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岚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一时间,宛若五雷轰顶,她怎么会知道关于她身份的事情?
“娘娘无需紧张,臣妾只是随口说说罢了。”郝若初依旧是一脸深沉的笑道;从贞岚那瞬间的反应来判断,她的身份绝对值得深究。
“郝妃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不过本宫可没那么多闲时间作陪,不送。”贞岚留下冷冰冰的话,便拂袖现行离开。
她已经露出了马脚,可不能再因为措手不及,而让郝若初发现异常;这件事,她还需自己好好盘算;万一自己的身份别扒出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郝若初看着她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本来是想过来下战书,顺便给贞岚一个提醒,没想到一个无心的试探,居然让贞岚表现出如此紧张失态的一面。
“皇兄,你是怎么会堆雪人的?”荣辉看着即将堆好的雪人,开心的说道。
“当然也是那个郝妃教我的。”萧沫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
荣辉听得出他的提及到郝若初名字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好,“既然郝娘娘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跟她作对呢?”
“哼,她要是真心对我好,又怎会唆使她的儿子下毒杀我,我才不会被她虚伪的表面蒙骗了呢!”萧沫气呼呼的说道。
“你是说,枫儿弟弟对你下毒的事情,是郝娘娘指示他干的?”荣辉更加好奇的说道,他当初和枫儿天天在一起,对枫儿的所作所为,当然是多少有点知道,所以萧沫怀疑郝若初,显然是冤枉她了。
“要不还能有谁;枫儿一直对郝妃娘娘提拔我当上储君的位置,而怀恨在心,郝妃娘娘为了证明自己最疼爱的是枫儿,不惜唆使枫儿对我下毒;只要我死了,枫儿便是南北朝名正言顺的皇长子,我这个位置,自然也就由他来担任。”
“可是你如今担任的这个位置,确实是郝娘娘帮你争夺来的不是嘛!”
“那也是她逼不得已而为之;她为了不让你得到这个位置,便只能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一来是想用我对付你们,二来也让我为她所用。”
荣辉越听越糊涂了,郝若初帮萧沫得来了储君的位置,其实并不是她所想,那么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把萧沫从冷宫救出来呢?不救出来,枫儿不就可以当上储君了嘛!
就算是为了不想让他当上储君之位,那么现在郝若初应该好好待萧沫才对,为什么又会出现毒杀他。想到这里,荣辉恍然大悟,毒杀萧沫的人,绝不会是郝若初,只是萧沫被真相蒙蔽了而已。
萧沫见荣辉一个人不言不语,他又说道:“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总而言之,生在皇家,就必须多具备脑力;俗话说的好,自古皇家最无情;什么亲情,手足之情,都是假的,到了权益面前,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不然后宫也不会出现那么皇嗣间的争斗。”
“如果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能放过的话,那这个皇宫也太残忍了。”荣辉有点沮丧的说道。
“比起一座江山,一母同胞算什么。更何况,你不防着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暗算你,这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就这么现实、残忍。”
“皇兄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皇兄以后也会对付臣弟?”荣辉从未见过萧沫狠戾的一面,所以心里难免有点惶惶不安。
“当然不会,只要荣辉弟弟全心辅佐我料理国事,我巴不得多几个荣辉弟弟这样的帮手呢!”萧沫笑了笑,还一副亲和的伸手担荣辉肩上。
荣辉却不敢放松心悬,他眉头一皱,又道:“可皇兄刚才不是还说了,你信任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暗害你嘛,难道皇兄就不怕臣弟趁机夺走皇兄的江山?”
“如果荣辉弟弟真有这个本事,皇兄甘愿把江山交给荣辉弟弟,当然,如果有其它皇弟比荣辉弟弟更有能力担任一国之君,我也会毫不犹豫把江山交给其它人,这是一个强者与弱者的竞争原则。”
荣辉低着眸子思索了一下,照萧沫这么说,如果没有人能胜过他的能力,是不是意味着就没有人能跟他抢这座江山。或者说,为了完全起见,只要这个皇宫不在出现皇子,那他夺下江山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要皇兄说话算话,我一定会努力超越皇兄的。”荣辉思索了半天,突然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皇兄就拭目以待了;不过皇兄必须提醒皇弟,眼下后宫已经有几位娘娘身怀皇嗣,而且眼下已经有实质性存在的敌人跟我们竞争,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否则鹿死谁手,那可就不好说了。”
萧沫的话,句句都在给荣辉灌水,恨不得他立马产生对荣耀的排斥,然后也上演枫儿当初排斥他的一场好戏。
自从萧沫被封为大皇子之后,他的用功和长进,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朝中也有不少人都夸赞他智勇双全,是难得的人才。
一个国家无非就盼望着能培育出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如果萧沫能继承萧瑾晟的成为下一任明君,那么南北朝的江业有望昌盛万年。
贞岚在和萧沫长时间的接触后,当然也看出了他的聪慧,所以她有意把荣辉和荣耀都带来和萧沫一起学习;孩子们之间的交流,以及学习的方式,多少能有所帮助。
萧沫潜伏在贞岚身边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时机。荣辉在萧沫的灌输下,已经开始对荣耀产生排斥,再加上贞岚对荣耀特别宠爱,他自然也会差生嫉妒心。
这种邪念在心里积压的久了,自然而然会形成一种恶态。等某一天爆发了,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萧沫远远的便看到荣辉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于是他连忙迎上去。平时都是他们兄弟俩一起由宫人送来跟他一起学习,今天却只有荣辉一个人,他当然也过问一下。
“二皇弟,今天为何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三皇弟呢?”萧沫好奇的朝他后张望了一眼。
“听说是病了,母妃让他好生休养着。”荣辉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是嘛,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咱们过去看看?”萧沫关心地说道。
“连个太医都没请,皇兄认为会严重嘛?”荣辉走到河边,用力的抛出手中的一个小石子,看他的样子,更像似是在发泄。
“那为何不来?三皇弟知道我们今天练的是气功,他最喜欢的练这个了。”萧沫感到不明,又说的有点遗憾。
“还不是母妃心疼人家,谁不知气功伤人,一个拿捏不好,便容易损失五脏六腑;母妃怎舍得让他荣耀这么小就练这些危险的功力。”荣辉鼓着包子脸,越说脸拉的越长。
“皇弟被想多了,母妃兴许是希望你学的多一点,以后也好出征打仗,保护三皇弟。”萧沫兴致勃勃的鼓励着他。
“我才不要去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凭什么让我去出生入死,来换得他一世安宁。”荣辉不服气的说道。
他心里就是不服,同样都是亲身骨肉,凭什么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他自打记事便很少得到贞岚的关爱,一直都是对他严加看管,甚至不惜打骂。
而到了荣耀这里,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待遇概念;荣耀从出生后,一直都是留在岚菱殿由贞岚亲自派人照顾;长大后,也是集万千宠爱,贞岚更是无时无刻的陪着他成长。
每每这样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每次在贞岚面前隐隐抱怨她的偏心,遭到的都是她严厉的训斥。索性,他现在也就不再抱怨了。
“可咱们这些做兄长的,总不能挤一个小我们的皇弟去出战;再说了,万一咱们真的不幸战死沙场,起码还有皇弟们可以接替朝政。”
荣辉越听越是生气,他是储君的位置没落着,又不是最小最得宠的那一个;将来肯定是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多余人;这要是出什么战乱,还不得第一个派他去送死。
但如果皇宫里就他这么一个皇子,肯定是打死也轮不到他去上战场。当然,就算萧沫在,以萧沫对他承诺过的话,他相信萧沫不会爽约。况且萧沫毕竟不是贞岚所出,到头来,又怎能跟他比。
“皇兄,你说如果宫里就咱们两个皇子,父皇还会派咱们去上战场吗?”。
“只有两位皇子?”萧沫表现出一脸完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只是打个比方。”荣辉一脸僵硬的笑了笑。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首先是要监理朝政,显然是走不开,到时候,我可能需要你帮我监督军情那块,估计也很难走开,所以,自古以来,每个国家都希望手足能多一点,这样就可以彼此多分担责任了。”
萧沫的意思还是说,如果宫里就只有他们两个皇子,一个要打理朝政,一个要监理军事,那么战场上的事情,他们显然是顾暇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