的醉人画面。
媚儿察觉到萧瑾晟的举动,她想试探一下萧瑾晟的反应,或者给他一个暗示,所以她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嘶痛。
萧瑾晟没有去理会媚儿,而是自行从床榻上起身,随手捡了一件衣物穿在身上,媚儿见他态度不佳,也不敢再有怠慢,所以她赶紧忙起身,因为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抱着被子当着自己,却兢兢战战的跪在床榻上说道:“皇上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瑾晟冷眼瞟了媚儿一眼,他并不记得昨夜的自己,是否真的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怎么会和媚儿发生这种事,但他清楚自己的本性,对于情爱之事,他素来没有特别强的,即便是再怎么醉,他也不至于强行逼迫这种事,不过再怎么说,事情就发生在眼神,他也必须接受。
“你以后不用留在这里伺候了,搬去北园的凌香殿住吧。”萧瑾晟稍作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就从丽人做起,赐封号‘陌’。”
萧瑾晟留下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随即便走了出去,媚儿没想到一切竟会这么顺利,所以她一时激动,半响后才回过神来谢恩。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媚儿叩首在床榻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丽人,但是萧瑾晟亲口御赐,且还封了封号,这就是一个希望的开始。
萧瑾晟来到外殿,这时殿内的宫人,还不多,因为早上要准备洗漱膳食之类的事务,所以只有值夜的小豆子还在殿内。
“皇上您醒了;”小豆子见萧瑾晟走来,她也走上来说道:“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您可要沐浴了。”
萧瑾晟四下看了看,因为一直没有看到郝若初,而且被媚儿占用了床榻,所以他第一意识,就是想到她在哪,所以他略带不明的说道:“怎么不见皇后身影?”
小豆子哪里敢说出郝若初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她还是明显暗沉的说道:“娘娘得知皇上昨夜辛苦劳累,所以就没有进殿打扰您,这会已经在偏殿歇下了。”
萧瑾晟下意识的看了眼偏殿,好像没有意识中,他却朝偏殿那边走去,这时小豆子又急切的喊了一声,“皇上。”
小豆子在萧瑾晟停顿下脚步后,她又低沉黯淡的说道:“娘娘方才刚睡下。”
萧瑾晟又是不明的随口问道:“为何这会才睡下?”
小豆子有些犹豫的想说出实情,可是这些本不该自己一个下人去说,所以她还是一脸暗沉的低落的垂下眼眸。
萧瑾晟虽然没有等到小豆子的回答,但是以小豆子的表情变化,他也大致能猜想到因果,以郝若初的性子,她不会无缘无故把床榻让给他一个人,就算是体恤他辛苦,她也会挤在他身旁睡下,除非是发现了他和媚儿的事。
萧瑾晟眉眼间,情不自禁的蹙起一道愁绪,凌乱的思绪,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去开始清理,首先他考虑到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郝若初,其次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愁绪都是起源于对郝若初的歉疚,还单单只是为自己那份情感而感叹。
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惊醒,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入睡,只是被昏昏沉沉的梦境困扰,酸涩的眼睛,痛的几乎睁不开,可却又很难进入睡眠中。
她靠在床榻上,闭着美眸静静的酝酿了许久,她不想去面对那幕不堪的真实,她担心自己会演绎不好自己的角色,所以她想就这样逃避着。
“娘娘,您醒了。”明霞这时走了进来,正好端来洗漱的用具。
郝若初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一眼,随即又进入自己的思绪中,明霞见她眼眸浮肿,面容憔悴发白,所以她关切的说道:“娘娘,您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没怎么睡好,过一会就没事了。”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揭开被子下床,许是动作太猛,她起身时,明显感觉到头晕目眩。
“娘娘。”明霞赶紧忙上前一把搀扶住她,看着郝若初不适的样子,她又担惊的说道:“娘娘,您在躺一会,奴婢去传太医过来。”
想到太医,郝若初擦想起那个薛子荣,于是她问道:“对了,荣妃怎么样了?”
明霞脸色瞬时变得暗沉的说道:“经太医一夜的看守,还是没能保住小皇子。”
郝若初暗自叹息了一声,薛子荣刚传出身孕,便遭遇这样的不测,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祸。
明霞见气氛有些沉闷,所以她又说道:“皇上一早便去早朝了,说是新年头一天,朝政上事务较多,午时估计不能来接您去慈寿宫用膳,娘娘到时便可摆驾自行过去。”
“可以不去吗?”。郝若初还是洗月兑不了,合适的情绪去面对。
“今天是新年头一天,凡是后宫的主子,都必须前去向太后娘娘问安,并一起吃一顿团圆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娘娘切莫让人说出闲话来。”
主仆刚进入沉默,这时小点子匆忙的走进来说道:“娘娘,您快出去瞧瞧吧,媚儿姑娘从天亮就一直跪在殿外,说是要向您请罪,这会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郝若初闻言,她有些厌恶的蹙了一下眉头,别人兴许不知道媚儿的举动,但是她又怎会不知道,现实抢了她的男人,又抢占了她的床榻,这会还有脸来请罪,她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本宫还没梳洗呢,让她跪着吧。”郝若初带气的话语,竟连自称也第一次出现,她就是要让媚儿自身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反正她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傻子。
明霞和小点子都无知不明的相视了一眼,郝若初难得有改变,她们也不敢多言,于是各自伺候郝若初梳洗更衣。
正是寒冬时,媚儿跪在殿外,迎着刺骨的寒风,在极度的寒冷的气温下,早已冻的是瑟瑟发抖,粉女敕女敕的小脸颊,已经白发无色,娇女敕的唇瓣,更是冻的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