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众人的一番意见后,事情已经基本可以看出,众人虽然不激烈反对枫儿当选储君,但是也没有人带头赞同,理由当然是千万种,主要还是拿枫儿出生自冷宫,身份低微为由;当然,对于萧槿晟而言,这些不过就是他们不想让枫儿当选的借口罢了。
“皇上,老臣觉得,出生贵贱并非是关键;担任我南北朝大任者,首先得具备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贵体强健,担得起我南北朝万千重担;而据老臣所知,荣盛皇子自小身单体薄,且还在前不久身中罕见剧毒,至今尚未痊愈,为了我朝盛世万年的基业着想,荣盛皇子贵体实在是令人堪忧啊!皇上……”一名老丞相语重心长的说道。
“皇上,老丞相所言在理;我南北朝才刚刚兴旺发达,如果没有一个身强体壮的储君担当大任,继皇上盛世后尘,恐怕会引起民心大乱,而且那些对我朝一直虎视眈眈的小国,怕是也会趁机作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还望皇上三思。”一名中年男子,也出列一副振振有词的说道。
“望皇上三思。”众人纷纷拱手说道。
枫儿中毒的事情,原本不该有这么多人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枫儿的身份还没有被暴露,竟没想到传的这么快。
而最清楚枫儿中毒详情的人是易呈墨,难不成是他走漏的消息?
“易太傅,关于荣盛皇子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你在全权负责,现在,就由你当众告诉众爱卿,荣盛皇子的身体状况,是否具备担当大任的条件。”萧槿晟将目光投向易呈墨,既然众人都担心枫儿的身子骨不行,那么由易呈墨证实枫儿身子是没问题的,他们总该没话说了吧。
“微臣遵旨。”易呈墨上前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他又道:“关于诸位大臣担心的重点,也乃关系着我朝未来社稷,微臣在此不敢有任何隐瞒;至于荣盛皇子的贵体状况,确实曾受剧毒影响,导致体质受损严重;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荣盛皇子贵体已经逐渐在恢复,微臣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希望诸位大臣能给荣盛皇子多一点时间,毕竟荣盛皇子现在还小,只要时间充足,荣盛皇子一定能顽强的战胜体内的剧毒。”
说出这些话时,易呈墨心里是如针扎般隐隐作痛;这些痛,是他自己给自己胸口扎的伤,在舍一保两的抉择中,他没有选择。
易呈墨的话刚说出口,便引来众人窃窃私语的讨论;枫儿身中剧毒的事情,对外称,不是都已经解毒痊愈了嘛,这会易呈墨怎么又说只要时间充裕,枫儿体内的毒便有可能清除;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枫儿体内的毒并没有清除。
这下那些反对枫儿担任储君的人心里是幸灾乐祸极了,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一个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的人,怎能担任储君大任。
萧槿晟凝着眉头,他原本是想让易呈墨帮枫儿说说好话,让那些质疑枫儿身体的人都死心,却不想他居然来个火上浇油,这让他一时搞不懂易呈墨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易呈墨之前说的很清楚,说是枫儿体内的毒素已经没有大碍,这会怎么当众又改口了,他到底是什么用意?枫儿体内的剧毒,现在又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易太傅,先前你说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已经无碍,现在又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荣盛皇子便能战胜体内的剧毒,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并没有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已经彻底清除了是吗?”。为了弄清事实,萧槿晟一脸严肃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之前确实有说过荣盛皇子体内剧毒已经清除,但是经微臣近段时间对荣盛皇子体征的观察,竟意外的发现,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乃是异国一种非常罕见的剧毒,这种剧毒可以在人体内隐藏,甚至存活;所以微臣发现,荣盛皇子体内还藏有残余的剧毒,也就是说,荣盛皇子随时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易呈墨早就是有备而来,自然是说的不漏丝毫破绽,当然,他也有意把异国的毒药告知众人,多少也会引起别人重视;毕竟,异国的东西,又怎会出现在他们南北朝的皇宫里。
此话一出,殿内又引起一阵轰动,众人都在异口同声的议论,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怎么能当选储君大任。
“皇上,荣盛皇子的遭遇,臣等倍感惋惜;但事已至此,我等务必要以大局为重;既然荣盛皇子不具备胜任储君大任,还望皇上另选他人,早日安定我朝民心。”
终于有人站出来发话了,以这个人的语气,看似还对枫儿的遭遇感到遗憾,其实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望皇上早日定下储君大位,以安民心。”众人又纷纷高声说道。
萧槿晟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一片,都在颔首等着他做出回话,他是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但是他气的不全是这些臣子的逼迫,而是易呈墨出乎意料的行为。
“堂堂皇朝长子生命垂危,你们不关心去找解毒的法子,反倒是只关心储君大位;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国为民,可你们何曾想过朕内心的感受!”萧槿晟深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又道:“荣盛皇子乃是朕的骨肉,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们逼朕择选储君之位,你们这分明就是在荣盛皇子病危时再给他一个重击,你们难道都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嘛!”
萧槿晟如果这个时候跳过枫儿的位置,直接立荣辉皇子为储君的话,显然是对枫儿不抱任何希望,这对随时存在生命危险的枫儿是何等打击。
“皇上,您爱子心切的心情尔等都能理解,可关乎国家未来社稷,尔等实在也是痛心做出此举;如若未来储君都不能定夺,尔等还有什么信心为国鞠躬尽瘁,还望皇上也顾及一下尔等忠心为国的份上,早日立下我朝储君人选。”
这位说话的大臣,乃是贞岚的死党,今天没个结果,显然是不打算罢休了,众人中,好像也就他一个人比较有胆识;没法办,谁让他是三朝元老的后代,而且又是南北朝赫赫有名的生意人,他在朝中又是手握兵权,是能不去惹他,也就尽量让他三分。
“那么依左爱卿的意思是,今天如若朕不立下储君人选,是否这个早朝也就不得退了?”萧槿晟显然已经恼了。
这时那名姓左的男子又要开口,但是他身边的另一名年长一点的朝臣赶在他前面说道:“皇上,左大人也是一心为国为民,言语上有何不到之处,还望皇上多多包涵;不过…眼下有几个小国家对我朝储君人选甚是关注,而我朝正好也有合适人选担任,皇上何不借此机会将储君之位敲定,以安民心的同时,也可以警告那些对我朝心怀不轨之人,切莫想动我南北朝歪主意。”
“皇上,戚大人所言有理;荣辉皇子虽说是继荣盛皇子之后,但是荣辉皇子出生尊贵,且又是贵妃娘娘膝下长子;自小严格教育,具有优越的品行素质,乃是我朝储君不二人选。”有意推荐荣辉担任储君的党羽,这个时候当然是顺水推舟站出来表示赞同。
萧槿晟面对这种困境,他要是顺从人意,心里不满意也就罢了,主要有种是被逼无奈的感觉,所以即便他立荣辉为储君,将来荣辉得知他今天的无奈,也会对他产生隔阂。
但如果他坚持不立这个储君的人选,又明显是对荣辉心存不满;同样是流着自己身上的血,他一样疼,只是众人把他逼在被动的局面下,他心里难免不痛快。
“那么张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萧槿晟无奈之下,只能寻求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太师身上,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帮他解围;当然,以张太师在朝中的威望,想必众人多少都要礼让三分。
一名站在前排位置,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上前,扯着他苍老的音声,恭敬的说道:“请赎老臣愚钝,此事前两位大人所言也在理;毕竟关乎着江山社稷,皇上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至于储君的人选,自然是以立长不立幼为原则。”
“依张太师的意思是,要立一位性命随时令人堪忧的荣盛皇子为我朝储君人选?”那名戚大人微扬着嘴角,一脸讥诮的冷笑道。
“长子也不见得就是荣盛皇子。”张太师并没有看向戚大人,而是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这话说的颇有一番意味,所以引起殿内不少人纷纷议论;宫里就这么三位皇子,枫儿比荣辉大几个月,他是人们心中公认的长子,这会又怎么会不是长子了呢?
“皇上,郝妃娘娘在外求见。”
就在众人都纷纷感到困惑时,一名小公公行色匆匆的跑进来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