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她有机会竞选皇后的宝座,张嫔和陈妃恐怕也不至于处处巴结着她,这会虽然事情还没有落定,但也让她先体会一下受人高捧的滋味。
几人坐下来后,张嫔还是一个劲的在旁为媚儿扇风,嘘寒问暖,生怕委屈了她。
“张妹妹这扇子拿捏的可要到位了,姐姐我可是听说了,这给孕妇打扇,那是要掌握一定技巧的,不然容易染上风寒不说,重责还会导致小产。”陈妃实在是看不下去张嫔那张虚情假意的面目,所以她扯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
张嫔闻言,手中不紧不慢的扇子,突然顿在手中,面色也紧跟着紧张在脸上。她这一番好意,万一用错了地方酿成大祸,那可是千刀万剐恐怕也难赎大罪。
媚儿脸一板,也不知道陈妃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瞟了眼神色紧张的张嫔,不会真是她有意要暗害自己吧。
“娘娘,臣妾一心为娘娘和小皇子着想,一时没有顾及到细节,还望娘娘赎罪。”张嫔眼见媚儿脸色不好看,她连忙起身表示自己的无知和错误。
“罢了,今后多注意点就是了。”媚儿冷冷的瞥了张嫔一眼,语气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张嫔处处照应的周到,媚儿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她。
“就是,就是,张妹妹为娘娘和小皇子效劳心切,疏忽大意也是情有可原。”陈妃接过嘴又补了一句。
张嫔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原位,只是那张小脸是红一阵白一阵,明知陈妃说的是反话,她却只能瘪了瘪嘴,勉强的颔首说了声,“谢娘娘。”
几人都坐下后,陈妃又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呀!听说皇上居然解禁了益康宫,看来这薛家的势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大。救了荣妃一命不说,这会才要竞选新后,荣妃便被解禁了,恐怕这其中是来者不善呐!”
“她实力再强又能怎样,入宫多年还不照样就是个一品正妃,连个贵妃都没混上,此次更别指望竞选什么新后。要知道,咱们丽妃娘娘可是后宫数一数二的贤淑良德,如今又身怀小皇子,谁人还有资格跟咱们丽妃娘娘争夺。”张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逮到陈妃的话柄,这会当然是坚定不移的反驳,这样且还能讨好媚儿,一举两得。
“妹妹这话说的未免言之过早了,首先咱不说荣妃娘娘的实力,就说丽妃娘娘这肚子里的龙种,尚且不确定是男是女,万一以后生个公主,那可就是大跌所望。到那时,恐怕竞选的几乎也会一落千丈啊!”陈妃故作出一副担忧的说道。
“听陈姐姐这话,怎么感觉陈姐姐像是在有意诅咒丽妃娘娘生个公主呢!”张嫔小脸一冷,貌似很替媚儿抱不平的态度。
张嫔心里却得意,这个陈妃,平时口无遮拦不讨人喜欢也就罢了,这会当着媚儿的面,居然敢说她怀得是公主,也不怕媚儿一气之下拔了她舌根。
“妹妹你还别这么说,姐姐我诅咒必然是不敢。不过丽妃娘娘这身孕的孕状,依臣妾自小学来的肉眼观察法,估计十之**是个小公主。”陈妃边说,还洋装一副老谋精深的样子,左右上下观察着媚儿凸起的小月复。
“放肆!”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怒目一蹙,一脸气愤的怒吼了一声,平息了一下,她又道:“本宫的身孕,也岂是你雕虫小技可估测的,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这后宫哪个女人怀上龙嗣,不一心妄想是个小皇子,况且她竞选新后的指望,全靠眼下这个肚子。平白无故被陈妃把她的希望打入谷底,她不气才怪了。
“娘娘息怒,臣妾也是为娘娘好,所以才不得不把实情告知娘娘,以免耽搁了娘娘的大事,求娘娘赎罪。”陈妃惊慌地的起身匍匐仔媚儿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
一句‘大事’打消了媚儿全部的气愤,反而让她觉得,陈妃是话中有话,但她还是冷不丁的的说道:“先起来吧。”
“谢娘娘。”臣妾起身,还不忘得意的瞟了眼张嫔。
张嫔应该正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媚儿居然又好端端的消气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担心会耽搁本宫的大事?”媚儿端着一杯茶盏,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娘娘您想,万一竞选新后的事情再拖几个月,您诞下的是一名公主,那么竞选的资格必然是一落千丈,但如果在娘娘临产之前将此事敲定,岂不就万无一失了。”陈妃舞眉弄眼,一脸狡黠的笑着说道。
媚儿半低着眼帘,仔细斟酌一下,陈妃所言也不无道理。这要是早点能竞选新后的事敲定,她也就高枕无忧了。
“可皇上对这件事不温不火,本宫总不好理直气壮的去催吧!”媚儿有点沮丧的说道,回过头来想想,萧瑾晟一再用刚刚废后为由,迟迟不肯正面表态对新后竞选的事,想来他心里还是顾念的贞岚。
不然贞岚和薛子沐的婚事为何迟迟就这么拖着,而萧瑾晟以为慕容太后坚决不同意贞岚留在皇宫,所以萧瑾晟这阵子几乎天天往慈寿宫跑,想必就是为了贞岚的事。
“这种事,当然不用娘娘亲自去催,如果娘娘信得过臣妾,臣妾有办法去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要是娘娘能太后那边再下点功夫,臣妾相信事半功倍。”陈妃狡黠的笑意中,透着她胸有成竹的自信。
“你确定你能让皇上早日选定新后人选?”媚儿见她信心十足的样子,却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再确认一下。
“娘娘您想,皇上为什么用计逼郝氏自动让位,事后却又迟迟不肯对新后竞选的事表态,想必其中肯定有皇上不满之处,那个不满的源头,恐怕不用说,娘娘您也知道是因为谁。所以娘娘应该抓住机会,将那个阻碍娘娘前行的源头除去,这样才能一路顺畅通过。”
陈妃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那对狡黠的神色中透着的阴狠,像极了一个久居深宫的狠毒女人。
媚儿微勾了一下嘴角,嗤之一声冷笑,“你以为那个贞岚是个想除就除的小角色嘛!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媚儿深不见底的眸子,噙着深沉的所思。稍微顿了一下,她又道:“她一个小小郡主,得太后亲自赐婚,逼的皇上当众反对,甚至不惜在她大婚当日,利用偷梁换柱来阻止那场婚礼,如今那场婚事无人敢提,而贞岚又在后宫呼风唤雨,你们以为,她真的光凭她出众的姿容嘛!”
话毕,媚儿又不禁的冷嗤了一声,眼下这座皇宫里,想除去贞岚的人不少,但没有任何人有她心切。但经过几个月的接触,她发现贞岚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她的沉浮隐藏的太深,心机令人害怕,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女。
“娘娘的意思是说,岚郡主靠的是手段!”张嫔这时终于找到机会掺了进来,只见她凤眸细眯,目光透着一股阴险。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的话,郝氏那个废后的下场,全都由她一手策划。”媚儿扬着嘴角那抹不屑的冷笑,她还真是庆幸自己在贞岚身边留个眼线,不然她把事情计划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还真是高超了。
闻言,张嫔和陈妃都张着鸡蛋大的嘴巴,两人相视,都是一脸愕然的不敢置信。
“居然会有这种事!”张嫔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给本宫声张出去,否则本宫拔了你们一个个舌头。”媚儿厉目一瞪,一脸阴凄凄的警告道。
张嫔浑然一颤,连忙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娘娘放心,臣妾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这还听到多少,没被这个震惊的消息震倒,倒是先要被媚儿阴冷的警告给吓死了。
媚儿懒懒的瞟了她一眼,嘴上说的是好听,不过以陈妃那张嘴,恐怕用针线缝起来,都拦不住她去把消息传出去。
薛子荣好不容易从几个月的煎熬中等来重现光明,可却并没有等到萧瑾晟的到来。
等了将近半个月,薛子荣还是耐不住了,终于暗中派人找来了薛子沐,还妄想靠薛家的势力帮她将前景扭转。
“子沫,你总算是来了,把我急死了。”张望在门口的薛子荣见到薛子沐走来的身影,赶紧忙迎了过去。
“娘娘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短短几日,又按耐不住了!”薛子沐深冷着一张俊脸,语气不佳也就罢了,居然直接将薛子荣无视,自行走进殿内。
薛子荣哪里又受过这等委屈,又是自己亲人给的,她心里不爽快,却只能将火气压下去。
好好的酝酿了一下,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薛子荣才跟着走了进去。
进殿后,她见薛子沐脸色依旧不好,于是她自责满满的说道:“子沫,你就别在生我的气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做出那种低级的错误,如今我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就别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