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可是这汤有问题?”明月见他迟迟不语,且一脸暗沉的低垂的眸子,于是她又忍不住询问道。
“去熬一碗白心汤给娘娘服下,今后这白参汤就不要再给娘娘服用了。”易呈墨冷冷淡淡的说道,随手又把小碗还给明月。
“那……要不要去禀报皇上?”明月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犹豫再三,她还是有点犹豫不决的问道。
“等娘娘醒了再说吧。”易呈墨依旧是淡而无味的说道。有关这种事,还是交给郝若初自己定夺,他可不敢再多事了。
约莫半个时辰,郝若初苏醒。易呈墨亲自为她开药方煎药,她也从明月口中得知了一切。
“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去汇报皇上吧?”明月告知了详情后,还是一脸担心的说道。
“这件事先不得声张,我自有分寸。”郝若初靠在软榻上,一脸=.==憔悴的脸上,却一副严肃的说道。
薛子沐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在自己赠送的东西里动手脚,况且郝若初始终不相信,薛子沐会做出这种卑鄙小人的行为。
“娘娘,纸包不住火,万一让皇上知道了,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娘娘。”明月凝着眉眼,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跟他又没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我有什么好怕的。”郝若初本就有点虚弱,加上语气带着气恼,所以显得整个人都很是烦躁的说道。
“那你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瑾晟熟悉的音声,宛如冰霜般从门口传来。
循音看去,只见他一张俊脸,如想象中那般阴冷,一对星眸也透着渗人的寒意,随着他走进的脚步,殿内骄躁的温度,顿时被一股阴冷覆没。
明月载着不安的心理,浅浅的福了福身,随即便退在一旁。
郝若初靠在软榻上,虽说表情也同样的透着冷意,但是心里却并不如表面这般镇定。无巧不巧,偏偏被他听见这番话。
萧瑾晟走进,冷眼看了一下她眼下的状况,冷沉的俊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太医何在?”萧瑾晟转身,扯着他浑厚阴冷的音声问道。
“微臣在。”易呈墨好似就是在殿外候着他,随即走了进来。
“朕要知道皇后的状况,以及见红的主因。”萧瑾晟双手负后,一脸冷沉的说道。
“回皇上,娘娘误食一种心花的草药,此药性寒,也是导致娘娘不适的主要原因。”易呈墨保持他自身的位置,平淡无奇的说道。
“此药出自哪里?”萧瑾晟又冷颜问道。
“据说是出自薛少保送来的白参汤里,微臣已经做了进一步确认,确实是出自白参汤里面。”易呈墨下意识的瞟了眼郝若初,随即才颔首说道。
既然萧瑾晟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可能被隐瞒下去,为了能点醒郝若初,他索性先实话实说。
“来人,传薛子沐宣明殿觐见。”萧瑾晟仰头吩咐道,话毕,他便转身离开。
郝若初根本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机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相信薛子沐不会做这种事吧!
薛子沐刚进宫,便被以谋害龙嗣的罪名关押地牢。第一个得知消息的薛子荣,死活不能接受这个突来的事实,所以她苦苦跪求在宣明殿门口,近两个时辰,都没有见到萧瑾晟一面。
“皇上,您就看在薛家为国尽忠的份上,求您网开一面,饶臣妾家兄一命吧,皇上……”薛子荣跪在宣明殿门口,不时的哀求哭喊道。
“娘娘,您就别跪着了,皇上这会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又哭又闹,只会增加皇上的气愤,您还是先回去吧。”万福公公从殿内走出来,好言好语的劝说道。
“公公,公公,求您跟皇上说说好话,让我见皇上一面吧!求您了。”薛子荣激动的抓着万福的袖角,一副急切的哀求道。
一张花容月貌,已被泪水冲刷的像个花脸猫,再加上骄阳的灼晒,娇女敕的几乎,反正红花的血丝,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红肿的眼泡,也确实够狼狈。
“娘娘,不是奴才不帮您,你要是真想就少保大人,就得顺着皇上的意思。待皇上消了气,您再来也不迟。”
“可万一有人借此害死我家兄,那一切岂不都晚了。”薛子荣说着,又惶惶不安的哭了起来。
薛家的势力,全凭薛世仁在朝中操控,主要还是由薛子沐在外担当。薛家这些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万一有人借机诬陷薛家,那她们家可就完了,她不能任由失态这样恶化下去。
“娘娘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何不回去想想其它法子,兴许还有机会挽回,不然可就……”万福公公欲言又止的话意中,透露着明显的意味。
反正主权不在他手里,先打发了薛子荣,免得在萧瑾晟火头上添油,当然,放着人情,他又何必不要。
薛子荣见他意有所指,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苦苦哀求了一天,萧瑾晟愣是没有露面,看来在他身上,是没有希望了。
那么她该去找谁呢?薛世仁应该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惜她不能立马见到他。太后?兴许还能抱一线希望。可是最大的源头,还是在郝若初那里。
“多谢公公指点,本宫绝不会忘记公公的点化。只是皇上这边,怕是还需公公美言几句,日后本宫必定不会忘了公公。”薛子荣一边思索着,随后便起身,随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塞在万福手里,且慌慌张张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奴才万不敢受。”万福也颇为恭敬的颔首说道。
“公公就别客气了,本宫还赶着去找人帮忙,就不久留了。”薛子荣说着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万福望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不过手中沉甸甸的金簪,还算不错。
永华殿,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殿内说道:“娘娘,不好了,荣妃娘娘气势汹汹的朝咱们宫里来了。”
廖凤仪抬眸一惊,不是在宣明殿跪着嘛,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呢!
“走,出去迎接。”该来的躲不过,廖凤仪起身说道。
她刚走出殿门口,薛子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一张小脸绷得就差抽筋,一对厉目充血,才有点红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哟~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咱们荣妃娘娘给吹来了。”廖凤仪依如往常般,笑脸如花的边迎上去,便扬声音声说道。
“啪!”
薛子荣挥袖一甩,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廖凤仪刚临近薛子荣,眼前便出现一道黑影,还来不及反应,脸颊上一股火辣辣的灼热蔓延开来。
“贱-人,居然敢跟本宫玩阴的,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薛子荣瞪着一对充血的厉眸,一脸盛怒复加斥道。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妾怎么听不懂呢!”廖凤仪捂着滚烫的脸颊,克制着内心愤怒,强装一副委屈不明的说道。
还敢跟我装,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来人,把廖凤仪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本宫狠狠的打。”薛子荣阴冷的脸上,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一对犀利的眸子里,怒焰燃烧,语气更是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慢着!”廖凤仪见情势不妙,她赶紧忙又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娘娘您这是何故,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兴许一切都只是误会。”
这突袭而来的祸端,万一薛子荣真把我打个半死,就算我有理,恐怕也没机会去申冤了。还是先顺着她一点,稳住再说。
“误会!”薛子荣厉眸一缩,一步走在廖凤仪面前,依旧是一脸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跟本宫解释一下,你给薛少保准备的补品都是些什么,为什么皇后食用了会出现小产症状?”
“皇后娘娘小产了?”廖凤仪瞪着一双杏眸,一脸惊诧的的说道。
“你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还真是让本宫另眼相看了。”薛子荣嘴角微勾,一脸不屑的讥笑,随即有变得一脸冷沉的怒道:“眼下薛家要面临谋害龙嗣的罪名,薛少保被押大牢,更是性命堪忧,你倒是好了,除去了一个龙嗣,又把薛家害到绝境,你这一箭双雕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薛子荣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廖凤仪面前,愣是把她连连逼退好几步。本以为是站在一条线的人,去不想会被廖凤仪从背后捅一刀。看我不让你加倍付出代价。
“娘娘,您一定是误会了,臣妾给薛少保准备的补品,都臣妾珍藏多年的极品药材,臣妾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一眼,又怎会在里面动手脚呢!这其中一定有人想嫉妒臣妾对娘娘您的忠心,所以才会出此招陷害臣妾。娘娘您可不能让小人的奸计得逞啊!娘娘!”廖凤仪一脸委屈的苦苦诉求,甚至战战兢兢的扑通跪地,以表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