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和荣玘带着骆秭年和堂弟骆秭辰一起来到了东篱宝阁,铺子里一下热闹起来。玖儿要准备七个人的晚饭,一时有些着急。
“玖儿不需额外准备,有什么吃什么好了!”骆秭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显然在外求学这两年,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
“是的少爷!”玖儿正在吹灶膛里的火,听到骆秭年如此说,不免有些感动。
“我要吃肉圆子!”骆秭辰可不管那些,跳脚嚷着。刚才骆嫣带了礼物去堂伯家接骆秭年出来,本打算让骆秭年从铺里呆两日到时直接回江都。没想到骆秭辰非要跟来不可,骆嫣的大娘不让他跟来,他便在地上打滚……
“玖儿我帮你做吧!”骆嫣没有办法,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日得好好招呼骆秭辰这个小霸王。骆嫣挽起袖子刷锅,骆秭年去院里帮小七劈柴。
荣玘没有阻拦骆嫣帮忙,洗干净手取了一块五花肉放在案板上细细剁了起来。
“太神了!你们怎么都会做饭!”郁尘拢着袖子看着荣玘剁肉。“给我试试,好像挺好玩。”
“一边去!”荣玘用手肘推开郁尘。
“让他试试就知道不好玩了。”骆嫣往锅里舀水,笑望着荣玘。
荣玘把菜刀递给郁尘,郁尘剁了几下就直喊手酸。
骆秭辰撇撇嘴,“我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圆子?”
“别急,一会就好。”骆嫣让郁尘和骆秭辰去外间等开饭。郁尘讪讪地笑着。“那你们辛苦了啊!走咱们等饭吃去!”郁尘想拉骆秭辰出去,骆秭辰甩开他的手径直跑了出去。“这个臭小子,才十一岁,竟比小爷我还会摆谱!”
骆嫣摇摇头,心里有些难受。骆秭年和骆秭辰同院学习,不知要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骆嫣和荣玘就带着赵伯玖选的那套爱怜首饰回扬州了。一路无话,将近午时,马车在荣府的朱漆铜钉大门前停下。
看门的小厮一见是荣玘和骆嫣。笑着迎上来。“三爷三女乃女乃回来了!”
骆嫣朝小厮笑笑,和荣玘进了府门。“三爷和三女乃女乃这是要去看谁呀?”
骆嫣觉得奇怪,按说她和荣玘又不是外人,门房小厮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显然是府里有变化。“我们要给老太太请安。顺便再看看三小姐。京城有人托我们给她带些东西。”
“三爷和三女乃女乃可别怪奴才多嘴,奴才是怕你们去永禄楼找人,二老爷、二夫人和四爷、四女乃女乃今儿一早都去京城了。大夫人也不在百福园。好像去禅寺进香去了。”小厮倒是会体察人心。原来荣媚娘快要生产了,程夫人去京城探望。
骆嫣噢了一声,望了望荣玘。荣玘对小厮道:“怎会怪你多嘴呢!你这是心细如发,该得赞赏才是。”荣玘从口袋取了十纹铜钱搁到小厮手里。小厮马上眉开眼笑。“四女乃女乃的远房堂兄买了一片地产,请四爷过去帮忙……”
荣玘笑笑拉着骆嫣的手快步朝雎鸠楼去。
“荣珏一直读书习文应该不懂生意地产,怎么孟令桔的堂兄似乎要倚仗他呢?”骆嫣想起上次来看骆婵时,孟城安刚巧到永禄楼,原来是请荣珏帮忙照应京中的产业……
荣玘望了望永禄楼紧闭的院门,摇了摇头,一时也参不透荣珏是搞什么鬼!
“三爷、三女乃女乃来了!”玉瑶和玉盏正在雎鸠楼前晒太阳,刚好看见骆嫣和荣玘从荷塘过来,忙唤一声,近前施礼。
“三小姐可在楼上?”骆嫣朝玉盏笑笑。
玉盏忙说荣丽娘在楼上,刚刚睡下了。玉瑶补充道:“三小姐为了身子轻盈,这几天都只吃一顿饭,午时便早早睡下,醒来后练习掌上舞直到天黑……”
玉盏连连点头,“三小姐最近没日没夜地刻苦练功,也不知为什么!”
骆嫣当然明白荣丽娘是知道程夫人的安排的,既然荣丽娘要顶替荣娇娘进宫,荒废了一阵子的歌舞技艺当然要再开始勤加修习。
骆嫣拿过荣玘手上的包裹递给玉盏,骆嫣顿了一下才说,“这是京城赵伯玖公子送给三小姐的爱怜首饰,一套五样,等她醒来一定告诉她。千万收好了!”
玉盏应着,捧过包裹。“赵伯玖公子是哪位?好像没听说过。”玉瑶一副苦思的样子。
“只说是京城的赵伯玖公子就好,三小姐会明白的。”骆嫣又问荣娇娘可在。玉盏说荣娇娘上午刚刚被荣永禧接到染坊去了。
骆嫣一怔,荣玘有些急了,握紧了骆嫣的手。骆嫣让玉盏和玉瑶上楼去,急忙和荣玘往回走。经过翠苑,荣玘停了一下脚步,骆嫣明白他是有心给老太太请安。两人往翠苑走了一段,处处寂静一片。骆嫣说这时老太太怕是在午觉了,还是别去打扰了。
正说着看见宝箱从翠苑里出来。骆嫣忙叫住宝箱问老太太情况。宝箱说老太太现在好多了,每天都问燕嬷嬷荣玘的情况,燕嬷嬷就编些荣玘在京城候着考进士,怎么怎么读书过目不忘的话。老太太听了就高兴地眉眼拢成一条缝……
“老太太身体康健了就好!”荣玘温和笑道。骆嫣想到燕嬷嬷编瞎话哄老太太开心,不由得拉了拉荣玘的衣袖,“相公这回真有压力了!进士录考结束的日子,老太太肯定会知道的。到时燕嬷嬷可就编不下去了。”
荣玘手里用了用力气,骆嫣觉得手被握成了一团,“好了啦,我不说了!”
宝箱掩嘴笑着,“看见三爷和三女乃女乃总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宝箱姐姐越来越会说话了!”
宝箱红了脸,“奴婢正要去百福园找香枝,燕嬷嬷让我拿些药过去。”见骆嫣疑惑的神情,宝箱忙说,“大女乃女乃昨儿把香草给打得满脸开花……这些是九里香药粉,不知管不管用!”
“香草做错了什么事?”上一次来骆婵还卧床不起,这回就能打人打到满脸开花,显然骆婵的身子复元了……看来那个红泥小罐果然有问题!
宝箱嗫嘘道:“其实香草也没做什么错事,就是大女乃女乃让她去库房领手炉……说手炉漏水,扔到香草脸上,手炉里装着开水……”
“知道了,你快去吧!”骆嫣明白骆婵不过是找借口收拾香草而已,红泥小罐是武夫人让香草拿给骆婵煮补品的。骆婵知道红泥小罐有毒,当然嫉恨,先收拾香草解恨……
望着宝箱匆匆的背影,骆嫣叹了一声,她不明白武夫人怎么对骆婵下得了狠手。
荣玘不知内里乾坤,“你姐姐怎么下得了那么重的手,奴婢也是人,开水烫伤最不易好!香草容貌怕是毁了!”
“这也不能全怪姐姐!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娇娘的事估计这几天就要下来告示了……”
两人赶回染坊,荣娇娘正在江夫人屋里刺绣,一见骆嫣和荣玘进来,荣娇娘高兴地迎上去,“哥哥、嫂子,我终于可以不用进宫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