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已经找到了,在平阳镇的客栈里!”黑暗中,一袭黑影单膝跪在地上,朝着沐浴在月光下的白影抱拳说道。
“很好,立刻收队,派人跟着她们!”
“是,属下遵命!”
黑影退了下去,白影转过身,朝着另一棵树上晃着二郎腿的黑衣男了淡声说道:“夜,容楚楚这次不但太过放肆,还吓跑了我的萧儿,这笔帐你去跟她好好算一算!等我把那批药材的事解决以后,你去把她带回燕京,顺便让她帮你再施一次针。”
风雪夜懒洋洋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双手环月匈迎着清冷的月光微眯着眼道:“那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吧,她有那个本事一针下去就让三公主这辈子都开不了口,干嘛还躲躲藏藏?瞧着怪可怜的!”
“然后呢?等她的医术被皇家的人发现,再治她个诛连九族的罪名?”龙沛廷冷()冽的道。
黑衣男子耸耸肩,不以为然的道:“反正他们迟早也会发现她的存在,与其这样明着暗着的穷折腾,倒不如直接把她留在身边,以你堂堂龙世子的身份还怕保不住一个乡野丫头?”
“不,她不是乡野丫头!”龙沛廷一本正经的道。
“知道知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世子府的正经女主子!”风雪夜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是说,她真正的身份并非如此。萧儿爹娘的身份还是一团迷雾,但他们绝不可能是普通的乡野村夫!”龙沛廷的眼神变得犀利又深邃,黑暗中如一潭没有边际的幽井。
风雪夜微愣。不解的道:“连你也不知道她爹娘是什么身份?王爷没告诉你吗?”。
龙沛廷摇了摇头,“我爹说。萧儿的爹是个怀才不遇的读书郎,她的娘是个名门闺秀。二人相恋却不能相守,便相约私奔。我爹被他们的感情感动了,便暗中相助,助他们逃到了远在大漠边关的浮落村。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顿了顿,龙沛廷抬眼望着头顶皎洁的月辉,道:“如果只是普通的人家,再难的事,只要我爹出面。他们不可能再阻止他们在一起!可事实上,我爹却只能瞒着所有人暗中帮他们逃离到远远的大漠边关!”
风雪夜惊了一惊,凝重的道:“你的意思是,萧儿的父母可能是朝中官宦之家?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你早就查出来了!”
“没错,我根本就查不出萧儿的父母是何方人士!从我知道我和萧儿有婚约之后,我就在调查这件事,但每次都被我爹制止。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不要再查萧儿父母的身世,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萧儿的身世!我怀疑,萧儿的身世与皇室有关!”龙沛廷冷静的说道。
风雪夜眼睛都直了。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说,萧儿有可能是容家的……呃,不可能吧。姓容的骨子里全都是阴谋算计,那个笨丫头不可能姓容!”
龙沛廷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他负手望着夜空,沉沉的道:“十八年前。琉夏国出了一个名动京师的状元郎,他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曾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受当今皇上钦点为‘一品状元郎’。巧的是那位状元郎也姓古,更巧的是,那人十五年前突然间销声匿迹,从此燕京城再也没了关于他的传说,而且那人甚至成为整个燕京的禁忌!”
风雪夜的眼睛倏的一亮,下意识就要把到嘴的话吐出来。一张嘴,他说出来的却是,“和他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一个女人吧?那个女人是谁?”
龙沛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查不出来,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也可能是深宫大院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小宫妃,甚至有可能是……。”
会吗?他只是猜测,毕竟一切都是那样巧合,一个姓古,一个姓萧,而萧儿的名字又正好包含这两个姓氏。可是,那个传说中绝代风华的女子不是已经葬身在一场大火中了吗,怎么可能会离开皇宫?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他突然不再说话,风雪夜也不再多问,眼里的神色却愈发的讳莫如深。或许,她跟他一样,也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苦命儿!
古萧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哪哪都不对劲。
绿绡是个实诚的孩子,吃饱了喝足了就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呼吸均匀,神色安详又平静。
古萧羡慕的望一眼绿绡,继续失眠。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换了个环境,也不确定是不是高枕软枕的睡习惯了,有点太娇气,但她能确定的是,身边没有玲珑周到细致的叮咛和嘱咐,她的心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
想着那个人温润如玉的笑靥,想着他灼热又细腻的眼神,想着他偶尔不正经的戏谑和调-笑,古萧惆怅满怀的叹了一口气,把头钻进了被子里。她暗骂自己贱骨头,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嫌他对她居心不良,总觉得他是个超级危险份子,最好离他越远越好,可一但真的离了他,她满脑子想的念的却全是他对她的好,简直要命!
纠结了大半夜,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如珠似玉的月桂,这才迫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就连睡着了也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做到天亮。
早上一睁开眼,绿绡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不足五寸的地方。
“吓,干嘛呢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古萧翻了个身,背对着绿绡,一脸的倦意。
绿绡撇撇嘴,在床边坐了下来,神色古怪的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连做梦都在喊玲珑公子,干嘛还要巴巴的离开燕京?就算要走,也该和玲珑公子说一声啊,指不定人家现在正和上次一样,急着到处找你呢!”
古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诧异的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做梦喊玲珑?你搞笑的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喊你起床的时候,你还在嘟哝着说梦话,说什么:玲珑,你够了!”绿绡两眼大放异彩,貌似瞧出了什么猫腻。(未完待续。)