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绝枫只是笑笑,其实成少廷是老大,他是老小,两个人在众皇子中年龄相差最大,也非同母所生,感情却最是深厚。
青灵看着眼前两位最美的男子,心里只觉得幸福无比。她在凡间苦练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一到天庭,运气一直大好。初来乍到就有天帝亲自撑腰,旁人自是不敢得罪她。而后最帅的两位皇子现在都玩熟了,简直太美妙。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各自挑好了书出了藏书阁,成少廷说约了大将军切磋武艺,欧绝枫和青灵便嚷着要去看。
几个人到了南天门,这是青灵第一次见大将军终司,刚到天庭的时候就一直听说大将军武功盖世。
可当青灵见到终司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个斯斯文文的少年。许是常年镇守的缘故,终司的肤色不同于成少廷的小麦色,更不同于欧绝枫的白皙,是有点儿深的古铜色。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明亮得如同星星,一对剑眉显得整个人都很精神。
终司见成少廷来,月兑去了铠甲,一掌拍打在成少廷肩上,笑着说:“谁输了谁晚上做东,请吃晚饭。”
“好!”成少廷爽快地答应,“我们都不用仙术,只切磋武艺。”
终司点点头,看到了站在成少廷身后的欧绝枫和青灵,在目光触及青灵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我们的朋友,小郡主青灵。”
“哦,我知道,是那位救了天帝的小郡主。”终司看着青灵,笑得很灿烂。
青灵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当即回了个大大的笑容。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打在青灵的脸上,自终司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青灵的侧脸,霞光与两颊的红晕对应,深深印在了终司心底。
终司很体贴地找来了两个凳子,以便欧绝枫和青灵坐在一旁观摩,还着人送来了果盘和点心。青灵很爽快地接过好吃的,还冲着终司感激一笑。
欧绝枫忍不住调侃:“你这么好吃懒做,以后谁敢要你啊?”
“要你管。”青灵不理他,只安静地吃东西,眼睛紧盯着成少廷和终司开战。
看高手打架,无疑是一种享受,成少廷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夫子也常夸他勤奋好学,将来必是个好天帝。只是,终司乃武将出身,无论经验还是对武术的熟悉程度,就不逊色。
起初二人不相上下,但明显成少廷吃力些,终司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上去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在轻松地试探成少廷的功夫底子。
待到了第二回合,终司开始发力,青灵一眨不眨地看着,只觉得终司俨然如战神一般,那招式和架势,压根儿没见过。终司招招逼近,成少廷节节败退,胜负已经分明。
但终司明显谦和,并不想伤到成少廷,每每剑刃离成少廷一毫米的时候,便会及时收住。成少廷也很识时务,及时收了剑,对着终司拱手作揖。
“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是我败了,今晚到太子府,我们不醉不归!”
四人一齐往太子府去,这是青灵第一次来,还未踏进去,鼻尖就传来一阵清香。
“大哥院子里的桃花四季不败。”像是猜中了青灵的心思,欧绝枫笑着说。
青灵的好奇心被勾出来,一下子跑进去,院子里果然满满的桃花,且整座宫殿皆用水晶制成,在月色的辐照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青灵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吸引,站在桃树前,忘了往前走。
“青灵,你若喜欢,我着人移植一棵放你院子里便好。”成少廷看着青灵,面色竟有几分笑意,语气也是温柔无比。
“不要。”青灵却摇摇头,嘟着嘴,“万物皆有灵,你怎知它想待我那,而非你这里?还是不要移植的好,免得它累坏了。”
三人都没想到一向以顽皮出名的青灵,其实有一颗善良无比的心,不由得愈发心潮起伏。面面相觑后,成少廷率先打破了安静,喊人准备晚餐。
见青灵喜欢院子里的桃花,成少廷命人把桌凳搬到了桃花丛中,四个人刚好围坐在四方桌前。月色清明,花香四溢,一人独坐一边,构成一幅美得令人心醉的画卷。
成少廷准备的是烧烤和烧酒,其余三人皆是惊讶。没想到看上去正经万分的成少廷,居然还能想到这么一出。浓浓的烧烤调料混合着烧酒的香味,引得人好生馋嘴。
婢女将肉丸和蔬菜一一摆放在桌上,青灵看着满桌的好吃的,双眼都发出了绿光。三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青灵,心里笑得很欢。
成少廷给欧绝枫和终司倒酒,却不给青灵倒。青灵看着三个人举杯对饮,大叫起来:“为什么不带我?”
三人面面相觑,呵呵一笑。
终司看着青灵:“你个黄毛丫头,喝什么酒?”
“就是,别半杯就倒了,到时候都不记得吃菜了。”欧绝枫说完,夹了一大块肉往青灵碗里丢去,“乖,先吃饭。”
“那等我吃饱,你们给我倒酒。”青灵不依不挠起来。
“好好好。”几个人连忙打马虎眼儿,先把青灵蒙骗过去。
青灵碗里的菜一直吃不完,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一直给她夹菜。
“青灵,尝尝看这个牛肉丸子。”
“青灵,云片糕不错。”
“青灵,五花肉不错。”
“……”青灵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一直埋头苦干,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吃得越快,他们夹得也越快。
“啊——”在青灵吃完第五碗肉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我快吃撑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给我夹了?!”
三人再次大笑,青灵连生气都如此可爱。青灵端起酒壶,摇了摇,却发现空空如也,不依不挠道:“什么嘛,你们骗我,拼命给我夹菜,不让我喝酒,偷偷把酒都给喝了,哼!”
青灵分明嘴嘟着在生气,三个人却大笑起来,搞得青灵越发莫名其妙。
“笑什么啊?快上酒!”青灵一拍桌子,气得直跺脚。
成少廷怕青灵生气,却又不放心她喝,只得说:“那我着人给你收拾间上好的厢房,免得你醉了。”
“才不会呢!别以为我在凡间没喝过酒。”青灵想起先前飞升前,为了庆祝,和山里的小乌龟一起喝米酒的情形。那晚她是真的高兴,一罐子酒没多久就喝了个底朝天,害得小乌龟精心疼不已,那可是它酿成后埋在土里许久的。
青灵自然不知道,烧酒和米酒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等成少廷为她倒了小半杯,青灵不满地抢过酒壶,给自己倒满,又给其余三个人倒满,冲他们豪迈地叫:“来,干杯!”
青灵这一杯下去,只觉得从嘴巴到嗓子,再到胃里,翻江倒海地烧着。然后一股子热气自胃里冲上来,直奔她的脑袋,青灵下意识模了模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脑袋也越来越晕。
“青灵……”欧绝枫伸手在青灵眼前晃了晃。
青灵却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恩?今天的月亮好圆。”她试图站起来,膝盖刚伸直,立马弯曲,重新跌坐回凳子上。
“青灵!”几个人立马围上前。
青灵看着三张帅气的脸,眼睛越眯越小,直到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唔……”青灵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哎,这丫头,叫她别喝,偏不听话。”
“不过,这倒是应了大皇子的那句话,不醉不归,哈哈。”终司发出爽朗的笑声。
“索性我们接着把这壶酒喝完吧,然后我着人再多收拾两间厢房,大家今晚都住我宫里。”
杯盏在月下重新相碰,唯有青灵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而欧绝枫怕她着凉,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给青灵披上。
夜色微凉,不过这是在天上,四季如春,月色也比凡间看得更真切。几个人很晚散去,皆被婢女们扶去了各自的房间。
青灵迷迷糊糊的,感觉很快躺在了很柔软的地方,好像一团棉花。只是,这团棉花好像不像是自己的窝。不过,管他呢,反正很舒服,于是青灵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翌日,青灵睁开眼,最先印入眼帘的,是金色的流苏,上面挂着紫色的水晶挂件,漂亮得很不真切。
下一秒,青灵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底盘,怎么回事?青灵一咕噜坐起来,却因为头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郡主,您醒了?”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青灵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小丫头站在自己床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啊——”青灵记得,自己宫里从来没有婢女,只有个不定期打扫的小丫头。
“郡主……”小丫头满脸委屈地看着青灵,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推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好听的男声。
青灵记得这个声音,是成少廷。青灵抬起头,就见成少廷很快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