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连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她回答的干脆,而且顺利的把话题重心转移。
“看来郡主已经规谋好了以后?”郝若初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安,总觉得贞岚是个深不见底幽谷,吸引着别人去探入,但又把真实的自己掩饰的太深。
“离开这里,就是贞岚最大的愿望。”贞岚轻然一笑,语气也轻柔的说道。
“既然选择回到这里,又处心积虑的要离开,郡主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嘛?”郝若初几乎一点都不相信她所谓要离开的话。
当初她们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回来,贞岚既然选择回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会突然又说离开,恐怕傻子才会相信。
“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况且一切都在不停的改变,贞岚也不想解释太多。想必娘娘也应该知道,皇宫最擅长的就是变化。不断的变化,不断使人心改变。”贞岚说的轻淡,却不难听出,她暗指郝若初把一切想的复杂化了。
“看不出来,郡主对宫里的生活这么了解。”郝若初意味深长的说道。从贞岚的话语中,隐约能得出,她的选择是因为她改变的心。
只是没有人能想象到,她心有多远,多大!
“也不全是了解,只是看的比别人透彻一点罢了。”贞岚淡淡的说道,恐怕没有会想象到,她也是在黑暗的皇宫里成长。
“希望郡主所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也希望郡主选择的一切也是对的。”郝若初起身稍稍酝酿了一下,才说道。
交流了半天,她对贞岚多少试探了一点她的性情,想必再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贞岚是丝毫不避讳那些过往的事,但她将未来的意图,却也封锁的严严实实,证明她是有心理准备来应付这次的交际。
“多谢娘娘。不过,娘娘就不想知道,贞岚为何会深藏武功吗?”。贞岚也起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换做旁人,这种事恐怕瞒都瞒不住,可她却能说的这么轻快。
“既然能藏着,自然也有藏着的用处。不过,本宫更想知道,当初本宫坠下山崖的那一刻,郡主当时是怎么想的?”郝若初转脸看向她。
既然你自己都没什么好避讳的,那么我何不直接问个明白。
“心里想什么,便做了什么。只可惜,手法没有想法快。害的娘娘差点命丧山崖,贞岚一直都倍感内疚。”贞岚不但没有丝毫的尴尬,反倒是能镇定自如。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点她很符合宫里的生存,郝若初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郡主言重了,不过是场意外罢了,怎能怪郡主失手。况且吉人自有天相,本宫相信命在老天爷手里。”
话毕!郝若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等贞岚言语,她又说道:“好了,今晚也不早了,本宫就不在此打扰郡主歇息了,待公主大婚之日,本宫定亲自前来为郡主送嫁。”
“那贞岚先谢过娘娘美意。”贞岚浅浅的福了福身。只是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她打发,结果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郝若初扬起嘴角,留下她深沉的笑意。离开这座宫殿,她却感到无比的压抑,总感觉无形中有种东西在压向她。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郝若初才刚坐到饭桌边,小豆子鬼急慌忙的跑道喊着。听她着口气,还有心情吃饭才怪。
“什么事咋咋唬唬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明霞看出郝若初眉眼凑出不满,所以她绷着脸,严肃的斥道。
“明霞姐姐您不知道,刚才宫人从路上得知,说是郡主毁容了。”小豆子有点焦急的说道。
“什么!毁容?”明霞一脸愕然的说道。又下意识的看向郝若初,只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变的若有所思。
“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霞又问道。
“说是郡主用了咱们娘娘赠送的脂粉后,便出现脸部不适,不到一会功夫,整张脸红肿的吓人,这会已经不少太医都赶过去了。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小豆子吓到心急的说道。
好若初又愕然的看了小豆子一眼,刚才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事情还就是冲着她来的。
“走,去看看。”郝若初起身说道。不管是福是祸,既然苗头来了,那么就该去会会。
“回皇上,郡主面貌并非是毁容,只是用了些不当的脂粉,导致皮肤损伤,待微臣开几幅药方给郡主服下,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
萧槿晟坐在殿内,绷着一张俊脸,冷凛的眸子透着渗人的寒意。直到易成墨走出来回报情况,他不安的担心才稍稍平息下来。
但是又想到那个对贞岚下毒手的人,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来人,把皇后给朕带来。”萧槿晟一脸阴冷的吩咐道。
小宫人领命迅速的退了下去,可刚到门口,又唯唯诺诺的退了回来。因为郝若初正好一副盛气凌人般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郝若初在外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走至萧槿晟面前浅浅的福了福身。
“皇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萧槿晟起身朝她走了两步,又一脸冷凛的说道:“皇后及时赶来,可是来认罪,还是打算来看郡主毁容后的丑态?”
“皇上息怒,臣妾听说郡主用了臣妾相赠的脂粉,才会出现不适,所以臣妾特地过来看看。一并请易少傅检查一下脂粉哪里存在问题。不然臣妾恐怕是百口莫辩。”郝若初只是轻声细语的说道。
萧槿晟微勾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的冷嗤了一声,“你动的手脚,现在反过来问别人问题出在哪里,你不觉得可笑嘛!”
萧槿晟凑在她面前,瞪着一对充满厉色的眸子,像似要彻底看穿她的内心。
“如果此事真的跟臣妾有关,臣妾自会认罪。但此物乃是管制房那边替臣妾准备现成的东西,臣妾没有理由背这顶黑锅。况且臣妾即便再傻,也不至于在自己准备的礼物中动手脚,此事还望皇上明察。”郝若初唯一庆幸的是,就是没有亲自给贞岚准备礼物,否则这会出了事情,她是推都推月兑不了。
“你少在朕面前将自己伪装的多么清高,如若此事查出跟你有丝毫关系,朕让你全身毁容。”萧槿晟冷着一张俊脸,决绝的语气中,透着渗人的寒意。
“皇上既能看出臣妾的伪装,您应该知道臣妾并不愚蠢。所以请皇上放心,这件事臣妾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要延误郡主的婚期,不知皇上有无意见!”郝若初忍着内心的憋屈,也同样冷言冷语的说道。
萧槿晟是恨不得婚期因故取消才好,不然郝若初也不会这么说。
“传令下去,郡主因身体不适,不能如期举办婚礼,故此婚期延后。”萧槿晟虽然依旧冷着一张俊脸,但内心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起码他还有机会争取。
郝若初暗自勾勒一下嘴角,一抹冷嘲的意味流露在脸上。原来萧槿晟的心理,也不过如此容易得到满足。
事后,贞岚因为脸部不能见人,一直都以轻纱遮面。当然,她也拒见了任何人,只一心等郝若初查明暗害她的罪魁祸首。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那天宫人去取东西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就是去的时候碰到冰旋公主恰好离开,你看…?”凤鸾宫内,明月正在汇报数日以来的调查结果,语气略显沉重。
多日的调查,仅等来了明月这些答复,只等于是没有进展。不过能证明,那些脂粉是在取来之前已经被人动了手脚。那么谁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暗害堂堂郡主?
显然这个人不会一般人,宫人平白无故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除非受到贞岚威胁的人。
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冰旋,恰巧她当时也出现过。不过是不是跟她有关,也该是时候报复一个算一个。
冰旋并没有像想象中被逐出皇室名列,只是被禁足之后,也没有人过分关注她,所以她偶尔偷偷溜出去,知道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得知贞岚毁容后,她的心情别说有多好。看来薛子荣并非是一点都不想帮她,只是时机未到。她这一出手,还真是够狠毒。
“公主,您可是没看见,那个郡主现在是丑的吓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会别说是薛将军,估计连小公公都不见得想多看她一眼。”一名小宫女一边给冰旋剥着杏仁,一边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本公主看她今后还拿什么嚣张。”冰旋更是一脸洋洋得意的嘲讽。
想到贞岚那张令人恐惧的鬼脸,心里那是一个过瘾。真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有多难看。
“公主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今后薛将军还是公主您一个人的。”小宫女在旁一脸狡黠的笑意中,附着满满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