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语等他们几人渐渐退出去之后,迫不及待地解开衣衫,向房中那唯一的人工温泉走去,安安静静地泡在水中,防空思绪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泉中的水淹没了整个身子,乌发静静地搭在肩头,可能是因为泉中的热气所致,两颊有些微红,白皙精致的面颊有些柔化,不同与往日的眼中的深邃,这般无害的模样,竟然会让人有一种小白兔的错觉。
夜色正浓,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黑暗,而此时的陌居倒是亮如白昼,水雾氤氲,也许,如此美景,还会引来某些梁上君子,比如现在。
君默语闭着双眼,黛眉却蹙了起来,“出来吧。”
君默语的话才刚落,就见一黑衣男子从屋顶落下来,站在泉旁边,一手撑着下巴,一双鹰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泉中的君默语,而他的眼神想看到了猎物一般。太过于灼热,让君默语不得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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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君默语从池中飞身而起眨眼之间,放在屏风处的衣服已经遮体,掩去了更美的风景。
黑衣男子眼中深邃,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却没有作答。
君默语低头系好腰间的衣带,见男子不答,君默语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只是一瞬间,却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心里却千回百转。
黑衣男子肯定不凡,在此之前,她竟然没有发现房中有人,要不是他后来的的眼光过于灼热的话,君默语不可能发现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躲开绿茵,来到这里,而且,这里还是云楼的禁地,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有人闯进了。君默语相信,他在此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那么,就是,他在跟踪自己?他在这儿待了多长时间了,之前她们几人的谈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君默语大步走至软榻前,又斜斜地窝进去,这才抬眸看向来人。
看到男子俊朗的面孔,君默语略有些讶异,不同于紫瑾男子一般阴柔,太过于刚硬,颀长的身子也不似其它男子一般纤细。一双鹰眸紧紧锁着君默语,似笑非笑,有些邪魅,然而,这个神情为什么那么熟悉呢?
自己貌似也做过这些表情……
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路人。”
呵呵,有意思,这女人可能真的就是他要找得人,如此,倒是不错,至少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无聊了。”……”君默语听到他冷冷地扔出来俩字儿,无语了。路人?有这样的路人吗?都闯入其他人的地盘了,有这样的路人。君默语掀了掀眼皮,“所为何事?”
“无事。”一如之前的语气,又是俩字儿。
“……”大哥,能不能不要这么吝啬。君默语向老天翻了一白眼儿,“那就哪来来回哪去。本姑娘我累了。”说着,不再理会男子,自顾自地迈步向床榻走去。今日,她没心思想太多,刚刚才泡了温泉,她有些困了,天大的事儿,哪里有她睡觉重要。
君默语如此淡定,倒是让黑衣男子愣了愣。“好,”一个单音节从口中发出,打开门就走了……
君默语只能再次无语。挥袖将门关上,爬上床榻,蒙头就睡,她真的很累,这几日烦心事儿太多了。
这边君默语睡地香甜,另一边,绿茵等人却不平静。
“什么?”夜和月眼神暗了暗,蹙眉确认到。
“门主,那位凤公子不见了。”那下属颤颤歪歪地再次说道。
“这,怎么会?凤公子如今没有武功,会去哪儿呢?”夜冷声说道。
“门,门主,在主君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那侍卫咽了咽口水,脑袋垂地更低了。
侍卫将凤舞留下的书信递给夜,夜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她,不该看的东西。
“绿茵……”夜想了想,还是让绿茵去承受主子的床气。
“哼,别看我,我不去,”只是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绿茵打断了,她又没傻,谁这个时候去触碰那头狮子,不是找死吗?
“红玉,”
“不去,”这次更干脆了,直接俩字儿,噎地夜够呛。
目光移向月,人家直接不看她。好吧,此路不通,夜哭丧着脸,拿着手中的信物,准备送去君默语的房间,只是,突然脑中灵光乍现。
“绿茵,你的掌柜呢?”哼哼,这些个人,她使唤不动,她就不信了,那掌柜的还使不动。
绿茵:“……”
纠结了半天,绿茵还是请了掌柜去给君默语送信,然后,她们几人趴在君默语屋子的门边,偷听。
果然,半晌之后,房间里隐隐约约有“砰砰砰”的响声,只是,君默语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君默语说了什么她们什么都听不到。然后,掌柜就被扔出来了,刚好飞到她们几人的脚底下。
门也开了,看着君默语越来越沉的脸色,几人有些尴尬,“嘿嘿”地笑了几声。
“都给我滚进来。”君默语边穿衣服边向外吼道。
“主,主子。”几人都低头低声怯怯地叫道。
“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君默语套上靴子,有些不悦地问道。
“回,回主君,二更刚过。”送信来的侍卫垂着脑袋,不敢看君默语,她承受不起君默语身上散发出了的怒气啊。
“他没有武功,定没有走远,怎么会找不到呢?”君默语随便束了发,就往外走。
“属下等找了方圆百里,确实没有找到凤公子的下落,”侍卫回答。
“怎么可能,再去派人仔细找。”
“是,属下知道了。”
君默语赶到鬼刹门时,李楠派出去找人的人还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人找到了没有?”君默语还未走至李楠跟前,就急急问道。
“回主子,还没有。”李楠面带愧色。
君默语蹙眉。手里捏紧了凤舞留下的纸条,凤舞,勿念?哼,你盗走了我的心,叫我勿念,可能么?凤舞,这辈子就别想在逃了。
“叫人去雪峰去看看,”君默语眼色暗了暗,想着凤舞这个时候会去哪儿呢,如今只有雪峰了。
“是,主子。”李楠应了声儿。
雪峰么?凤舞,你真的以为雪峰就没人上去了吗?如此,这雪峰我倒是闯定了。
然而,另一边,那个黑衣男子从陌居出来之后,心情不错,向皇宫的方向飞去。
紫瑾皇宫的东面,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是莫白居住的白思宫,白思宫里的偏殿唤作揽月殿,居住的是柳侍君,然而,此时,揽月殿内,“主子,你可算回来了。”侍子看到黑衣男子进来,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就提步向主卧走去。
那侍子早就习以为常,“那奴侍去准备热水,伺候主子梳洗吧。”
“好。”那黑衣男子淡淡地应了声,在侍子的帮助下,男子月兑去身上的黑色衣衫,换上了平日里穿的华府,坐在榻上,从怀里掏出了随手“拿”来的玉佩,嘴角勾起。
“主子,水打来了。”之前那侍子的声音响起,榻上的男子下意识地将玉佩收起来,揣进怀里。
侍子有些讶异,他貌似看到了一丝慌乱。何时,他家主子也会这样。
“愣着干什么?”男子脸上有些不悦,冷冷地呵道。
“啊,哦,是,是主子。”那侍子感觉到男子的不悦,连忙叫人将浴桶抬进来。
挥退了进来的侍子们,阴轼伺候男子更衣,沐浴。
“阴轼,或者我们可以回去了。”那男子坐在木桶中,闭着双眼,忽然出声说道。
“啊?什么?”那个唤作阴轼的侍子有些不明就理。
“嗯,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该回去了。”男子似乎是呢喃道。
“主子,可是找到那位凤女了?”阴轼有些诧异,淡声问道。
“嗯,应该。”
“……”见男子不愿多说,阴轼也不敢多问,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阴轼,明日你去派人将这个交给国师看看,是不是此人?”半晌,那男子又说道,说着,将手中的玉佩交给身后的人,淡淡地说道。
拿到玉佩,阴轼大惊,“主子,这……”怎么可能是她?
“差不了,来访紫瑾的其他人,什么时候就到了?”男子淡淡地说道。
“回主子,月末了吧。”阴轼低声说道。
“嗯,派人传话过去,让宁勤快点儿。”男子双手撑在木桶的边沿上,懒懒地说道。
“是,主子,那那位柳侍君是不是该醒了?”阴轼模不透男子的心思。
“杀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字儿就这样从口中说出来,不过,既然她君默语注定是自己的妻,其他男人就不能指染。
“啊?”杀了?那主子你当时怎么不动手,现在才动手呢。阴轼很无语,真不知道他们主子是如何想的。
“啊什么啊,听不懂人话?”男子不悦。
“没没,属下这就叫人去办。”阴轼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