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攻打蒙族,而是扬言让蒙族交出南北朝反贼郝建锡。
蒙族原本并无勾结郝建锡对南北朝不利,但是南北朝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勾结,谋反的污名扣在他们头上,他们固然也不妥协。
所以在送郝建锡离开蒙族后,却屡次遭到不明人士偷袭,以致郝建锡迟迟没能回南北朝。
只是令蒙汗和郝建锡都感到困惑的事,明明已经书信给萧瑾晟解释了他们的处境,可萧瑾晟为什么还是下令攻打他们蒙族?
一个是自己的国家,一个是异国的将军,蒙汗丝毫都不用思索,必定是选择捍卫自己的国家,所以郝建锡便成了两国遗弃的罪人。
蒙汗是个讲义气的人,看在郝若初的面子上,蒙汗虽然没有选择救郝建锡,但还是派人护送郝建锡回城,并对外宣称,确保郝建锡的人生安全。
*郝家的遭遇,众人都可想而知。凡是郝府的人,上下几百条人命,通通遭遇斩杀。由于及时收到郝建锡已经被押送回城的消息,郝世宗才幸免于斩杀,但由于年事已高,加上长期的酷刑折磨,也已经是多次昏死牢狱中。
郝若初不敢去问外面的情况,偏偏消息总会在第一时间内传到她的凤鸾宫。她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从中设计陷害郝家,而且这个幕后黑手的目标并不止是郝家,而是她这个国母。
郝若初虽然还没有受到郝家的牵连,但早已没有人把她当皇后看待,整天都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身着简单的宫服,完全不再是以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国母。
“娘娘,岚郡主来了。”
这时明霞行色匆匆的进来传话,郝若初依旧是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发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凤鸾宫的人,不再提前通传,也不再是求见或问安。好了有人进来汇报一声,没有宫人在旁时,甚至连个汇报的话都没有。也许这就是虎落平原被马欺道理。
郝若初适时的收回神思,以最快速的方法思索了一下贞岚这个时候来的目的。是好意来看望她,还是有意来嘲笑她的。郝若初可以相信任何,唯独不信她是好意前来看望她的。
既然是别有用意的来,郝若初琢磨着,就满足一次她炫耀的心理。想必贞岚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是充满了自豪和满足吧!
“娘娘,奴婢为您更衣吧?”明霞见她迟迟没反应,于是又轻声提醒了一声。
“郡主大驾光临,本宫怎好让郡主等着。”郝若初起身,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所以她故意把音声抬高了几分。
“娘娘赎罪,贞岚不请自来,希望没有叨扰到娘娘才好。”贞岚悦耳动听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传来了进来。
“郡主哪里的话,本宫这里清闲多时,这会请还请不到郡主大驾呢!”郝若初一边迎上去,一边不温冷的说道。
以贞岚那一脸春风般的笑意和语气,看似并没有恶意。这也正是贞岚最深藏不露的一面。
“依娘娘这么说,贞岚倒是来对了。”贞岚温婉一笑的样子,可谓是迷死万人。
可偏偏在郝若初眼里,她的那双黑眸,无比的深沉,宛若深潭中的一汪清泉,让人因为看不透所以想去靠近,可一旦靠近,便是一股股阴凄凄的寒意。
“郡主不来,本宫确实乏味的很。不过也难怪,凤鸾宫正处于禁封中,郡主冒险前来,不知可有什么事。别因为看望本宫,再害的郡主被罚抗旨大罪,那本宫心里恐怕要内疚不安一辈子了。”郝若初符合着贞岚表演不少,她也从中疑问贞岚的来意,比提醒她是在违抗圣旨。
“谢娘娘关心,贞岚此来是经过特许,保证不会让娘娘内疚不安。”贞岚闻言,心情立马一落千丈,郝若初这明显是不欢迎的态度,何必装的那么辛苦。
“那就好,来,郡主里面请。”郝若初还不至于傻到连这话都听不出来,贞岚所谓的特许,无非是指萧槿晟给她的特许。
贞岚亲和一笑,随在郝若初的招呼下,她们在软榻上各坐一边。
殿内除了她们两个人,便只有明霞,贞岚带着笑意,下意识的瞟了眼一旁的明霞,好像有种避讳的意向。
“明霞,还不快去给郡主沏壶茶来。”郝若初注意到贞岚的目光,于是仰头冷冷的吩咐道。
明霞微微愣了一下,颔首说道:“奴婢这就去。”
郝若初琢磨着,明霞离开后,恐怕才是她们俩之前真正的交锋。看来贞岚已经不打算刻意回避她的真实面目了。
“郡主此来,莫非真是为了看望本宫的吧!”郝若初为主显然是自己开口比较合适,她可没有心思跟贞岚在这里耗费时间,而且她很感兴趣贞岚的来意。
“看望当然是必须的,只是,贞岚也有不情之请,不知娘娘是否感兴趣一听?”
“郡主既然来了,有话不妨直说,本宫很愿意洗耳恭听。”
“那贞岚就不客气了。”贞岚礼貌的颔首一示,随即又说道:“眼下郝家面临危机,想必娘娘也看得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身为郝家一份子,娘娘必然是想解救郝家燃眉之急。只是有关谋反大罪,恐怕也并非娘娘能说的算。所以,贞岚这里有个两全之策,一能救郝家于水火中,二能帮娘娘重拾自由,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贞岚一对意味深长的眸子,有点漫不经心的瞟向郝若初,好像很期待她的答复,又很自信自己的计策。
郝若初盯着她,稍微多看了两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贞岚傲娇中的自信,好像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提的小人物,只有她才是光鲜夺目的主宰者。
“哦?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本宫倒是真的要请求郡主指点迷津了。”郝若初故作很是感兴趣的说道,但语气明显透着一味冷意。
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就连她都能看穿贞岚阴险深沉的一面,可萧瑾晟这么狡猾的人,却偏偏看不到。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贞岚,又或者,贞岚隐藏的太深,完全用她娇柔的一面把萧瑾晟迷晕了。
“其实很简单,我贞岚可保郝家平安无事。当然,我也不是白白帮郝家度危难,所以条件是,贞岚需要从娘娘身上取走一样东西。”贞岚依旧是轻声细语,不动声色的说道。
郝若初看向贞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寒意,但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月兑口道:“你想要本宫的位置?”
“娘娘果然是聪明过人,贞岚真怕日后会有愧于娘娘这个位置。”贞岚则是加深了脸上那抹深沉的笑意,就宛如冰穴怒放的一株罂粟,夺目又透着深冷。
郝若初板着一张冷得令人发直的俊脸,收回目光,她半低着眼帘,默默的思索着,贞岚此来的架势,好像是势在必得。只是她凭什么说她可以救郝家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光凭萧瑾晟对她的宠爱。
“你凭什么能保证本宫郝家安然无恙?”郝若初相信,贞岚既然能来,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过她还是想听贞岚亲口说出来。
“就凭贞岚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够吗?”。贞岚居然丝毫没有犹豫,而且说得很自信,很猖狂的意味在其中。
郝若初不禁的露出一味失笑在脸上,贞岚远比她想象中还要狂傲。这世间,能这样镇定自如说出这句话的人,恐怕也只有她贞岚一个人。
郝若初不再是失笑,而是带着一味可笑的意味,又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你只要等着郝家被处决,你觉得本宫一个罪臣之女,还能稳坐这个国母的位置吗?”。
郝若初不明,贞岚想夺她国母的宝座,其实只要将郝家置之死地,她身为郝家一员,必然逃不过罪责,等到萧瑾晟废了她之后,她不就顺理成章的夺下国母宝座了,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一条对自己毫无利处的弯路?
“这点贞岚固然是知道,但贞岚不希望娘娘死。或者说,贞岚觉得郝家不该就这样喊冤而终。”贞岚那张绝美的脸上,始终带她一贯的笑意,笑的那么狡黠,那么附有心机。
郝若初双眸微缩了一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寒光,从神色中流露出来,“你也知道郝家是遭人陷害的,还是,这件事本就是你一手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本宫这个宝座。”
贞岚既然什么都清楚,而且丝毫没有避讳的用意,还关系到冤情,那么她到底还知道多少?或者说,这一切到底跟她存在多少关联。
贞岚油然笑道:“娘娘太高估贞岚了,贞岚一介女子,即便是有勇有谋,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施展,所以娘娘可千万别误会了贞岚一片好意才是。”
好意歹意,一时半会恐怕还真有贞岚自己心里清楚。不过郝若初总感觉,这件事绝非是贞岚所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