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妧熙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兴致勃勃地回转身,在目光迎上淳于澈眼神的刹那,她的笑迅速收敛起来,嘴里竟然不经意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怎么是你?”
语气和表情全是满满的失落,她刚才还在想着终于可以摆月兑他那张苦瓜脸,而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淳于澈犀利的眼神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眉心骤然锁了起来,心里的痛意悄无声息地铺散开来。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她的近前,她退了退直到身子抵到了床,退无可退只好站稳脚跟。
他的脸色阴沉的像下雨天,凌厉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得道:“不是我,会是谁?你不会以为是靖王爷吧。你今年几岁啊,竟然还这么天真做靖王妃的美梦,实话告诉你吧,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猜猜卖了多少钱?&}.{}”
洛妧熙精致的五官绷得很紧,他的脸离她那么近,近到她都不敢呼吸,他却狎然失笑,“他分文未取,只是卖了个人情给我而已,看看你在他的心里都廉价成什么样子,你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淳于澈话音未落,就扣住了她白皙柔女敕的手腕,见她仍然没有想挪步的意思,他加重了力道,手腕传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喊了出来,“少将军,好痛……”
淳于澈瞬间阖眸,又倏然睁开,她的手有多痛比得过他的心痛吗?
他转过身,一把将洛妧熙拉入怀里,硬生生地道:“别痴心妄想,没有靖王爷的指点,本将军也不会知道你在这里,你是想让我打晕你,然后抱着你出去吗?”。
洛妧熙的身子怔了怔,在淳于府当了十年的丫鬟,她太了解这位少主子言出必行的风格,要是真的惹怒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她只好不情愿地迈着步子,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廊里,裴岩凌看着这番场景忍不住上前,却被筱雨及时阻止,“王爷,丁珏曾经为王爷挡过刀,就算王爷不介意他的生死,可不能不在意皇上的想法啊。”
裴岩凌听了这两句话,像是脚底生了根,再也没有办法抬起,目光却随着洛妧熙消失在长廊深处。
马车上,死一般的安静,淳于澈紧紧抓住洛妧熙的手臂,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就像是要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洛妧熙实在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便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然后有些吃惊的道:“这……这不是去淳于府的路啊?”
淳于澈的眼睛瞪得很圆,恶狠狠地道:“你已经被女乃女乃赶出来了,哪里还配回淳于府,我要把你卖到春芳楼去。”
洛妧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马车就停住了,琼山响亮的声音喊道:“少将军,洛姑娘,我们到了。”
洛妧熙赶紧撩开车帘,外面很幽静,是一处看似不大的别院,哪里是什么春宵楼。
淳于澈拉着洛妧熙下了马车,一直到别院的正厅,他才放开她的手。
洛妧熙看着自己腕上鲜明的红印,心里直骂淳于澈是个魔鬼。
淳于澈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掀了掀漆黑的眸子,邪气十足地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林厨娘……不,应该是你娘亲还真是不简单,我把她放了之后就派人跟踪她,原来她是青莲盟的人,青莲盟与朝廷作对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有个这么可恶的娘,你说是不是应该母债女还?这个地方除了琼山没人知道,我要你给我做贴身丫鬟。”
洛妧熙的瞳孔不自觉得放大了,她没有听错吧,淳于澈在淳于府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丫鬟伺候的。
十年前,他救她回来的时候,她是被娘亲女扮男装的,当他发现她是女孩的时候,气急败坏地就要将她赶出去,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水性杨花的毒物。
二等丫鬟红冉不自量力地想接近他,三番两次地被他耍,有一次竟然被他推进水里,差点淹死,从那以后淳于府的丫鬟再也没有人敢主动接近他。
而现在他竟然说要她做贴身丫鬟,洛妧熙的心里纠结万分,她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像是只受惊的鸟般开口道:“奴婢……”
还没有说上整句,淳于澈的脸就突然贴了过来,距离近到他睫毛都可以扫到她的面颊,他伸出手用虎口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不容置喙的语气,“你也知道你是个奴婢,还做什么靖王妃的春秋大梦,你看着本将军,你爱上靖王了,是不是?”
莫名其妙地被王爷所救,并那么悉心地喂药,洛妧熙对靖王却是有感激加好感的,难道这样就是爱吗?爱是什么,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理解得那么透彻,她并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只认识一天还完全不了解的王爷。
她的迟疑,她的没有否认狠狠刺痛了淳于澈的神经,他用力地甩开她,由于力道很大她竟然倒在了地上。
他却依旧不依不饶,怒不可遏的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奴婢,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他转过身要离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淡淡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下毒的是你娘,你出来阻止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为什么还要出来阻止她?”
洛妧熙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从靖王府到这里,两个主子真是冰火两重天,她的语调也不似刚才那样温柔,“哪有为什么?你是老夫人的孙子,是她老人家唯一的亲人,淳于家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面无表情地大跨步离开。
很晚的时候,琼山为洛妧熙送来了晚膳和汤药,洛妧熙心里想着淳于澈的话,她的娘亲在青莲盟,她本来就是打算去找娘亲的,才会在路上遇到裴岩凌。
想来娘亲定然没有把她认出来,所以就没有来找她,那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娘亲的。
洛妧熙睡不着,就披着斗篷在院子里走动。
床榻上,淳于澈大汗淋漓,他的手抓住被单,大声的喊道:“娘,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爹,你不要死,啊……啊……”
淳于澈的声音很大,院子里的洛妧熙听得很清楚,她对淳于澈的感情很复杂,有感激,十年前不是他,她早就饿死街头了。有怨恨,他经常会捉弄他,用尖锐的话刺伤她。有习惯,十年了,他习惯了他那张苦瓜脸,和阴冷寒凉的语气。
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她还是忍不住冲了进去,淳于澈有心口疼的毛病,好像是十几年前他父母死后患上的。
洛妧熙将桌子上的红烛点燃,淳于澈披散着头发,惊恐地坐在床榻上,右手握着胸口,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肯定很狼狈,怒气冲冲地对着洛妧熙嘶喊着:“你怎么会在这,你给我滚出去……”
洛妧熙看到他这个样子,没有走出去反倒朝着床边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将军,你是不是犯病了,要不要找大夫……”
淳于澈突然像是失控地雄狮将洛妧熙拉到怀里,又顺势压在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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