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颜 梦起红楼多情人

作者 : 木屐

烟花柳巷之地,那一家规模浩大的妓院,一个房间里面坐满了人,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浓妆淡抹,身姿妖娆。坐在中间的是一个那样美艳的女人,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有些迷茫,娇媚的若粉色桃瓣,生的婀娜多姿,云鬓低垂,修长的身材更是勾人心魄,不难看出她便是这所妓院的头牌,韵姬。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往日的那份神采和风韵,眉头间多了几分与与之不符的焦虑和忧心。跪坐在她身旁的其中一个穿浅黄色的女人,面露愁容,关切的问道:“韵姬,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你真的怀孕了?”得到的是她肯定的点头。

周围所有人都发出阵阵惊呼,既是为之震惊,也是为她担心。身处在烟花之地,怎么可以怀孕,还妄想着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简直不知所云,如果被发现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个黄一女子,道:“韵姬,*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事你不是没见过,当年我们还小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了,你也亲眼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下场,难道你想沦为她那样?你真糊涂啊?”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开口道:“我知道我这个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想当年在那个女人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们仅仅那样看着她,为她可惜,怜悯,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当年我们小现在我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很深刻的理解她。所以我也会这样做,和她一样绝对不会后悔。”

“你……”在场所有的人都对她的这个绝对难以理解。

她继续解释道:“我觉得我爱上了那个男人,我知道我只是一个烟花女子。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谈论这些****,但是我不能阻止这种情感在我内心的碰撞,难以遏制。”

黄衣女子真实在为她揪心啊,“我们烟花柳巷,刹那即逝,任何情感都不可以在心中长存,否则必定会惹来祸端。所有来到这里的男人。不要指望他们有多么喜欢你,当夜对你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服务于他罢了,什么真情。全都是扯谈,只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你我也不是第一天在这里了,此等简单地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浅笑一声。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那个男人与我不过是瞬间,其实说实话我也没有那样爱他,他对欢场女子都能这样,估计对其他的也差不多,没什么值得我去爱的。”

这个话一出来,周围的人就更加难以理解了,“你既然都说了你也不是那般的爱他,为什么还要犯险要这个孩子?”

她惨淡的笑着。惹人怜惜,“我们欢场的女子。一生都会处在欢场,到最后会留下什么?什么都没有。”她一边问着一边自己回答,嘴角嘲讽的笑更加的明显,“但是啊……我即使处在欢场但是也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总归要留下些什么。我们死后有没有人会烧些纸钱给我们,有没有人会记得我,刻骨铭心的爱我们不值得有,那么我想着就留下一个孩子吧,至少也让自己的一份念想寄存了下去,不管他会不会记得我,就图个自我安慰吧。我们欢场女子服药太多,本身怀孕的机会就少之又少,既然这是上天给我的,那么我就接受吧!”

看着她的眼神,那份坚定,便已经知道了她决心已定了,无论谁在说些什么都难以改变。黄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随你怎样说,只要你能够过的了妈妈那关,一切都好说。”

这的确是一个很沉重的问题,这间屋子最大的领导者就是她了,如果没有她的允许,这件事还是没有可能的。她对其中一个女子说道:“你去把妈妈叫过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杜一娘更随着那个女子来到这个房间,正奇怪找自己有什么事呢,刚进来就看见一大群人跪坐在地上,一脸的惊讶,指着地上的她们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地上的人一个都不敢之声,看着这长时间的寂静,黄衣女子做表率,壮着胆子说道:“妈妈,韵姬她有些事想要和你说说。”

杜一娘听后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韵姬,问道:“韵儿,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说吧,搞得这样的阵势做什么?”不禁笑起来。

韵姬严肃这表情,抬起头,锁着眉,迟迟不曾说话,静静地看着杜一娘,杜一娘看着她这个表情意识到肯定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便也退下笑脸,严肃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这样严肃?韵儿,说吧!”

韵姬咬紧嘴唇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道:“妈妈,我怀孕了。”

一听是这件事,杜一娘大笑道:“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怀孕了吗,弄点汤喝喝不就行啦,下次注意就好了,没事没事。”满不在乎的笑着,就要伸手去扶起地上的韵姬,但是在看到了那张正经严肃的面孔,再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不仅仅是一个怀孕那么简单,再一想,一个念头猛然跳出她的大脑,杜一娘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该不会是……”

话说的断断续续,但是迎来的是韵姬肯定的点头,杜一娘大怒,冲着她吼道:“你疯了吗?当年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吗,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找死啊!”

“妈妈,你听我说啊!”韵姬央求道。

“我不听,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杜一娘表情冷酷,拒绝的彻底,毫无商量的余地。

“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还小,不能体会她内心的情感,但是你可以的吧,妈妈你应该体会到她是以什么样的情感去做这件事的吧,现在我们长大了,也可以体会到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吗?”。

这句话勾起了杜一娘深深的回忆,那痛苦的回忆连带着杜一娘的眼神都是痛苦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韵姬继续道:“我们欢场的女子都一样,也想被人挂念,死后也想留一个念想,你难道不是吗?我们整天叫着您妈妈,您也把我们当做女儿看待,但是与这个孩子的性质是不一样的。”说着抚模上自己的肚子,目光中满是慈爱,即使是一个欢场女子,那种母爱的天性还是不能被淹没的。“妈妈,你就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这是我们红楼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孩子,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是这个大屋里面所有女人共同的孩子。”

或许是这段话触动了杜一娘内心那根早已经尘封的弦,她的心头为之颤抖,说到了痛处,触及到了那一个所有欢场女子共同的伤口,不免的有些疼痛。杜一娘没有说任何话,慌神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神情落寞。

杜一娘就那样离开了,其中一个女子看着周围的姐妹们,忧心的问道:“结果是什么?就这样吗?”。众人都不了解这到底是应允了还是不同意。

黄衣女子含笑看着韵姬,目光流转,韵姬抬头看着早已经没有人迹的门口,在心中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妈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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